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孟府陷入一片黑暗。
無論是建築還是樹木,都是一片灰蒙蒙的顏色,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這一幕並不顯眼,即便是有人經(jīng)過,也未必會注意到。
更別說是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三個黑袍人收迴手,不再喃喃念咒,但孟府內(nèi)卻依舊迴蕩著一陣陣低沉的聲音。
三人悄無聲息的走上前。
不管是牆壁,還是房門,都被他們直接穿了過去,隻在牆壁上留下一圈圈的波紋,仿佛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三人一進門,齊齊舉起手,同時抬起了頭。
“恐懼吧,顫抖吧,哭泣吧,用你們的鮮血來滿足無上的玄君大人....”
三具人影依然站在原地,抬起手臂。
但他們的皮膚已經(jīng)被剝?nèi)ィ庀冢瑴喩砩舷掳坠巧b剩下一雙眼睛,充滿痛苦和恐懼。
每當(dāng)有護衛(wèi)倒下,就有一道黑影衝上去,眨眼間就將鮮血吞噬,隻剩下一具具幹癟的屍體。
吸幹鮮血後,那些黑影身上便泛起一層淡淡的紅光,然後迅速融入一群黑影中,消失不見。
它們的身體都是濕漉漉的,就好像是剛剛從水中撈起來的一樣。
“嗷~~”
一聲古怪的嚎叫聲響起,地上的一具幹屍忽然動了。
它艱難的爬起來,口中發(fā)出怪叫,踉蹌著身體,一步步走向孟府。
不多時,所有的幹屍都站了起來,朝著孟府深處走去。
不隻是這些,大門,門房,周圍的房屋,廚房,茅廁,都有各種各樣的幹屍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孟府深處跑去。
孟府周圍都是下人和護衛(wèi)的住處,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死了數(shù)十人。
黑壓壓的幹屍,仿佛一片巨大的黑雲(yún),朝著孟府方向匯聚而來。
密密麻麻,窸窸窣窣。
忽然。
孟府內(nèi)傳來一聲怒吼。
“混賬,竟敢在此放肆!”
剎那間,光芒大放,照亮四方。
這時,這些細小的黑影終於露出了真容,赫然是一條條黑色的血倀,通體散發(fā)著詭異的血光,就像是吸滿了血的蛆蟲,身體扭曲著,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一群群血倀成群結(jié)隊,就像是一片蟲海,看得人毛骨悚然。
兩道人影從孟家閃出,一藍一白,一左一右,每發(fā)出一招,都能滅掉一大片。
“孟家,當(dāng)真是深藏不露啊!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孟家,今天就是你們的末日!”
一聲怪異的叫聲從那片血倀中傳出,帶著一絲戲謔。
“哦?你們終於來了啊!”
孟家當(dāng)先一人走出。
赫然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
這老者身形魁梧,神采奕奕,身上的氣勢赫然已經(jīng)達到了先天境中期。
孟家家主孟皎然,則跟在他身後。
緊接著,老者大吼一聲,縱身一躍,雙手爆發(fā)出璀璨的白光,狠狠的砸向血倀最深處。
孟皎然一動不動,隻是手持一把大刀,刀身之上青色的刀芒閃爍,蓄勢待發(fā)。
“嗬嗬!徒勞掙紮,沒有任何意義。”
一聲詭異的笑聲從血倀中傳出。
緊接著,無數(shù)血倀從四麵八方湧向老者,將他徹底包裹起來。
孟皎然看到這一幕,非但沒有驚慌,望著天空中那隻巨大的由血倀包裹成的血球,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轟隆隆~~~
巨大的轟鳴聲,從那血球中響起。
刺目的白光,宛如千萬根白針,將血倀洞穿。
這道白光,與之前那名老者打出的白蒙蒙真氣不同。
這道白光是灰白之色,將周圍的一切都染成了灰白色。
那些詭異的血倀在被灰白之光洞穿後,就像是下雨一樣紛紛掉落在地,化為一團團黑色的霧氣。
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息瞬間蔓延開來。
“啊~這是……是……那件東西……你們……你們……”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血倀群中傳出,充滿了恐懼,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血倀群在灰白之光的轟擊下,紛紛潰散,大量的血倀掉落在地,化作滾滾黑霧,轉(zhuǎn)眼間漫天血影就隻剩下寥寥幾道。
甚至連那老者的身軀都無法包裹,暴露在外。
在他的手中赫然多出了一麵桌子大小的灰白色旗幡。
旗幡的旗桿是白色骨頭製成,一根根粗大的骨頭連接在一起,足有兩米多長。
幡麵繪有一個巨大的骷髏頭,頭頂兩隻骨角。
此刻,骷髏旗幡散發(fā)出耀眼的灰白異芒,將剩下的血倀一一斬殺。
剩餘的血倀匯聚在一起,發(fā)出淒厲的尖叫聲,想要逃走。
但被幡旗散發(fā)出的灰色霞光擋住,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嗬嗬,太陰教一出世,我便嗅到了你們這群叛徒的味道。今日,我就讓你們付出代價,總有一日,我會踏上白骨山,將你們這些叛徒全部斬盡殺絕!”
那名老者見勝負已分,得意的大笑起來。
“嗬嗬!你這條老狗,別太囂張。沒想到你這條老狗這麼喪心病狂。等我死了,你們孟家也得被滅族門。我就在九泉之下等你!桀桀桀桀~~~”
一群血倀見自己跑不掉,發(fā)出了猙獰的笑聲。
“嗬嗬!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你自己。”
他手中的骷髏旗一揮,一道灰白色的光柱射出,直接洞穿了那群血倀。
此時,密密麻麻的血倀已經(jīng)被消滅得幹幹淨(jìng)淨(jìng),隻剩下一股陰冷的黑氣,將大地都染上了一層冰霜,宛若寒冬降臨!
“收!”
接著,他又一抖手中的骷髏旗,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幡旗上散發(fā)而出,將四周的陰煞之氣盡數(shù)吸入其中。
剎那間,所有黑霧都消失了,隻留下一股淡淡的陰寒之氣,緩緩消散。
戰(zhàn)鬥持續(xù)的時間很短,但造成的破壞卻很大。
巨大的聲響和刺眼的光芒,足以波及大半個楓林鎮(zhèn)。
但不管是巨大的轟鳴聲,還是灰白之光,都被孟府外的一層黑色屏障擋住,任憑它們?nèi)绾无Z擊,也無法穿透那層屏障。
那層屏障就像是一座堅不可摧的深淵,將一切都隔絕在內(nèi),不讓其外泄。
而現(xiàn)在,隨著鬼物的死去,陰煞之氣的消散,這片黑色屏障也漸漸散去,整個孟府也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孟府外,三具骸骨忽然雙眼噴血,轟然倒地,化作一堆碎骨。
老者右手一揮,頓時手中旗幡立刻縮小,轉(zhuǎn)眼間,便變成了一把白骨扇,被他收起。
“噗!”
老者忽然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搖搖欲墜,再也沒有之前的強勢。
“爹!你怎麼了?”
孟皎然一臉焦急的走過來,一把將他扶起。
“還好,隻是脫力。哎!沒有修仙的天賦,強行催動這件祖器,隻會使精血枯竭,這次我本源損失慘重。”
老者麵色慘白,虛弱無比。
“我們孟家在這裏隱居了一千多年,雖然沒落了,但我們從未忘記過我們來自哪裏,更從未忘記過祖訓(xùn)。如今好不容易出了個有修煉天賦子的弟,沒想到卻先引來了這場滅頂之災(zāi)。”
隨即,他一把拉住孟皎然的手臂,盯著他的眼睛。
“今天,我們殺了太陰教的魔頭,破除了太陰教對我們家的封鎖,你快帶著琦兒去五靈山拜師。”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牌子,遞給孟皎然。
“這是五靈山的信物令牌,五靈山曾欠我們先祖曾一個令牌,答應(yīng)過有此令牌,就會收一位有修煉天賦的孟家子弟直入內(nèi)門。你來帶他過去。”
“爹,您怎麼辦?”
孟皎然拿過來一看,隻見令牌上隻有一座雲(yún)霧繚繞的五峰山,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隨即就揣進懷裏,迫不及待地詢問。
“太陰教勢大,如果不是得罪了大乾朝廷,不能明目張膽的出手,他們這次肯定就會派出真正的強者前來。但,如今我斬殺了他們的人,他們肯定會有察覺,肯定會派出更強者到來。”
“他們的目標(biāo)就是我們這件祖器,我會將它帶在身邊,留在家裏,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保護你和琦兒成功到達五靈山。”
老者認真說道。
“爹!”
孟皎然悲切的叫了一聲。
“廢話少說,你帶著琦兒離開!別走秘密通道,藏到拉糞的牛車到城外。還不給我快滾!”
老者怒目而視。
孟皎然二話不說,將老人攙扶到院子裏的一個石凳上,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臉上露出一絲悲戚之色,轉(zhuǎn)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一座座建築之中。
沒過多久,孟府便燃起熊熊烈火,將這個傳承了上千年的家族,徹底湮滅在火海之中。
第二天。
楓林鎮(zhèn)再一次掀起了軒然大波。
繼方家之後,孟家又被一場大火吞沒,隻剩下一片焦土。
庭院之中到處都是燒焦的白骨。
“孟家人屍骨無存,沒有打鬥的痕跡,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全被燒成了灰燼!隻是,有一件事,卻是有些古怪,你們看,那些白骨,竟然是成品字環(huán)繞在孟府四周!這其中必有緣由。”
鎮(zhèn)守府中。
捕頭稟告陸鳳先到。
“柳老,你可看出了什麼?”
陸鳳先沒接話,而是看向了手持羅盤的柳老。
“這裏一點陰煞之氣都沒有,看起來也不像是鬼物製造出來的,而且也沒有打鬥的跡象,難道是孟家人集體自殺了?這也太詭異了!”
柳老疑惑的搖了搖頭。
林尋立在窗邊,看著蔚藍的天空,以及天空中飄蕩的白雲(yún)。
孟家被滅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為自己好朋友孟琦的遭遇微微傷感之餘。
心中更多的是惋惜。
對於這個朋友他也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畢竟對方不是自己的朋友。
他隻是繼承了前任的感情而已。
雙方還沒有相處多長時間。
要說感情多深厚也不至於。
但林尋有一種預(yù)感。
自己這個好朋友或許還活著!
至於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武者的預(yù)感吧!
孟家被滅,楓林鎮(zhèn)人心惶惶。
不少有門路的家族都開始舉家搬遷。
但孟家被滅門後,整個楓林鎮(zhèn)都是風(fēng)平浪靜,再沒有發(fā)生類似的事件。
楓林鎮(zhèn)仿佛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甚至一些敏感的人覺得。
原本籠罩在這座小鎮(zhèn)上的陰霾也煙消雲(yún)散。
鎮(zhèn)守府,樓閣之上。
那名為“柳老”的靈師望著星空。
神色凝重,並未多說什麼。
“柳老看出什麼來了?”
鎮(zhèn)守陸鳳先皺著眉頭,見狀連忙問道。
柳老神色凝重的移開了視線。
先是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籠罩在這座城鎮(zhèn)的陰煞之氣已經(jīng)散去,但我還是感覺到一絲不安,不知這到底是烏雲(yún)散去,還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不好說,不好說。”
“鳳城縣是否有消息?”
柳老開口問道。
“有。”
陸鳳先沉著臉開口。
“對於太陰教,他們怎麼說?”
柳老看到陸鳳先的表情,眉頭一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他們說,這些都隻是我們的猜測,要有確鑿的證據(jù)才能上報。”
陸鳳先沒好氣道。
“這些家夥!”
柳老瞪大了眼睛,不由大罵道。
“太陰教之事非同小可,還要真憑實據(jù)?太陰教神通廣大,我們能查到一點線索就已經(jīng)不錯了,上哪找什麼證據(jù)?”
“是啊!不過,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這可如何是好?”
陸鳳先看著柳老。
一臉為難。
柳老沉吟片刻,道。
“據(jù)我所知,孟家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太陰教幹的,具體原因還不清楚,但我敢肯定,太陰教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手,很有可能已經(jīng)離開了楓林鎮(zhèn)。”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陸鳳先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不!”
柳老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我也不敢肯定,也許這次是太陰教的高手隕落,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呃?”
陸鳳先臉色一僵。
你老丫的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柳老繼續(xù)道。
“所以,我們必須要未雨綢繆。你去找四大家族的家主,將太陰教的事情告訴他們,讓他們派人在鎮(zhèn)中搜查,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
“好吧!”
陸鳳先臉色陰沉。
太陰教妖人可禦使鬼物,手段極為兇殘棘手。
大乾朝廷追殺了他們數(shù)百年都未能將其徹底鏟除。
如果他們真的在楓林鎮(zhèn)損失了強者,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很可能很快就會派出更多的強者過來。
說不定還會把怒火發(fā)泄到楓林鎮(zhèn)身上。
到時候,整個城鎮(zhèn)說不定都會被夷為平地。
寬敞的房間裏。
擺放著大量的家具。
桌子,書架,博古架……
一道身影扭曲著身形,左右閃躲,在桌椅書架間快速移動。
一拳拳打出。
轟擊在擺放在桌椅上的陶瓷上。
每一擊。
都仿佛有獸影浮動。
而那道身影就像是一條靈活的魚兒,在房間裏遊來遊去,沒有觸碰到任何家具。
然而。
當(dāng)他的拳頭砸在那些瓷器上的時候。
那些瓷器竟然紋絲不動。
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力量似的。
人影在房間的另一頭站定,轉(zhuǎn)過身,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仿佛是一個信號。
緊接著,一件又一件瓷器粉碎,嘩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林尋的獸王拳,本就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圓滿之境,再加上八寶硬氣功、巨象拳、落雲(yún)飛花等諸多武技的融入,威力大增。
一拳轟出。
瓷瓶紋絲不動。
卻早已被轟成了碎片。
這是對力量的完美掌控。
不過此刻,林尋驗證的卻是身法。
他的魚龍九變步已經(jīng)修煉到圓滿之境。
身法與自身已經(jīng)融為一體。
一舉一動都能自然而然的發(fā)揮出最大威力。
而且他的身法還能和其他武技融合在一起。
不會有任何衝突。
一般來說,每一種武技,都有著不同的發(fā)力方法,若是發(fā)力的方法發(fā)生了變化,就會讓武技無法正常的施展出來,甚至在戰(zhàn)鬥之中暴露出自己的弱點。
這也是為什麼將這兩種武技融合在一起的難度很大。
身法也是一門武技,一般來說並不能和其他武技完美融合搭配。
就拿獸王拳來說。
這門武技必須要符合發(fā)力步法才行。
否則的話這門武技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
不過,隨著魚龍九變步達到圓滿之境,這門身法已經(jīng)成為他身體的一種本能。
他可以在打出獸王拳的時候,施展魚龍九變步,而不會影響他的發(fā)力。
如此一來,他施展拳法更加玄奧莫測,威力也更強。
傍晚時分。
一團黑雲(yún)遮住了夕陽。
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起來。
林峰從鎮(zhèn)守府迴來。
一張臉就像是天空一樣,黑得像是要下雨。
“峰哥,發(fā)生了什麼事?還是為了玄銅礦?”
一旁的秦月見到他的表情皺了皺眉頭,柔聲道。
“不是。”
林峰坐了下來。
臉上帶著幾分疲憊。
“什麼事?”
秦月端來一杯熱茶,詢問道。
“是太陰教,鎮(zhèn)中發(fā)現(xiàn)太陰教蹤跡,方家和孟家的事情極有可能和太陰教脫不了幹係。”
林峰的臉色微微一變。
沉聲說道。
“什麼?太陰宗教?”
秦月手一顫。
險些將茶杯中滾燙的茶水給潑了出去。
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沒錯!這話是柳老親口說的,如今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離開楓林鎮(zhèn)。陸鳳先說這件事他已經(jīng)上報給郡中,很快就會有強者到來,在這之前我們還得多加注意,防止太陰教的人殺來。”
林峰點了點頭。
一臉難看。
太陰教可不是省油的燈。
如果沒有縣裏郡裏的強者,光靠楓林鎮(zhèn)的這些勢力,是不可能與之抗衡的。
當(dāng)時陸鳳先爆出這個問題的時候。
大家的表情各不相同。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
最起碼,大家不會全力以赴,免得被太陰教報複。
“不行,楓林鎮(zhèn)已經(jīng)不安全了。今天我還聽到下人說,城內(nèi)有許多錢人都搬走了,要不,我們也搬走吧。”
秦月心中忐忑。
突然開口道。
“不行,先祖好不容易在這裏打下偌大基業(yè),怎麼能因為一個不確定的消息就輕易放棄呢?”
林峰立刻反對。
“更何況,我們林家的大部分生意都是在楓林鎮(zhèn)外的礦脈上,我們遷移出去,對我們家的產(chǎn)業(yè)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再等一等看看吧。”
“那就等著吧,但我們可以先把一些產(chǎn)業(yè)賣掉,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也不至於遭受太大損失。”
秦月想了想。
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多慮了。
不過她還是謹慎建議道。
“就如你所說的辦。”
林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太陰教!”
林尋合上手中的書卷。
在昏暗的燭火下陷入沉思。
今天母親告訴他了太陰教在鎮(zhèn)中出沒,還有關(guān)於太陰教的種種傳言,以及整個家族都有可能搬遷的計劃。
有了母親的提醒,以及查閱家中關(guān)於太陰教的典籍。
他對太陰教有了初步的了解。
用一句話來形容太陰教。
那就是詭異,殘忍,難以對付!
這是大乾國嚴厲鎮(zhèn)壓的一個邪……教。
教中傳承特別的控鬼之術(shù),門中弟子常年與鬼怪為伍,早已喪失了人性。
他們不僅實力強橫,性情更是殘暴,動輒就是屠鎮(zhèn)滅城。
而且,太陰教睚眥必報。
隻要他們看上的東西,都會被搶走,甚至導(dǎo)致整個勢力覆滅。
一旦有人反抗。
他就會如附骨之蛆般報複。
如影隨形,直至滅亡!
林尋心中一動,想起了方家孟家。
自己林家也是麻煩連連,甚至還被鬼物攻擊過。
而且,之前那個魘靈顯然就是被人操控的,很有可能和太陰教脫不了幹係。
所以他母親才會選擇搬走。
“看來,我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了!”
“我現(xiàn)在修習(xí)的武技,除了使用兵器的之外,拳法身法都學(xué)了,接下來就是要將旋風(fēng)刀法提升到更高境界,至於家傳的‘碧水凝晶劍’,先暫時擱置,等我修為突破到先天之境,再去提升。”
“至於基礎(chǔ)功法,我現(xiàn)在依舊沒有找到陰屬性靈草,就算沒有靈藥,我也要先將自己的修為提升上去,畢竟情況緊急,自己的小命要緊。至於鍛體效果?如果質(zhì)量不夠,那就用數(shù)量來湊,不是還有一門黃階功法九星橫練功嗎?還有老媽的基礎(chǔ)功法炎炎功,更是一門玄階功法,三門功法齊修,對肉身的淬煉絕對不會太差!”
林尋略一思索,就已打定主意。
“‘旋風(fēng)刀法’加點!”
他默默念叨。
剎那間。
一抹記憶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然後。
他的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了一幅幅苦修的畫麵。
一套完整的刀法演練下去,不斷熟練……
不知過了過多久。
他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起來,取下牆壁上一把長刀。
刀身細長。
刀鋒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他的手指在刀身上輕輕一彈。
便有一陣清鳴聲響起。
嗖!
林尋手中長刀一閃,堅硬的木桌就像豆腐一樣,被切成兩半。
這是一柄鋒利的好刀。
林尋身形閃動,整個房間中都是刀光。
他的動作雖然看起來不嫻熟,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精準(zhǔn)無比。
一看就是下過苦功。
一整套刀技施展之後,林尋收刀而立,臉上露出一抹滿意之色。
“有了刀法武技,才有真正的安全感。”
“娘,你的武學(xué)能教我嗎?”
第二天,林尋在母親給自己送早餐的時候開口問道。
他本來還想找個借口。
看看能不能從老媽嘴裏套出點什麼。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
意識到自己太謹慎。
他對自己的老媽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之所以隱瞞自己的真實修為。
實在是因為自己修煉的速度太不尋常理。
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太逆天了。
如今他隻是想學(xué)老娘的功法,自然沒必要撒謊。
於是他開門見山問道。
秦月想了想,說道。
“可以,我的炎炎功並不是秦家的家傳武學(xué),將這門功法傳給你也無妨。不過,我這門炎炎功和林家的碧海真波功修煉出的先天真氣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水火不相容,兩種功法一起練,隻會適得其反。”
“放心吧,娘,我知道該怎麼做。”
林尋打包票道。
“好,正好今天也沒什麼事,等你用過飯喝完藥補,我就教你《炎炎功》。”
秦月看著兒子態(tài)度如此堅決。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娘同意了!”
林尋歎了口氣。
對這一世的父母又多幾分親切感。
一天下來。
林尋和母親就在教學(xué)中度過。
而那一套炎炎功也被林尋完全掌握。
並呈現(xiàn)在了麵板之上。
《炎炎功》和《碧海真波功》一樣,都是玄階功法。
分為三篇,分別是後天篇、先天篇和玄關(guān)篇。
其特殊之處在於。
炎炎功所修煉出來的先天真氣如同火焰一般狂暴。
一旦釋放出來,可輕易將對手灼傷,極具攻擊性。
不過,它的弱點就是持續(xù)時間不長,不能持久。
戰(zhàn)鬥時間長了。
先天真氣就會消耗殆盡。
林尋倒不是很在乎這個缺點。
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修煉這門功法的後天篇。
暫時不會涉及到先天篇。
隻要能讓自己的後天根基打得更牢就行。
其他的不重要。
這一夜。
林尋依舊提升《旋風(fēng)刀法》。
將其提升到了小成之境。
威力隨之暴漲。
第二天,他便直接去找老爹,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
“爹,我想看一看我們家傳的‘碧水凝晶劍’。”
“哦?”
林峰怔了怔。
然後微微皺眉道。
“你怎麼忽然要看這套劍法了?碧水凝晶劍需要用先天真氣來激發(fā),即便後天境武者提前修煉,沒有先天真氣,威力還沒有旋風(fēng)刀法厲害。要不,你先練一練旋風(fēng)刀法?”
“爹,你看。”
林尋微微一笑。
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自從練成了旋風(fēng)刀法後。
他就一直隨身攜帶著一把刀。
現(xiàn)在終於發(fā)揮用場了。
嗖嗖嗖~~~
一道道刀光瘋狂傾泄而出。
林峰瞳孔一縮,露出駭然之色。
兒子使出的正是旋風(fēng)刀法。
雖然還有些稚嫩,但已經(jīng)有了那種秋風(fēng)迴旋,摧枯拉朽之感。
顯然,這門刀法已經(jīng)修煉到了小成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