秦蕭的雙臂如同堅固無比的鐵鉗,死死地箍著羅楠,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
羅楠被這突如其來且力量極大的擁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的小臉因為缺氧加上羞澀,而憋得通紅,恰似熟透了的蘋果,泛著誘人的紅暈。
她的雙手不停地在秦蕭的後背拍打,那動作帶著幾分急切與慌亂,一邊拍打一邊嬌嗔地說道:“陛下,你收斂一點呀,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呢,這麼多人都看著呢,成何體統呀?”
然而此刻的秦蕭,滿心都被羅楠平安歸來的巨大喜悅所填滿,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隻剩下羅楠這一個焦點,周圍的一切人和事都仿佛不存在了。
對於羅楠的話,他充耳不聞,毫無反應,隻是更加用力地抱緊她,仿佛隻要這樣,就能彌補這一年來的相思之苦和擔驚受怕。
羅楠見自己的話如同石沉大海,秦蕭沒有任何迴應,心中既無奈又心疼。
她微微調整了一下唿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溫柔舒緩,再次輕聲唿喚道:“陛下!師兄!好了呀,你看,我這不是已經平平安安地迴來了嗎?”
然而,秦蕭依舊深深地沉浸在重逢的巨大喜悅與後怕之中,難以自拔。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都被他的大腦自動屏蔽了,他的意識裏隻有懷中的羅楠,緊緊地抱著她,仿佛隻要一鬆手,羅楠就會像一縷輕煙般再次消失不見,徒留他一人在無盡的黑暗與孤獨中徘徊。
羅楠實在是被勒得難受極了,感覺自己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仿佛一條快要幹涸的溪流,生命的活力正一點點消逝。
終於,她再也忍不住了,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喊道:“秦蕭,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沒死在外麵那未知的險境,就要被你勒死在這兒了!”這聲音如同一聲炸響的驚雷,在秦蕭的耳邊轟然炸開,強大的聲波終於將他從那恍惚迷離的狀態中硬生生地驚醒過來。
聽到羅楠這帶著焦急與嗔怒的話語後,秦蕭像是從一場美到極致卻又無比惶恐的夢境中突然被叫醒的孩子,如夢初醒。
他這才緩緩地、戀戀不舍地放開了羅楠,那動作就像一個孩子被迫放下自己最心愛的玩具,眼中滿是不舍與眷戀。
即便鬆開了懷抱,他的雙手依舊輕輕地搭在羅楠的肩膀上,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緊張,那目光仿佛要穿透羅楠的身體,直達她的內心深處,想要探尋這一年來她所經曆的點點滴滴。
他急忙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在外麵有沒有吃苦?”此時的秦蕭,全然沒有了平日裏作為皇帝的威嚴與沉穩,那模樣就像一個害怕失去心愛之物的孩子,慌亂而又無助,讓人既心疼又覺得有些可愛。
羅楠看著秦蕭這副模樣,心中既感動又覺得有些好笑。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睛裏帶著溫柔如水的笑意,宛如春日裏盛開的花朵,暖人心扉,說道:“我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健健康康、好好地站在你麵前嘛。”
周圍的一眾將士看到這一幕,原本嚴肅疲憊的臉上都紛紛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久別重逢的溫馨場景,就像冬日裏那一抹溫暖的陽光,輕柔地灑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在戰後的疲憊身軀裏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與欣慰,仿佛所有的傷痛與疲憊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治愈。
在瓊島海城那氣勢恢宏的城主府內,厚重的氛圍猶如鉛塊般沉甸甸地壓在眾人心頭,仿佛空氣都凝固了,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然而,在這壓抑之中,又隱隱彌漫著幾分久別重逢後的欣喜,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整個空間都充斥著一種微妙的張力。
秦蕭的目光猶如兩團熾熱的火焰,灼灼地鎖定在羅楠身上,一刻也未曾移開。
那目光中飽含著深深的疑惑與無盡的關切,仿佛要將羅楠這一年來的經曆都從她的眼神中探尋出來。
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急切,迫不及待地開了口,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楠兒啊,你們這一行人在這漫長的一年裏究竟去了哪裏?這整整一年,對我來說,每一天都像是在煎熬中度日,簡直度日如年啊。你怎麼連一封信都不捎給我呢?你根本不知道這一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每天都在擔心你,那種擔心就像一把刀,時時刻刻都在割著我的心啊!
羅楠輕輕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悠長而深沉,仿佛承載著這一路的艱辛與無奈。她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開始將那段離奇的經曆娓娓道來:“我們從東齊返程的時候,誰能預料到會遭遇那樣意想不到的事情呢。當時,我們的飛機在茫茫天空上飛行,不知怎的,就稀裏糊塗地誤入了殷墟黃金島。那真的是一個無比奇怪的地方啊,島上的一切都超乎我們的想象!
說到這裏,羅楠微微停頓了一下,陷入了迴憶之中,片刻後繼續說道:“在那島上的時候,其實滿打滿算也就待了不到兩個月。那兩個月裏,我們一心隻想著怎麼離開那個詭異的地方,每天都在絞盡腦汁地尋找出路,精神高度緊張,哪還有心思去考慮給京都寫信報平安的事兒啊。再說了,就算我們想寫,那也是有心無力啊。那座孤島與世隔絕,根本就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把信傳遞出去,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在了那裏。”
羅楠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攤開了雙手,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那笑容裏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艱辛。
秦蕭靜靜地聽著羅楠的講述,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額頭上刻出了幾道深深的紋路,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微微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竟然有如此離奇古怪的事情?這兩地之間,空間不一樣也就罷了,沒想到連時間的流逝都不一樣,真是聞所未聞啊。這世界之大,真的是無奇不有!
說到這裏,羅楠心中掛念著諸多事務,她抬眼看向秦蕭,目光中透著一絲急切,緊接著就一連串地發問:“你為什麼會跑到瓊島來呢?那倭奴又是怎麼突然就來進攻瓊島的呢?黑豹和猛獁率領的狼牙艦隊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呢?”
秦蕭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黯然起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落寞與惆悵。
他緩緩地講述著,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迴憶:“自從你從東齊離開之後就失蹤了,這個消息傳迴到燕京的時候,我當時感覺就像是被五雷轟頂一樣,整個人都懵了。我這心裏啊,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哪裏還能靜下心來處理政務呢。”
秦蕭微微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當時,我什麼都顧不上了,立刻就把所有的政務都交付給巫四娘統領的內閣,然後一刻都沒停歇,心急火燎地趕到瓊島來找你。猛獁和黑豹那也是鐵了心要找到你啊,他們率領著狼牙艦隊,在東海、南海一帶四處搜尋,就像發了瘋一樣。這兩人可是發了狠誓的,說找不到你就絕不登岸。我還讓子鼠發動天下的錦衣衛四處去尋覓你們的蹤跡,甚至還找到了已然成為江南武林盟主的南宮雄霸,拜托他發動江湖人士一起幫忙尋找?墒,這一番大費周章的折騰下來,終究還是一無所獲啊。”
說到這兒,秦蕭的神色突然一凜,眼神中瞬間燃起了憤怒的火焰,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明顯的怒意:“就在這個時候啊,那倭國不知道被東齊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受東齊的唆使,代表東齊和南越向咱們大秦索賠。哼,他們提出的那些要求簡直荒謬至極,無理取鬧,我怎麼可能搭理他們這種無理的要求呢!
秦蕭握緊了拳頭,眼中的怒火愈發旺盛,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估計啊,那倭奴肯定是得知了你失蹤的消息,就以為咱們大秦這時候群龍無首,有機可乘,於是就率領著大軍氣勢洶洶地前來進犯瓊島了。還好啊,多虧了你當初給駐守瓊島的狼牙軍留下了充足的彈藥,這才讓他們能夠憑借著頑強的抵抗,多次擊退倭奴的進攻。不然的話,這瓊島恐怕早就落入倭奴的魔掌了。”
秦蕭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沉痛之色,語氣也變得格外沉重,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無盡的悲痛:“還有啊,那倭奴在一個月之前,趁著咱們大秦實在是無暇顧及臺島的時候,竟然趁機攻占了那裏。而且啊,他們還恬不知恥地對外宣稱臺島已經是他們倭國的領土了。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羅楠聽聞這些消息,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無比,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起來,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