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息,周立直直升空。
“各位,請去遠點受死吧?”
“你……”
朱椋的話剛說了兩個字,結果周遭之人便一個個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唰!”
眼前一花之下,他們已經(jīng)到了百裏之外的一座山頭。
“這裏應該足夠了,看不到,也聽不到。”
周立咧嘴一笑,身形逐漸模糊,然後便有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不斷響起。
“你……你們……我是朱家的人!你不能殺我!”朱椋滿臉的驚恐之色:“要殺那女人的不是我!是一些大前輩!”
“哦!我知道了。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
村中,眾多村民麵麵相覷,不知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這位小哥,你到底是什麼人?”村長小心翼翼的問道。
**笑了笑,道:“過路人罷了。新人禮成,各位開席吧。今天可是個好日子,一定要不醉不歸!”
話音未落,齊鍾嫣那冰冷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你!跟我過來!”
屋內(nèi),一對新人和**久久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楊醫(yī)安才率先開口道:“嫣妹,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他……”
“嫣妹,咱們在一起生活這麼久,我知道你與我不同。你……應該是個修士吧?”
“安哥!我……”
楊醫(yī)安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就是個凡夫俗子,咱們不是一路人。你若想跟他去,那便去了吧。村長和大家那邊,我會解釋的。”
“安哥!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齊鍾嫣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我確實是修士,不過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咳咳……”**的臉上帶著一絲尷尬,道:“小嫣……”
“你閉嘴!我叫齊鍾嫣!已經(jīng)成親了!你好好說話!不然我夫君會誤會的!”
“嗯……好吧……”
**轉(zhuǎn)頭看向了楊醫(yī)安,臉色逐漸嚴肅了起來。
“重新介紹一下,我叫**,是小嫣……是齊鍾嫣的師父!也可以說是她的半個爹!”
“啊!原來是爹爹,怪不得!”
楊醫(yī)安恍然大悟,長舒一口氣之下,是臉上難以壓製的喜色,急忙倒了一杯茶,道:“爹爹在上,請喝茶!”
“安哥!你這是做什麼!他看起來比你年紀還小,在騙你啊!”
齊鍾嫣一把把他拽了過來,臉上滿是不忿。
“是……是嗎……”
楊醫(yī)安撓了撓頭,端在手裏的茶有些不知所措。
“小嫣,咱們師徒許久未見,為何要這麼對我?”
“這樣吧,今天當著賢婿的麵,你和我仔細說清楚。”**板著臉說道。
聽到“賢婿”二字後,齊鍾嫣的臉色才稍有緩和,但還是扭過頭,什麼都不肯說。
“嫣妹,都是自家人,沒什麼說不開的。要不這樣吧,我去招待村長他們,你和爹爹好好說清楚。”
“不用!賢婿既已是自家人,那就沒什麼不能聽的。”
**急忙開口,然後對楊醫(yī)安好一頓擠眉弄眼。
“那個……爹爹,我是醫(yī)師,您眼睛不舒服嗎?需要我給您看看嗎?”
“我……”**氣的直翻白眼:“我看你小子長得也挺像那麼迴事,為何腦袋這麼笨!”
“你閉嘴!不許說安哥!”
“是……”
**長籲短歎不斷,直接拉著楊醫(yī)安坐了下來。
“賢婿,你就好好在這坐著,哪都不許去!”
“呃……好。”
“小嫣,說說吧,到底怎麼迴事?你……為什麼會恨我?”**輕聲道。
話說到這裏,她似乎終於忍不住了,眼中噙滿了淚水。
“我……為什麼會恨你?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齊鍾嫣淚如雨下,聲音很輕很輕。
“師叔們鎮(zhèn)壓黑獄海,一個個自甘赴死時,你在哪裏?”
“北師祖與大魔戰(zhàn)至最後一口氣時,你在哪裏?”
“還有,師祖被那麼多人圍攻,死在我眼前時,你又在哪裏?!”
“宗門內(nèi)我最小,他們都那麼疼我,可是……全死了,全都死了!!!”
“你這貪生怕死之徒!怎配當我?guī)煾福≡跖涑蔀閹熥娴牡茏樱∧阍撍腊。∧憔驮撛诎偃f年前,替他們?nèi)ニ溃。。 ?br />
“明明是宗內(nèi)的最強者之一,當初你為什麼連一麵都沒有出現(xiàn)!!!”
“你到底為什麼!!!”
齊鍾嫣哭的肝腸寸斷,傷心欲絕,癱倒在了楊醫(yī)安的懷裏。
“我……”
**緊握雙手,嘴長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句解釋的話。
“是啊,當初最該死的人,是我……”
“楊醫(yī)安,照顧好小嫣!”
……
星夜悄然而至,村外的一座山上,**獨自喝著悶酒,手中拿著一塊傳訊玉簡。
“蘇老弟,借我?guī)讉影衛(wèi)。”
“齊兄,遇到什麼問題了?”
“沒什麼,需要他們暗中保護兩個人,切不可現(xiàn)身的那種。”
“好,知道了。你在苑州吧?最多半日,他們便能趕到。”
“多謝了,欠你個人情。”
不多時,楊醫(yī)安走了過來。
“爹。”
“坐吧。”
“你與小嫣,是何時認識的?她的臉……”
楊醫(yī)安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們相識在五年前,那時嫣妹不知因為什麼,身受重傷,出現(xiàn)在了村子附近,正巧被我發(fā)現(xiàn)。”
“那時的她,好像經(jīng)曆了很多。整日不茍言笑,甚至我還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掩飾不住的死意。”
“我們倆都是孤苦一人,想著能多個伴挺不錯的,我就求小嫣留了下來,互相也能有個照應。”
“自那以後過了一年多吧,她才逐漸康複,心情也變好了起來。”
“然後,我們就搭夥過日子了。她的臉,我不在乎。我愛的是她這個人,不是皮囊。”
楊醫(yī)安說著,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半晌後說道:“您……還是走吧。您在這裏,她會傷心。不過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一席話下來,雖然沒有什麼海誓山盟,但他那堅定的眼神,還是讓**全身一怔,最終化作一抹長長的歎息。
“楊醫(yī)安,你……很不錯。”
隨即,他開始翻找自己的儲物法器,但很快就露出了一絲苦惱之色。
“能讓凡人延壽的丹藥暫時沒有了,等過幾日,我會給你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