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硝煙尚未散盡的戰場上,真田浩二目光陰鷙地望著那逐漸停歇炮擊的狼牙軍艦隊。
剛剛經曆了一番猛烈炮擊的海麵,此刻雖不再如方才那般炮火紛飛,但仍殘留著戰爭的餘威,海浪翻湧,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激烈戰況。
他的視線很快被一艘艘兩棲登陸艇吸引,這些登陸艇宛如從深海中崛起的鋼鐵巨獸,威風凜凜又氣勢洶洶,滿載著士氣高昂的狼牙軍士兵,正朝著海灘破浪駛來。
船頭劈開層層海浪,白色的浪花飛濺而起,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是勝利的曙光在向他們招手。
真田浩二的眼中陡然閃過一絲瘋狂的光芒,那光芒猶如困在絕境中的野獸,在黑暗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他那布滿血絲的雙眼,猶如兩顆燃燒的火球,死死地盯著海岸,仿佛要用目光將眼前的一切都灼穿。
緊咬的牙關使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是藏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仿佛要將眼前這令他抓狂的場景都生吞下去,活脫脫一副困獸猶鬥的模樣。
“哼,狼牙軍,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輕易登陸?簡直是做夢!”
真田浩二惡狠狠地低聲咆哮著,那聲音仿佛是從九幽地獄深處擠出來的怨毒詛咒,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與殺意。
話音未落,他猛地轉身,動作快得帶起一陣狂風,一個大耳光就甩在了身旁的賴慶蚮的臉上,同時犀利的目光如刀般射向了他。
此刻的賴慶蚮,臉色慘白得如同冬日裏的殘雪,毫無血色可言,身子像篩糠一般不停地顫抖著,仿佛寒風中一片搖搖欲墜的枯葉。
他的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那副模樣,活脫脫就是現實版的“如喪考妣”,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鄙夷。
“賴慶蚮!” 真田浩二怒吼一聲,這吼聲猶如炸雷般在空氣中爆開,震得周圍的人耳膜生疼。
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深淵,裹挾著無盡的憤怒與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你給我聽好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那些被抓來的臺島青壯發揮作用!要是等狼牙軍成功登陸,我告訴你,不用狼牙軍動手,我會親手將你千刀萬剮,活劈了你!”
他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嚷著,一邊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士刀,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如同一道冰冷的閃電,映照著他那因憤怒而扭曲得猙獰可怖的臉龐,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現世。
賴慶蚮被嚇得渾身一顫,雙腿發軟,差點直接癱倒在地。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宛如一隻受驚的老鼠,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大頭目,我…… 我一定照辦,一定讓那些人衝上去!”
說完,便如同一隻被獵人追趕的野兔,慌不擇路地匆匆帶著他 “民進會” 的一群爪牙,朝著 “皇協軍” 所在的陣地狂奔而去。
到了 “皇協軍” 陣地上,賴慶蚮立刻變成一隻瘋狗,滿臉兇狠的模樣,一點都沒有在真田浩二麵前的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
他扯著嗓子大聲叫嚷道:“都給我站起來!拿起武器,給我衝上去!阻擋狼牙軍登陸,否則,格殺勿論!”
然而,迴應他的隻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些被抓來當炮灰的 “皇協軍” 們,依舊像一堆爛泥般趴在地上,動也不動,仿佛賴慶蚮的話隻是耳邊風,根本沒有引起他們絲毫的反應。
其實,他們心中早已充滿了對倭寇的深仇大恨,對這場毫無意義、隻為侵略者賣命的戰爭充滿了抗拒。
在他們心中,有著堅定的信念:“可殺可辱,給倭寇賣命不可能!”,就算是麵對死亡的威脅,他們也絕不願意為這些殘暴的侵略者賣命。
賴慶蚮見狀,頓時惱羞成怒,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瘋狗,暴跳如雷。他一把從身旁的爪牙手中奪過皮鞭,動作粗暴而急切,然後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地朝著趴在地上的 “皇協軍” 抽去。
“啪!啪!”
皮鞭抽打在肉體上,發出清脆而又刺耳的聲響,仿佛是惡魔的笑聲在空氣中迴蕩。
一道道血痕瞬間在 “皇協軍” 們的背上浮現,宛如一條條猙獰的蜈蚣,爬滿了他們的後背。
但即便遭受如此痛苦,“皇協軍” 們依舊不為所動,隻是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有的甚至眼中還流露出一絲不屑,那眼神仿佛在說:“賴慶蚮,你也就這點出息了,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屈服?簡直是癡心妄想!”
“你們這群賤民,都給我起來!” 賴慶蚮瘋狂地嘶吼著,他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極度扭曲,五官都幾乎挪了位,活脫脫一隻發瘋的瘋狗,嘴裏噴出的唾沫星子四處飛濺。
見皮鞭不起作用,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像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又抽出腰間的土手槍,對準趴在地上的 “皇協軍”,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砰砰” 幾聲槍響,打破了原本壓抑的寂靜,幾個反抗最為堅決的人瞬間倒在血泊之中。
鮮血如泉湧般從他們的身體裏噴射而出,濺灑在金黃色的沙灘上,形成一幅幅觸目驚心的畫麵,仿佛是惡魔用鮮血繪製的恐怖畫卷。
“都起來,再不起來,就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賴慶蚮聲嘶力竭地喊道,那聲音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沙啞,如同破鑼一般難聽。
在他的威逼下,一些膽小的 “皇協軍” 被迫緩緩站起身來,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奈,腳步也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前麵等待他們的不是戰場,而是通往地獄的不歸路。
而更多的人,依舊堅定地趴在地上,用無聲的反抗表達著自己的憤怒與不屈。
他們就像一顆顆堅韌的磐石,任憑狂風暴雨如何侵襲,始終堅守著自己的立場。
賴慶蚮見狀,更加瘋狂了,他像一個失控的惡魔,指揮著爪牙們,用刺刀、長槍對著那些不願起身的 “皇協軍” 亂砍亂刺。
一時間,沙灘上慘叫聲、怒罵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人間煉獄一般。鮮血染紅了大片沙灘,原本平靜美麗的海灘此刻變成了一片血腥的屠宰場。
在旗艦那高聳的艦橋上,海風獵獵作響,吹拂著旗幟發出“唿唿”的聲響。
羅楠身姿優雅卻又不失威嚴地佇立在那裏,手中緊握著高倍望遠鏡,目光銳利如鷹隼,將海岸陣地上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羅楠目睹這一幕,氣得俏臉瞬間漲得通紅,恰似天邊被熊熊烈火點燃的絢爛火燒雲。
原本那雙靈動明亮、宛如星辰般的雙眸,此刻仿佛燃燒著兩團足以焚毀一切的怒火,灼灼逼人。
她貝齒緊咬,發出“咯咯”的聲響,那是憤怒到了極點的表現。
周身散發出來的怒氣,仿佛化作了實質的氣場,令人不寒而栗,真可謂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簡直喪心病狂!” 羅楠怒不可遏地低聲咒罵道,聲音雖不大,卻透著無盡的憤怒與厭惡。
話音剛落,她猛地轉身,動作幹脆利落,猶如一道淩厲的閃電。
目光如炬地看向身旁身姿挺拔、神情專注的傳令官,斬釘截鐵地命令道:“即刻傳令狼衛的狙擊手,目標賴慶蚮及其督戰隊,務必精準狙擊,一個都不能放過!絕不能讓他們把這些被脅迫的‘皇協軍’驅趕起來,阻礙我軍登陸!”
她的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力量,每一個字都仿佛裹挾著千鈞雷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傳令官迅速立正,身姿筆直如鬆,右手握拳,有力地捶在胸口,發出一聲響亮而堅定的“砰”聲,高聲應道:“是!”
而後轉身,腳下生風,以最快的速度通過艦內通訊係統,將羅楠那不容違抗的命令傳達出去。
片刻之後,兩棲登陸艇上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槍聲,那聲音清脆而密集,恰似過年時劈裏啪啦的爆豆聲,在海風中迅速傳播開來。
狼衛的狙擊手們猶如隱匿在黑暗中的幽靈,行動鬼魅般無聲無息。
他們憑借著精湛到令人驚歎的射擊技藝和敏銳得如同獵豹般的觀察力,在這複雜混亂的戰場上精準鎖定目標。
瞧那賴慶蚮那些作惡多端的“民進會”爪牙,在槍林彈雨中紛紛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般中彈倒下。
有的倒黴蛋腦袋被精準擊中,子彈帶著強大的衝擊力瞬間炸開,血花四濺,那身軀就像斷了線的木偶,毫無生氣地栽倒在地;
有的則胸口被無情擊穿,心髒處頓時湧出汩汩鮮血,雙手下意識地捂住傷口,卻怎麼也止不住那殷紅的血液,隻能緩緩地向後倒下,眼神中滿是不甘與絕望。
而此時的賴慶蚮,正站在一名舉著長刀、準備狠狠砍向“皇協軍”的小弟身後,還在瘋狂地叫嚷著,妄圖繼續驅使手下作惡。
突然,一顆子彈帶著尖銳的唿嘯風聲,如同一道奪命的閃電疾射而來,直直朝著賴慶蚮的腦袋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