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烈的話雖然是說給所有人聽的,但眼神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蘇煜煊。
“呸!先前說好的較量還未分出勝負,你現在說別的幹什麼?這些家夥不尊前輩,殺了也是理所應當!”
眼見如此,其他人皆是略帶無奈的捂著額頭。
這兩個家夥,真是一刻不與對方找茬就渾身難受。
“你們天傑十子,要護這個家夥?”寧子鑊滿麵陰沉的問道。
“護?你想多了!前輩身份尊崇,不願與你們這些趴在地麵上的螻蟻爭鬥。我們隻是替他……踩死你們而已!”
屍烈突然長嘯一聲,邁開大步就衝了過去。
“砰!”
一頭撞在一人身上,使得對方頓時疼的“哇哇”大叫。
定睛看去,僅此一擊,就讓那人的頭顱裂開了一半!
再來一次,那人便被屍烈硬生生的用腦袋撞死了!
“哼!野蠻!”
蘇煜煊滿臉的不屑之色,一柄長劍在手,翻起了朵朵劍花。
旋即,對方一人瞬間斃命,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
“好了,咱們也別閑著了。看這些家夥的樣子,應是一路的。全殺了,也好繼續去尋機緣!”
林九話落,拿著折扇也同樣衝了過去。
由於眾人全部被壓製了修為,所以這一戰打了好一會兒才結束。
除了寧子鑊以外,剩下的人全部慘死當場。
“蘇煜煊!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跑了一個?”屍烈不滿道。
“放屁!那家夥明明離你更近!是你讓他跑了吧?”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擺了擺手,道:“祖祠我可以進去,但你們,就看自己的運氣和造化了。”
……
天地蒼茫,霧氣昭昭。
祖祠內,大小不一的各色墳塚立於大地。
雖不如皇陵中的那般璀璨華麗,但卻有著一種別樣的韻味。
無任何死氣,隻有一種渾厚的英氣,直衝淩霄!
因為葬在這裏的,全是人族英雄,天地豪傑!
看著麵前的種種,**的心中不禁升起萬丈豪情。
“有朝一日我身死道消,希望也能在這裏立得一座石碑!”
隨後,他便朝著麵前的一座座墳塚走去。
一個個名字躍然眼前,一筆筆生平刻畫其上。
縱使沒有得到任何傳承寶物,**依舊在途徑每一處時,恭敬行禮。
不為別的,隻因為葬在這裏的人,值得!
無聲無息間,他已不知走過多少。
當又有諸多石碑再次出現在眼前時,不禁讓他心頭猛然一顫。
“太初宗百戰殿殿主,齊興之墓。卒於鎮壓百萬年前黑獄海暴動,蘇氏特立此碑,紀慰英傑。”
“太初宗長老殿殿主,柳燁之墓。卒於鎮壓百萬年前黑獄海暴動……”
“太初宗弟子,沈珞之墓。卒於……”
“太初宗弟子……”
一滴眼淚不自覺的在眼角劃過,**對著麵前的所有人,深鞠一躬。
“各位師叔師伯,眾位師弟師妹,**……來晚了!”
一句話落下,道不盡心中的自責。朦朧的雙眼,訴不清心中的悲傷。
眼前劃過的昔日種種,是長輩們的悉心教導,是與師弟師妹們的玩笑嬉鬧。
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但又遙不可及。
**深深一歎,開始輕輕擦拭著每一個太初宗門人的墓碑。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座衣冠塚出現在眼前,使得他再也壓製不住眼中的淚水。
“太初宗副宗主,鎮北劍尊,古蒼北之墓。一生守衛鎮北司,佑我人族千萬載!”
“太初宗宗主,無上仁德天尊,齊正鴻之墓。大**德大智慧,濟人濟世濟蒼生!”
**笑中含淚,雙膝跪地,深深一拜。
“師父,師伯。徒兒……來看你們了。”
……
“師伯,我去過您留下的劍穀了。鎮壓之物,已經被我殺了。”
“師父,我出關了。見到了今天的宗門,其中有幾個天賦不錯的小家夥。還去了巨靈州,鬆祖前輩安好,隻是也很想念您。”
“話說,我好像沒見到小羽和小靈的墓碑,他們沒死?還是……”
“師叔的碑,我也沒見到,是他殺戮太多,沒有資格入祖祠嗎?”
**跪在兩座墓碑前,訴說著心中的一切。
而這一跪,就是整整百年。
今日,**緩緩起身,悲傷還在,但心中的那絲陰霾,卻是淡了許多。
他的心境,在此刻也終於完全平靜了下來。
“嗡嗡嗡……”
體內百萬金丹自顧鳴顫,原本已經完全掌握的三十萬顆依舊。
剩下的,又有十萬顆不斷升騰,從指間大小的灰色丹丸,瞬息變成了恍若大日一般的宏偉。
“師父,師伯。徒兒在此,謝過了!”
突然間,一股莫名的古老氣息悄然而至。
雖並不強勢,可卻依舊讓跪在地上的**心有所感。
“祖祠內,有與太初碑一模一樣的氣息。”
從跪姿到盤膝而坐,他細細體悟著這諸多種種。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感悟浮上心頭。
“太初混沌決,神傲篇!”
**緩緩睜開雙目,一股俯視天下眾生的傲氣不自覺的顯露而出,使得他看起來恍若尊於九天之上,睥睨萬物蒼生!
半晌後,他收迴目光,恢複了原狀。
“沒想到,祖祠內,竟然可補全我在太初碑內習得的功法。”
**歎息一聲,早知如此,或許在百萬年前就該來一趟。
隨即,他輕輕開口:“蘇老弟,能聽到我說話嗎?”
“唰!”
蘇寒陽的身影瞬息而至。
“齊兄,可是得到想要的一切了?如若還沒結束,可繼續留在祖祠。”
“不用了。”**微微一笑:“此地確實是個寧心靜氣的好地方,不過待了不少時日,也該走了。讓你過來,是想與你商量件事。”
“何事?”
“我師父與師伯的墓旁,歸我了。待我死後,葬在這裏。”
蘇寒陽張了張嘴,旋即歎息著搖搖頭:“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而後,**再次對兩座墳墓深深一拜。
“師父,師伯。徒兒,該走了。”
“待到日後,我會來陪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