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大儒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起了破裂的青玉璋,他用手摩挲了一下裂開的地方,開口“之前的探索隊伍來過這裏了,你們看。”正心大儒拿著一個碎掉了一半的青玉璋給與眾人看。
“這個青玉璋上有過近期才修補的痕跡,用的是我們昆侖宗的青藤墨,我不會認錯的。”
“這麼說來之前他們來到過此處,而且還進行了封印的加固,隻不過後麵可能出現了其餘意外,他們才會選擇深入魔窟?”崇雷真人開始猜測。
“不太可能,我們地脈有過嚴格規矩,如果有異變的話,他們應當不會擅自深入,除非...他們發現的是很緊急的情況,才會冒著巨大的風險進去。”正心大儒神色不變的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先繼續嗎?這個地方雖然有線索,但情況依舊不明朗。”柳獐真君看著正心大儒問道。
“自然是要繼續,不過可以讓幾人迴去以防萬一。”正心大儒點了點頭後,覺得應該做個兩手準備。
“唔~這樣,我讓兩名地脈弟子迴去,兩人一起迴去,也能防止意外。”靈犀大真君說著,點了兩名金丹修士先返迴去了。
這次昆侖宗地脈來了六名金丹,是人數最多的,歸塵宗、禦獸宗和飛羽門都是三名金丹,天劍宗因為先前損失過大,所以隻來了一名。
之後在正心大儒的帶領下幾人繼續往下“大家注意,這外層封印距離內部的封印已經不遠了,最好都打起精神,做好準備。”
正心大儒說完後,從懷中取出素絲裱糊的《大學》手卷,展開時驚起三尺鬆煙。卷中\"明德\"二字突然脫落,懸在眾人頭頂化作朱砂穹頂。
書籍中賢者所批注的蠅頭小楷從紙背滲出,順著衣襟爬滿眾人全身,在皮膚上結成《禮記·玉藻》紋樣的金絲軟甲。
一些修士好奇地看著身上的這份軟甲樣的防禦,摸了摸後,發現並不是堅硬的鎧甲,而是像流動的水一樣柔軟。
“我所加持的這份防禦,可以抵禦一些心神和神識上的攻擊,也能抵禦魔氣的侵襲。”
靈犀大真君也是手掐法訣,雙眼之中精光一閃,眾人覺得自己的額頭有些發燙,過了一會兒之後,大家覺得自己的神識所能感受到的景象更加清晰,而且原本漆黑的洞穴也變得好似清晰可見。
“我給眾人加持了靈犀術,可以增加大家的五感和神識感應。”
之後幾人也是拿出了各自的法寶,隨時應對著可能出現的意外。
再往下又走了一陣子,就來到了一處巨大的地室,這處地室有幾百畝的大小,十分的巨大,頂部有著九座巨大的青銅鍾懸掛。
原本鍾的上麵糾纏著冰蠶絲弦,外表雕刻著十二律呂文以北鬥方位排布,流轉這銀色星輝的刻度線。但如今蠶絲弦鬆動三分。外表的十二律呂紋鍍銀稍褪,北鬥星圖尚存七分輝光。
地室的地麵盡數用玉墁鋪設,每塊方磚上刻有《樂經》的各個篇章,此時玉墁地磚刻著的文字邊緣已經泛黃,磚縫隱見墨絲遊走如倦蠶。
在玉墁地磚上還有著一具身穿藍色道袍的幹癟屍體,死狀慘烈,嘴巴大張,而且屍體身邊是大量的鮮血,好似都是他自己的。
看到這個屍體後靈犀大真君皺起眉頭“那個好似是明理?”
“嗯,應該是他。”正心大儒點了點頭後繼續道“明理是此前進入此處的一位文膽修士,他是在這個地方出的意外,不知其餘的人在哪裏?”
“正心大儒,這我看此處封印似乎好像還沒有被破壞的很嚴重?這與外麵的情況不一樣啊?”砂塵真君很是疑惑。
“沒錯,如果是封印內部有變的話應該是從內到外更加嚴重才是,如今是從外到內的話,莫不是有外人闖入?”正心大儒也反應了過來。
“那咱們趕緊繼續走,其餘人可能在封印的核心部分。”靈犀大真君果斷的下令。
眾人加速行進,路過明理修士的屍體時,還將屍體給收了起來,打算帶迴去進行安葬。
在地室的中央有一座座巨大的石碑,上麵刻著許多的文字,但看不清上麵的內容。
穿過玉墁地磚來到了石碑處,就看到了石碑內部的場景,隻見一個身穿血袍,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在石碑內部的一個血池中閉目冥想。
除了他以外還有著六七個血繭在血池上,他和血繭一起吸收著下方血池中的能量。
那血池被數十個巨大的石碑所包圍,上空有著一個巨大的鼎在放出著陣陣波動,拂過石碑,讓它們平靜,不會對血池能量溢出這個事情起到反應。
“這是...徐州鼎?”靈犀大真君一眼就認出了血池上的是九鼎之一的徐州鼎。
“難怪這核心處的賢人碑沒有反應,原來是有這人道聖物在進行掩飾。”靈犀大真君說完後,直接就出手了。
靈犀大真君額間陡然裂開第三隻豎瞳,靈犀筆從眉心射出,筆鋒流轉著銀色的光輝,靈犀筆在空中一陣飛舞,直接描繪了一道北鬥劾鬼符。筆鋒所指處神識凝成的墨線穿透血霧,直接打向徐州鼎。
卻在觸及徐州鼎三丈外時驟然消散。青銅鼎身\"徐州\"二字亮起土黃色光暈,鼎耳垂下的五色瓔珞無風自動,竟將大真君的靈力盡數轉化為《禹貢》裏\"厥土赤埴墳\"的經文拓印,吸收了進去。
“九鼎承九州之氣運,尋常攻擊沒有效果。”
“沒錯,你們是傷不到我的,就慢慢的看著我吸收血魔的能量吧,哈哈哈哈!”銀麵男子看著這個場景,雖然依舊閉目不動,但是吸收血色的速度更加的快了。
眾人的到來還是給了他不小的壓力。
“那可不一定。”正心大儒見狀,麵目凝重,他扯斷腰間玉版,用玉版割破掌心。混著文膽精血的《大學》殘章浮空燃燒,將鼎腹映照得纖毫畢現——本該雕刻徐州地理的鼎壁,此刻被一大片血汙所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