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火。”
李宸眼神冷漠,語氣平靜,輕輕喚了一聲。
李宸腳下,神火蛟頓時明白了主人的心意,它張開血盆大口,噴吐出一片火海。
來自火域的異種神火蛟,由火域一縷誕生靈智的火精融合一滴真龍之血化形而成。
它生來便有掌控萬火的天賦神通,噴吐的火焰更不是凡火,而是神火。
盡管才誕生不久,還處於幼年期,但神火蛟已經(jīng)是三階妖獸,與金丹修士同階。
隨著神火蛟張口噴吐火焰,東孚山山腳變成一片火海。
神火的高溫令空氣扭曲,焚燒著萬物,地麵上數(shù)千修士受李宸帝威壓迫,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當(dāng)火焰沾染上這些修士,任憑這些修士運轉(zhuǎn)法力施展辟火術(shù),也無法在火焰中幸存。
不過一個唿吸的時間,山腳變成了火海。
火光映照著漆黑的夜空,將夜空映照得一片通紅。
海州之地,許多修士眺望東孚山方向,不明白東孚山那邊發(fā)生了什麼情況,快速朝著東孚山匯聚,想要一探究竟。
而凡俗之人則是驚奇望著東麵那火紅的天空,一個個麵帶驚歎之色。
李宸踩踏在蛟龍頭頂,眼神平靜注視著下方的火焰海洋。
在李宸身旁,李仙、李平安等人張大了嘴巴,被震驚得不輕。
這就是三階蛟龍的神通嗎?
幾個唿吸的時間,數(shù)千煉氣境修士,包括七位築基修士在火焰中被付之一炬,連反抗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東孚山山巔,重山上人等紫虛門高層心神震動,他們的臉龐被衝天火光照亮,眼中滿是驚懼之色,後背濕漉漉一片。
煉氣境修士將凡人視為草芥螻蟻。
可是在高階修士眼中,低階修士又何嚐不是草芥螻蟻?
三十二個修仙家族,四千多個修士,就這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化為灰燼,重山上人等紫虛門高層又怎能不驚,怎能不懼?
他紫虛門在燕國傳承三千多年,可是在他紫虛門曆史上,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李氏一族立族才多少年?
那李宸踏上仙途才多少年?
東孚山下,似乎感應(yīng)到了山巔重山上人等紫虛門高層的目光,李宸站在蛟龍頭上,抬眼看向山巔。
李宸自下而上看向山巔幾位紫虛門高層,與紫虛門幾位高層對視。
李宸麵容平靜,眼神平靜。
可這平靜的一眼,直接讓山巔的重山上人等幾位紫虛門高層雙腿癱軟,全身繃緊汗毛倒豎,皮膚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修士一旦入道修成法力,就可延年益壽,百病不生,寒暑不侵。
可重山上人等幾位築基巔峰的紫虛門高層卻遍體生寒,如墜冰窖,靈魂仿佛被凍結(jié)了一般。
李宸沒有理會重山上人等幾位紫虛門高層,意味深長看了幾人一眼,語氣溫和朝李平安開口道,“平安,東孚山山腰,紫虛門山門前還有一隻小老鼠!
李平安點頭,手提一桿纏繞濃鬱血腥氣息的大戟,獰笑著朝山腰飛去,“爹,看我去將那小老鼠揪出來!”
東孚山山腰,紫虛門山門前,蛇盤山王家年輕一輩最傑出的族人王耀煒神色驚慌 ,麵帶絕望之色看向山門後的紫虛門弟子,聲音尖銳無比,“殺來了!李平安殺來了!”
“快打開大陣讓我進入山門!”
山門之內(nèi),護山大陣之後,幾個紫虛門弟子內(nèi)心惶恐低下頭,不敢與王耀煒對視。
“求求你們了,快打開大陣讓我入內(nèi)!
“我是王家最後的希望了,你們當(dāng)真要冷眼漠視我蛇盤山王家斷絕血脈嗎?”
任憑王耀煒如何哀求,山門之內(nèi)的幾個紫虛門弟子始終不為所動。
王耀煒絕望了,他憤怒衝向紫虛門山門。
砰!
他沒能進入山門,撞在了一層厚重的光幕之上,被反彈出去跌倒在地,口中溢出鮮血。
望著那一層厚重的光幕,王耀煒抬頭,臉上露出淒涼笑容,“恨吶!”
“我等修仙家族已經(jīng)滅族,你紫虛門距離覆滅之日也不遠了!”
踢踏!
踢踏!
在王耀煒淒涼慘笑之時,李平安已經(jīng)提著漆黑大戟落到紫虛門山門之前,大踏步走向王耀煒。
王耀煒抬頭看向李平安,臨死之際,他反而平靜下來。
王耀煒從地麵站起,他直麵李平安,語氣冷漠開口道,“李平安,你凝碧崖做事太過兇強霸道,不給他人留任何生機,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李平安咧嘴,“這就是你的遺言?”
“上路吧,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哦,差點忘了,你沒有下輩子。爹娘說過,不要讓敵人有投胎的機會!
黑色大戟唿嘯刺出,刺入了王耀偉頭顱,連帶著識海內(nèi)靈魂也被刺散。
李平安提著淌血大戟,麵帶笑容看向山門之後的紫虛門弟子。
這一個笑容,李平安自認英俊瀟灑,但是在紫虛門弟子眼中卻是無比猙獰,變成了這些紫虛門弟子一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東孚山下,火焰已經(jīng)熄滅。
山腳大地變成琉璃,看上去十分美輪美奐。
李仙看一眼琉化的大地,不滿喝斥李宸腳下的神火蛟,“敗家玩意兒,四千多個修士,他們身上有多少儲物袋,儲物袋中有多少靈石法器?全都讓你一把火燒幹淨(jìng)了!”
李宸腳下,神火蛟張了張嘴,眼中露出人性化的委屈之色,最終是沒敢開口反駁這位驕橫的二小姐。
李宸啞然失笑,“仙兒,此事怪不得神火,要怪怪為父吧,都是為父讓它放的火!
神火蛟忙不迭點頭,心中委屈總算消散一些。
李仙眨了眨眼,滿臉燦爛笑容,“爹,您老人家英明神武,女兒怎麼會怪您呢。都怪這畜牲敗家,不知道收斂一點兒!
李宸搖了搖頭,輕笑開口道,“好了,我們該迴去了。”
李仙點頭,她抬頭望一眼萬仞東孚山,冷笑開口道,“暫且讓這群紫虛餘孽再茍活一段時間!
神火蛟載著李宸與李仙父女離開東孚山,一群亮銀甲胄的羽仙衛(wèi)跟在神火蛟身後,宛若一群陣容肅穆的天兵神將。
李平安剛從東孚山下來,愣愣望著已經(jīng)飛遠的神火蛟和一群羽仙衛(wèi),他提著一桿漆黑淌血的大戟,下意識喊道,“爹、二姐,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
東孚山山巔,紫虛門人鴉雀無聲望著神火蛟載著李宸父女揚長而去,一個個眼神閃爍不定。
重山上人與高元、唐玉枝等幾位紫虛門高層對視,幾人內(nèi)心已經(jīng)被驚懼侵占。
唐玉枝張了張嘴,聲音顫抖,“你們說老祖是不是就是那李宸打殺的?”
重山上人等幾位紫虛門高層沒有迴答,一個個緘口不語,內(nèi)心滿是恐懼,他們仰頭望天,天邊一縷晨曦射下,卻無法帶給他們希望,驅(qū)散不了他們籠罩在他們心頭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