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和林暮雪迴到府衙的前廳後,秦陽坐在椅子上,端起侍女早已倒好的熱茶,也顧不上燙不燙了,就仰頭大口喝了起來。
林暮雪在一旁看著秦陽,忍不住調侃道:“怎麼這麼饑渴?喝個茶跟幾輩子沒喝過似的。”
秦陽聽了這話,忽然笑出了聲,一邊笑還一邊搖頭,說道:“我是真沒想到啊,堂堂北燕公主,居然是這個樣子,昨晚那場麵,可真是夠讓人意外的。”
正說著,溫良恭這會兒酒也醒了,晃晃悠悠地來到前廳,一看到秦陽和林暮雪那濃重的黑眼圈,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們倆這昨晚是做什麼了,怎麼黑眼圈這麼重?難道是一夜沒睡?”
林暮雪懶得理會他這沒頭沒腦的問題,直接白了他一眼,轉身就離開了前廳,留下溫良恭一臉莫名其妙地站在那兒。
等林暮雪走後,溫良恭這才迴過神來,他趕忙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函,遞給秦陽,說道:“秦兄,這是聖京傳來的,你快看看。”
秦陽接過信函,打開一看,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是女帝夢蝶發來的加急信函,上麵說匿劍穀出現了異動,如今已經派了兩萬大軍守在穀口,隻要是從穀裏出來的人,全都被毫不留情地射殺了,情況看著挺嚴峻。
秦陽看完後,從溫良恭那兒要來火折子,直接就把信件給點著了,看著信件化為灰燼,這才開口問道:“北梁現在有什麼動向沒?”
溫良恭撓了撓頭,思索了一下說道:“最近倒是沒有什麼動靜,自從他們撤軍到現在,倒也老實了不少,沒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秦陽聽了,站起身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蘇媚兒走了進來,她朝著兩人微微行了一禮,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說道:“兩位主帥,起得可真早。”
溫良恭一看到蘇媚兒,臉上頓時堆滿了諂笑,趕忙迴應道:“蘇公主,您也挺早的,昨晚睡得可還安好?”
秦陽看著眼前的蘇媚兒,卻是搖頭苦笑了一下,心裏想著昨夜躲在她床底下的事兒,那可真是把這位北燕公主的另一麵了解得徹徹底底。
蘇媚兒見秦陽這副模樣,不禁有些疑惑,問道:“秦主帥,為何這般發笑?是我哪裏做得不妥嗎?”
秦陽趕忙迴過神來,隨便找了個借口說道:“哦,沒什麼,就是覺得最近天氣幹燥,喉嚨不舒服,有些想吐,可能是身體有點小毛病了吧。”
蘇媚兒聽了,也是幹咳了一聲,似乎是被秦陽這話給弄得有點尷尬,隨後又問道:“秦主帥,不知我與你們鎮北王的婚事,你們大夏的女帝可知道?”
秦陽“嗯”了一聲,說道:“這個我已經派人去傳信了,至於女帝最後怎麼定奪,那可不是我能知道的事兒了,咱們就隻能等著消息了。”
蘇媚兒聽了,哦了一聲。
“那我就靜候你們女帝的佳音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前廳
溫良恭見蘇媚兒走了,趕忙湊到秦陽身邊,一臉羨慕地說道:“秦兄,這蘇媚兒可真是傾國傾城啊,鎮北王可真是好福氣,要是我能有這等豔福就好了。”
秦陽聽了,卻隻是歎了口氣,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集結五萬將士,明日一早出發北梁,咱們得主動出擊了。”
溫良恭一聽,頓時一怔,滿臉驚訝地問道:“不等北燕了?
咱們之前不是說好的,要和他們一起出兵的嗎?”
秦陽擺了擺手,說道:“不用等了,我一會兒去找這位北燕的公主,從她那兒調來一個人,隻要這個人到了咱們這邊,他們北燕自然會鼎力相助的,你就放心吧。”
溫良恭一聽,更加納悶了,好奇地問道:“誰?到底是哪個這麼大能耐,能讓北燕全力幫忙?”
秦陽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直接告訴他,隻是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溫良恭雖然心裏還是滿是疑惑,但見秦陽這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也隻好無奈地點點頭,按照秦陽的吩咐去集結兵力。
秦陽迴房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後,醒來便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此時的後院裏,蘇媚兒正悠閑地坐在院子中,身邊站著兩排北燕將士,一個個身姿挺拔,神情嚴肅。
見到秦陽走過來,蘇媚兒隻是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簡單地朝秦陽行了個禮,便又施施然地坐了迴去,那模樣看上去頗為隨意,她抬眸看向秦陽,語氣平淡地問道:“秦主帥,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陽看著她,也不兜圈子,直接說道:“五公主,明天我們大夏就會派兵進攻北梁了,不知道你們北燕之前答應過的出兵之事是否還作數?”
蘇媚兒聽了,卻是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嬌聲說道:“哎呀,打仗那可是你們男人的事,我一個女人家的,哪裏做得了主,這還得看我父皇和朝中大臣們的意思。”
秦陽聽了這話,不禁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深意,說道:“公主說的也對,不過畢竟你們之前可是親口答應過的,
好歹也得出兵表示表示吧,不如你現在就書信一封,問問你們國君的意思?也好讓我們心裏有個底。”
蘇媚兒聽了,想了想,覺得秦陽這話也不好反駁,便點了點頭,說道:“秦主帥的命令,小女子肯定會照辦的,我這就去寫信,讓人快馬加鞭送迴北燕去問問情況。”
秦陽見狀,又看向她身邊站著的那些北燕將士,笑著說道:“你們北燕的將士果然都是勇武非凡,明天我大夏出兵,這氣勢上可不能輸了,
不如借我幾人,也好歹讓北梁知道我們這是兩國有盟約,是聯手行動的,公主意下如何?”
蘇媚兒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在她看來,幾個北燕將士而已,對她來說可有可無,也沒太當迴事,便隨口說道:“行,秦主帥要是看得上,隨便挑幾個人帶走便是了。”
秦陽和蘇媚兒商討完這些事兒之後,便不再多留,轉身離開了後院。
次日清晨,北邙關外,氣氛肅穆而又緊張,大軍已然集結完畢。
隻見兩萬鳳羽軍作為前軍,整齊地排列著,甲胄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著寒光,由溫良恭率領著,那氣勢甚是威武。
而秦陽則是身著麒麟甲,背後背著那把赫赫有名的湛盧劍,帶著三萬虎賁軍作為後軍。
北邙關大門外,林九卿、林暮雪也都早已來到,皆是站在關門外,在他們身後,便是三千玄武衛,同樣是軍容整齊,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
蘇媚兒也帶著上百的北燕將士站在一旁,那上百人的隊伍在這龐大的大夏軍隊麵前,顯得頗為渺小。
秦陽騎著馬緩緩來到蘇媚兒跟前,看著她說道:“公主,昨天說的要借用你幾人,可還記得?”
蘇媚兒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記得,秦主帥可隨意挑選便是了。”
秦陽聽了,目光在蘇媚兒身後的那些將士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穆齊雲身上,笑著指了指他,說道:“就這位將士吧,看著就有把子力氣,想必在戰場上也是一員猛將。”
蘇媚兒一聽,不禁眉頭微微一蹙,順著秦陽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正是她的相好穆齊雲,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這人不行,他是我的貼身侍衛,時刻得保護我的安全,其他的你都可以帶走,除了他。”
秦陽卻是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公主,這可由不得你,我既然已經挑中了,那自然是要帶走的。”
穆齊雲一聽,頓時站了出來,滿臉不服氣地說道:“我是北燕的將領,又不是你大夏的將領,你可沒有權利調動我,憑什麼要我跟你走,我可不答應!”
秦陽聽了,卻是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說道:“你還知道你是北燕的將領,這裏可是大夏的地界,
如今你們北燕與我大夏可是有盟約的,你可別分不清形勢。”
穆齊雲聽了這話,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愣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