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讓我去見她嗎?”夜雨道,“就像見大執(zhí)事那樣!
顧琳瑯搖了搖頭。
“那就好,因為如果是那樣,我肯定會拒絕!币褂甑。
顧琳瑯道:“我知道,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帶你到落鳳崖附近去,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遠遠看一眼宮主!
夜雨問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琳瑯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但我隻是覺得,也許你想要這樣。我的意思是,也許無論如何,你還是想看看宮主的模樣的!
“我……”夜雨想拒絕,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他的身體裏流著宮主的血,他真的能不去看她一眼嗎?
“我又想,又不想。”夜雨咬著嘴唇,道。
“這樣吧,少爺,我們就去遠遠的看一眼。”顧琳瑯道,“你若是不喜歡,我就還送你到挽星宮去,不過,今天大執(zhí)事不在,就是去了挽星宮,也沒什麼事做!
“也好,那我們就去看一眼!币褂甑溃拔蚁胛叶嗌龠是想看看,她究竟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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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們沒有向挽星宮的方向走,而是繼續(xù)向上。
“落鳳崖在桃花宮的最高處。”顧琳瑯道,“照理說,外人不得靠近,我也隻能是偷偷帶你過去。”
“你不怕被旁人看到嗎?”夜雨問道。
“今日在宮中稍有地位的人,都在落鳳崖上,留下的都是一些新弟子,即便看見我,也不敢說些什麼的!鳖櫫宅樀。
他們走了大半個時辰,翻過了一座小丘,另一邊又是一塊山穀,從那裏,夜雨看到一個小小的村莊。
“這是我們的村子!鳖櫫宅樀,“這裏叫桃葉村!
“桃葉村,不會又是桃源村那樣吧?”夜雨不禁皺起了眉頭。
顧琳瑯的笑容有點尷尬:“不是的,那樣的村子隻有一個,何況那些人也是因為自己冒犯桃花宮,才要付出代價的!
夜雨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跟她爭執(zhí),因為大執(zhí)事和顧琳瑯的緣故,他已經沒有那麼討厭桃花宮了,但對於桃花宮這種傳續(xù)血脈的方式,他依舊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桃葉村是?”夜雨轉移了話題,問道。
“宮中的女嬰,老婦,都會在那裏。老婦照顧女嬰,年紀稍大些的女孩子再照顧不能自理的老婦。”顧琳瑯道,“她們死後,會被葬到桃葉村後的山陰裏,終生不會離開桃花宮!
夜雨本想問,難道從沒有人覺得桃花宮是牢籠嗎,轉念他就想起了緋卿,那個叛逃桃花宮,給織羽下毒的女人。
這樣的人當然還是有的,隻是很少。
其實換位思考一下,做桃花宮的女人,也沒有什麼不好。
這裏雖小,卻氣候宜人,風光美妙,身邊來往的也都是佳人,幼有所教,老有所養(yǎng)。
這實在是真正的“仙境”。
可不知為什麼,夜雨總是覺得怪怪的,或許正是因為這裏太像仙境。
“落鳳崖就在那座山上!鳖櫫宅樀,“少爺,不要發(fā)呆,我們還是要趕一段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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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顧琳瑯所言,落鳳崖是在與挽星宮所在的這座山相對而望的山峰上,這座山同樣是桃花宮的轄地。
饒是夜雨和顧琳瑯的腿腳遠非常人,他們到落鳳崖下時,也已經是晌午時分了。
從這裏,夜雨隱約可以聽到落鳳崖上傳來的樂聲,如同仙樂般動聽。
“我們要上去嗎?”夜雨問道。
這個問題他自己都知道答案,桃花宮的宮主既然在上麵集會,落鳳崖上定然戒備森嚴,顧琳瑯既然是偷偷帶他到此,若是再上去,那必定是討不了好。
可是從這裏完全看不到落鳳崖上的狀況,顧琳瑯又為什麼會說可以帶夜雨“遠遠看一眼宮主”呢?
“當然不上去!鳖櫫宅樰p笑道,“要是帶你上去,宮主和小宮主她們說不定會氣的把我們從落鳳崖上扔下去!
“那我們要怎麼去看她?”夜雨問道。
“跟我來!鳖櫫宅樞Φ。
就在他們的左側,有一條小道,這條小道就是山上很常見的小岔路。
夜雨在山中生活了十餘年,很清楚這種小岔道最終都是絕路,所以他並沒有留心,但顧琳瑯卻拉著他走到了小岔道上。
走了沒幾步,前方便是絕壁,夜雨正滿腹狐疑時,卻見顧琳瑯指了指對麵山壁上一塊突出的巖石:“我們到那裏去。”
夜雨大驚:“你是說,我們跳過去?”
“這地方不過三尺左右的距離,你可是學武之人。”顧琳瑯道,“總不會連這都跳不過去吧?”
“跳是跳的過去!币褂昕戳丝刺靿q之下的雲霧,吞了口口水,“可是這裏一旦失足的話,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你要是害怕,那就算啦!鳖櫫宅樒擦似沧,顯出幾分調皮。
接著她像隻小燕子似的,輕盈的跳到了那塊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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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就隻是一塊距離這條小道的盡頭三尺左右的石頭,uu看書 .ukanshu正常人隻要把步子邁大一點,都可以踩得過去。
更不要說夜雨的輕功本來就不錯,這幾天在天錦閬苑之中,更是有了不少進益。
他雖然覺得有點冒險,但最終好奇心戰(zhàn)勝了這點擔憂,夜雨大著膽子跳了過去。
他很輕鬆的站在了石頭上,發(fā)現前麵是一條天然而成的小道,像是一線天般,卻在山穀的絕崖邊。
“跟我來,少爺。”顧琳瑯輕盈的穿過這條小道,夜雨跟隨在後,他發(fā)現小道是曲折向上的,不過這裏隻能看到上麵的一隙光亮。
走到小路的盡頭,光亮便多了些,而且夜雨清楚的聽到,上麵傳來的仙樂聲更大了,他甚至能隱約聽到人聲。
他驚訝的看向顧琳瑯,顧琳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上麵。
夜雨抬頭,從這裏,他發(fā)現自己竟然能仰望到落鳳崖,雖然視角很奇怪,但還是清楚的可以看到落鳳崖上坐著的女子們。
這裏的視角很窄,夜雨能看到的,不過是他很近處的一位女子,從她粉白相間的衫子可以看出,她不會是宮主,因為大執(zhí)事的衣服已經沒有什麼粉色了,夜雨幾乎可以確定,宮主的衣服必定是純白的。
這時,隻聽一人說道:“宮主,此事您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