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他將手中那剩下的海棠酥讓宮女拿上。
他又單手端著鳳冠的錦盒大搖大擺出了鳳儀宮。
一路上,他們路過數十座宮殿,這才來到一處散發著難聞的氣息,檀木所製緊閉的悅和宮門前。
“這是什麼味?”郭德聞見這刺鼻的氣息急忙拂袖捂著口鼻。
他趕忙後退幾步,又看向身後的宮人詢問。
“郭公公,奴婢聽說武貴妃母親是青樓出生,怕不是得了那個……”
“小梨,閉上你的嘴。”他聽著宮女小梨敢議論武都督府的人,氣得伸手嗬斥一句,又看向他嫌棄說,“破門。”
“諾。”小梨聞聲恭敬的走上前抬腳將門踹開。
“臭死了,不是說曬太陽便能好嗎?”
她剛將門踹開,隻見濃妝的武悅兒,嫌惡的讓一位奴才將一麵容生蛆,潰爛不堪,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夫人放在板子上。
將其就像扔髒東西一樣,丟在太陽底下暴曬。
而她身上那刺鼻的惡臭味,隨著炎熱的天氣越發臭味熏天!
“武貴人,這是帝太後娘娘賞您的糕點與鳳冠,等您穿戴好去探望許貴妃,這這這……這是帝太後娘娘的命令。”
難聞的氣味熏的郭德連門檻都未踏足。
他捂著口鼻將放著鳳冠的錦盒放門口,顫顫巍巍的吩咐一句,轉身便離開這是非之地。
真的是太臭了!
他感覺多待一刻都會被熏死!
“你先陪我娘在悅和宮等著,本宮去探望許貴妃,待會兒定然少不了你的賞金。”
聽到郭德的吩咐。
她滿眼放光的跑向門口,將那放著鳳冠的錦盒抱起來。
她滿眼欣喜的跑迴房中,坐在妝奩前梳妝打扮好。
待她穿著紅色桃齊肩衣裙,頭戴鳳冠耀眼奪目的走出悅和宮,卻發現連輦轎都沒有!
無奈……
她隻能頭頂正午時的烈日,走向那寬敞,而又由鳳紋金絲楠木所建的昭意宮。
那百尺高的門簷之上鋪著金色琉璃碗,漢白玉砌成鳳紋鑿痕有序的臺階。
與她宮裏石磚堆砌的臺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狀,她氣憤的拳頭緊握,踏上那漢白玉臺階。
她幾步走向宮院時,隻見那鵝卵石鋪平的地麵,竟然不是鵝卵石?
而是由白玉及黑玉雕刻成鵝卵石形狀,鋪平仿若鳳凰展翅的宮院中。
連牆角處的水缸都是金的,連花圃的磚頭竟然也是金的,哪怕柴房都是比她悅和宮寬敞。
“憑什麼一個婢女都比我過得好?”見狀她氣憤的緊握拳頭。
她幾大步走向白玉鋪平的地麵,邊走邊打量著昭意宮的梁柱,全都是價值連城的鳳紋金絲楠木。
她氣得濃妝豔抹的妝容都花容失色。
她內心的不滿,與憎恨的視線打量著那鳳凰鳳舞,金色琉璃瓦所鋪的宮殿,氣憤的幾步走過去。
“叩見,武貴妃娘娘。”
昭意宮的宮人瞧見她氣勢洶洶前來,急忙跪地叩拜。
“滾!”她氣憤的嗬斥。
“再來個人,帶本宮去見許貴妃。”她又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咬牙切齒的說。
“諾。”宮女深知她嫡姐是帝太後恐慌的帶路。
不多時,便帶她來了一處梅香四溢的院落,聞著氣息他走向明黃色龍紋錦緞裝飾,擺設清洗簡樸的房中。
“果然是賤婢命。”
打量著她不穿鳳裙,卻身穿一絲淺淺藍色繡著梅花的交領衣裙,一支玉釵挽發。
看著她站在一處擺放著麒麟八角鳳紋雕花銅爐桌前,竟然效仿學子練字?
見狀,她不屑的揮了揮手讓宮人退下後,又伸手將門關上冷嘲熱諷的走過去。
心有怨氣伸起手,將她那練字的宣紙拿起來撕了稀碎。
一次又一次將紙屑扔在她那賤婢模樣的臉上,嘲諷般冷笑著說。
“好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想不想知道你那下賤的子嗣是怎麼摔一下便血染衣裙的?”
說著,她“嗬嗬嗬”狂妄不羈的笑著,挑釁的直視著許嬌兒。
她那原本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半瞇,雙手拍在書桌上氣憤的雪頸處青筋暴跳,冷嘲般打量著她說。
“那是陛下的皇嗣,從來不是下賤的子嗣!”
聞其聲,她氣憤放下手中的毛筆,因為喪子之痛憔悴的麵色浮現怒容。
她伸起墨汁染黑的手,用力掐著武悅兒雪白柔軟的脖子,惱火輕抬容顏衝她怒吼!
她是奴婢出身不假。
可意外滑胎的皇兒是陛下的龍嗣。
皇兒已經滑胎,為何還要如此咄咄逼人?
“難道不想知道,你懷的根本不是陛下的第一個子嗣嗎?”
瞧見她怒了?
她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抬眸看向她“哈哈哈”嘲諷。
“不可能,陛下說過,我懷的……”
“她是後宮之中,唯一懷著朕身子嗣的女人,對嗎?”
聽著這般她天真的言辭。
就像武知意一樣是個蠢貨!
“你怎麼會知道?”
聽聞武悅兒所說,她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反問。
為何她連陛下想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