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7 章 支援前線


    吳天獨自坐在書房之中想著心思，耳聽屋外大德風風火火的跑來求見。


    他當即屏退下人，將手中軍報遞給大和尚，後者看完，默不作聲。二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開口言語。


    沉默片刻，等一眾兄弟陸續到齊以後，吳天再而傳閱軍情，隨後言道：“前線傳訊隻說沈三娘招降的流民起義軍裏有叛徒，前些時日深夜時分，夥同百越土著裏應外合。


    大軍被襲營時打的措手不及，兵敗如山倒，潰不成軍。可為何會發生這種變故，咱們不得而知。


    百越土著衣不蔽體，缺器少甲。他們拿什麼收買起義軍？那些已經歸降的草頭王，又為何會突然叛變？


    此事，你們怎麼看？”


    大德摸著大光頭，一個勁兒的唉聲歎氣。


    錢三豬茫然不解：“不應該啊，我撥付了許多製式精良的軍需裝備給沈娘子麾下護衛軍武裝。


    考慮到他們是前線作戰部隊，為了避免鎧甲和武器不夠，我還將城防軍中的裝備份額幾乎全都拿給了沈將軍，就連新製作出來的八牛弩也有數十架。


    目前咱們吳國各路大軍，要單說裝備方麵，除了孫真寒鎮守北元前線的禁衛軍以外，護衛軍絕對可以說是武裝精良的大軍了。


    至於那些百越土猴子，他們人數雖然眾多，但土著部落，能有把鐵刀防身就算燒高香了。


    更別說裝備鎧甲了，便是粗布衣衫也不多見啊！沈將軍怎麼能被百越土著破營了呢？”


    宋鐵柱接著言道：“兵卒能力也不差，都是閩南江湖人士組成，身手比普通軍戶隻強不弱。


    而且這些人本就是沈將軍的屬下，應該令出如山才對，怎麼會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呢？”


    趙大頭再而歎道：“軍糧和草藥也不缺，東海醫館更是派了醫者隨行。我玩命的籌備糧草，把原本孫真寒的份額都扣下了兩成，全緊著護衛軍先用。為這事，大孫子到現在還時不時發軍報罵我幾句呢。


    我敢保證，前線兵卒絕不缺糧，不是因為補給問題。恐怕真的是另有原因。”


    大德和尚越聽越是一臉慚愧，一張臉憋的通紅，垂首低語：“貧僧夫人恐是深夜之時大意了，護衛軍不缺裝備和軍糧，舉國上下全都緊著南邊前線供應，這事我門清。


    此番兵敗，和各位兄弟全然無關，純是我妻無能，貧僧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等此戰過後，我夫婦二人定給朝廷一個交代。”


    吳天憤然一拍桌子，怒道：“你說的什麼屁話。我不是問責，要你個大禿驢在這兒攬什麼罪責？


    我是問你們，這事可有什麼看法？不是商議給嫂夫人定罪。她何錯之有？為國效力，出生入死，還成了罪過了？”


    大德哽咽道：“老弟，你……”


    “行了行了，別扯那沒用的。就事論事，我現在擔心的是將士傷亡和大軍戰況。


    自家兄弟，說那麼多做甚？又不是你媳婦叛國了，大軍為什麼會大敗？咱們現在不得而知。目前最主要的，還是先想想怎麼應對吧！”


    大德思忖片刻，言道：“護衛軍即便潰不成軍，傷亡應該不會太大。畢竟兵戶們的身手在那兒擺著呢！


    我夫人隻要重新整軍，想來應該能挽迴頹勢。隻是前線傳來的訊息太少，我們不知到底遇到了什麼問題。要不我領一軍，趕去支援？”


    宋鐵柱搖了搖頭：“大禿驢你如今掌管吏部，哪裏能輕易離開？孫真寒在北方，楚玄策鎮守蚌阜，咱們沒有可為將帥之人。


    南齊降臣之中以文人居多，武將早就打完了，我兵部沒人可派。大哥，要不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吳天仔細思量過後，“嗯”了一聲：“也隻有如此了。鐵柱，你領京中五萬城防軍，去南邊支援大德媳婦。


    大頭，你速速籌備糧草，給鐵柱帶著上路。


    三弟，你將所有鎧甲和武器給城防兵卒武裝上。”


    錢三豬聞言，從椅子上蹦起身，急道：“姐夫，哪還有裝備啊？庫房裏滿打滿算也不過剩餘鎧甲上千，兵刃數千吧。


    戰弓和弓箭更是沒有絲毫庫存。這幾年生產的裝備壓根不夠武裝全軍。咱們今年占據了江南，剛剛擴大了產能，怎奈沒有一年時間，是見不到成效的呀。


    我上哪再搞數萬人的軍需裝備去？我真的已經玩命生產，連青樓都許久沒去過了，還怪想的。”


    趙大頭也一臉無奈：“大哥，如今糧食緊缺，白養了那麼多流民，我一時半會兒也籌集不到足夠數萬大軍食用數月的軍糧啊。


    流民和軍戶隻能滿足供應一邊，真要想籌措糧草，東征西調，至少給我一兩個月的時間。


    而且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金陵隻有五萬城防軍，全部派出去以後，京城怎麼辦？拿什麼震懾門閥世家？萬一有宵小乘機作亂？咱們如何應對？”


    吳天閉目興歎：“一兩個月？黃花菜都涼了。先撥付部分糧草，夠大軍行至前線即可。


    鐵柱你到了前方，看看能不能從百越土著手裏搶奪糧食，以充軍糧。盡可能以戰養戰。


    但你放心，我這就給麻桿傳訊，命易廠加急換購可以裹腹的食物，晚一點給你們再運送糧草過去。


    麻桿手裏還有一萬兵馬，我調他迴防。加之我親自坐鎮此地，尚有繡衣衛在手，金陵想來無礙。”


    大德踟躕良久，言道：“要不還是我去一趟吧？鐵柱之前重傷，已不適合行軍打仗……”


    吳天不待其說完，斷然插嘴拒絕：“六部尚不穩定，此時大禿驢你確實不適合出征。還是讓鐵柱替你去吧！


    鐵柱，你的任務是救援沈將軍他們，不是奮勇殺敵，你自己小心，萬萬不要衝鋒陷陣，保重身體。”


    宋鐵柱點了點頭。


    見大德垂首歎息，吳天隻得解釋：“我不是怕你兩口子全部領兵在外，是如今吏部真的離不開人。”


    “貧僧知道，怎奈我心憂難解。阿彌他娘十八代陀佛！”


    “莫慌，嫂夫人功夫不弱，身邊又有繡衣衛守護，不會有事。我反而擔心為何招降的起義軍會和百越土著裏應外合。


    實在搞不懂圖個啥！百越那些字都不認識的蠻夷，是怎麼做到聯合起來反抗？隻能等下一份軍報來了以後再說了。


    好了，你們都各自籌備去吧，鐵柱你盡快出兵，我擔心護衛軍孤立無援。”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