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長老交頭接耳之際,餘光瞥見他們一直關注的地方再次有動靜發生。
殷天恭丹鼎內,一枚枚破級丹相繼衝出浮在空中。
“九枚!是九枚破級丹!”
視線內,是九顆光澤閃爍的破級丹。
周秋水目光中擔憂之色更加濃鬱,同時心中也是在責備自己,赤焰穀出現這種天才,自己身為煉丹係領導者之一,居然會不知道。
如果她能提前得到關於殷天恭的消息,又或者不和對方較勁,在第一場輸掉後就結束今天比試,兩方互有勝負,可能這會是最好結局。
周秋水看向赤焰穀人群,那些老家夥臉上盡顯得意之色,尤其是胡麗更是如此。
老婦人麵色平靜,似乎並沒有這些徒子徒孫的困擾,在向眾人呈現九顆破級丹之後。
她看了一眼林楓,又將目光移向紫龍鼎,長有褶皺的手掌泛出乳白色光輝。
大鼎之中,一顆丹藥率先衝出。
“師父,這是什麼?”
人群中早就驚得說不出話的趙天羽被眼中的蘊魂丹喚迴現實中,這應該也是二階丹藥,但他卻沒見過,甚至可能是沒有聽說過。
“蘊魂丹!”
迴答他問題的不是周秋水,而是師伯呂道知。
“是個好東西,可是隻有一枚而已,贏不了啊!”
周秋水再度歎氣。
距離比較近的長老們聽到她說話,本來因為蘊魂丹的出現驚訝到,從而興起的精神立馬蔫了。
老婦人手掌微握,紫龍鼎之中數顆丹藥同時出現,所有蘊魂丹首尾相連圍成圓,在她控製下不停轉動。
細細數來,不多不少,剛好十顆!
“十顆蘊魂丹,多出一顆,我們算不算是勝了?”
有玄天宗長老趕忙問道,一連輸掉好幾場,現在是最有可能終結敗局的機會。
周秋水緊張異常,眉頭微微皺起,將目光看向她師尊。
老婦人淡淡說著:“你們都能看見,十顆蘊魂丹即便不能算沒有半點瑕疵,卻是上乘,相當不容易。”
太好了,終於要贏了。
聚在後方的玄天宗長老各個麵露喜色。紫龍鼎上方十顆轉起圈的蘊魂丹室內所有人都能瞧見,起碼從丹藥表麵上看去,沒有任何斑點凹坑。
隻有周秋水和呂道知神態沒有變化,靜靜等待下文。
兩人其實都很清楚,結果不會那麼簡單,他們從幼年學藝開始直到現在都跟隨著老婦人,很了解她說話風格。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到他們師父接著說到。
“蘊魂丹存量稀少,藥方更是難得,數量上是占了優勢,但從品質上來說比起破級丹要差上一些。”
老婦人頓了頓,這種關鍵時刻停下,讓己方所有長老緊張起來。
她看了林楓一眼:“因此,我不能判出各位想要的結果,此次比試,就以平局結束吧。”
是平局嘛,貌似結果還不錯。
周秋水安慰自己,放鬆下來,皺起的黛眉漸漸舒緩。
“加……賽!”
公冶少甫獨特的語調再次響起,落入兩方所有人耳中。
什麼!
周秋水呆滯許久,偏過頭看向師兄。呂道知苦笑搖頭,他明白女子想問些什麼。
是啊,今天的公冶少甫怎麼看都有點奇怪,太過莽撞,和以往他的行為舉止就像兩個人。
“我同意!”
赤焰穀胡麗長老同樣不敢相信,殷天恭居然沒贏!
不情願的她聽到要再比一場,沒有半點猶豫馬上選擇附和公冶少甫。
老婦人頗為意外地看了眼公冶少甫後收迴目光,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你們想怎麼個比法?”
胡麗目光凝重地看向公冶少甫,她不得不承認小瞧了眼前年輕人,更忽視了林楓。但是,她想贏!
公冶少甫皺眉思索,他認識林楓的時間太短,不知道對方擅長什麼。
林楓沒所謂的開口道:“你們是遠方來客,怎麼比由你們來定。”
公冶少甫抬起頭看向嘴角掛著笑意的少年,不自覺,跟著笑起來,索性放手不再去管。
周秋水不能理解,看向林楓的目光逐漸變得奇怪起來,這小子,不會是經不住美色誘惑吧。
“此話當真?”
胡麗注視著讓她看不透的林楓,這麼好的機會讓給自己?
“當然,我一般不說謊糊弄人。”林楓隨意一笑,肯定先前諾言。
“既然如此,那姐姐我可不客氣了。”胡麗開心到展露笑容,將自己左臂緩緩舉起,寬鬆衣袖順勢滑落。
潔白如玉的手臂暴露出,除了手腕處有隻手鏈起到近乎於無的遮擋作用,其餘部位一覽無餘。
屋內男性長老關注點頓時統一,當然不會是看上去貴重不凡的手鏈,尤其是那些和赤焰穀長老,更是肆無忌憚,直接吞咽起口水。
“死性不改,水性楊花,賤貨!”
周秋水低聲暗罵,斜瞥了一眼呂道知,還好,他是在看林楓。
自己師兄是很正經的,關於這點她非常滿意。
胡麗沒有在意旁人目光,右手摘取下手鏈,接著向前方拋出,體積頓時暴漲,停留在離地麵差不多一個人的高度。
“這鏈子是件小型儲物靈器,我平日用來存放丹藥。”
胡麗向眾人解釋,同時拿出兩個瓷瓶:“我看比試內容簡單些比較好,就比丹藥分類好了,這兩個器皿裏麵裝有丹藥,將它放到相應珠子前方會被吸取進去,你們誰先完成就算是誰獲勝。”
“不過,我可要事先提醒你們二人,手鏈內布置有禁製,隻有依靠深厚靈魂力穿過屏障,才能探查到裏麵放置何種丹藥。”
胡麗說完後,將一個瓷瓶遞給殷天恭,然後走向林楓。
“先等等!”
就在林楓快要接過瓷瓶前,周秋水製止,走到手鏈前方。總共十八個珠子,她將裏麵的丹藥逐個替換,然後另拿出十八枚丹藥懸置在空中。
“丹藥我替換了,可以供你們使用的丹藥隻有一份,想要擁有盡可能大的機率就去搶吧。”
胡麗目光閃動,點點頭:“那好吧,既然秋水妹妹肯替人家出了這丹藥,再好不過。”
“但是我要聲明,不能隨意選擇,要是胡亂擺放導致選錯位置,不僅不能加分,還要扣分哦,要不然把丹藥都搶了去,那還比什麼。”
胡麗瞬間就想到最差的情況,表麵上周秋水是為了保證對自家弟子公平。
自己不知道林楓有多少實力,但周秋水未必。
萬一林楓武道實力強悍,把丹藥全搶過去,那還怎麼玩。
但實際上周秋水並沒有後麵想法,隻是不想讓對方占太多便宜,她也不知道林楓能不能占據優勢。
不過胡麗補充的規定更能保證公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