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五環。
一處住宅之中。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穿著便服、麵孔清秀的大學生望了一眼窗外空蕩蕩的街道,心頭的不安越發強烈。
他名薑田。
父母雙亡,有車有房。
盡管隻是在帝都五環擁有一套小型房產,但傲視大部分帝國民眾沒有問題了。
畢竟——這裏可是帝都!
能夠生活在這裏,天然便比其他地區的人多了一份倨傲的氣質。
但是最近一周,誰能來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嚴格來講,近兩年來,整個帝國都籠罩在一股莫名的恐怖氛圍之中。
網絡上瘋傳的越來越多的神秘視頻,一般存活不會超過兩天。
各種陰謀論四起,在卑鄙地猜測著帝國發生了某種重大的變故,帝國的高層正在欺騙民眾。
薑田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相反,他還特別具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在兩年前,在網絡某處小論壇上目睹了一些超常事件的視頻後。
他便開始潛藏在互聯網上,隱秘而安靜地收取更多的信息。
他親眼見證了許多神秘超凡視頻從最開始零零碎碎,到後來的井噴式湧現,連網警都管不過來。
並且更讓薑田心驚的是——
他在幾次嚐試後,成功互聯上帝國之外的論壇,驚愕地發現全世界都在出現某種變故。
在另一片大洲,甚至每周都在發生遊行與恐怖襲擊。
甚至相比起來,帝國還算平穩的!
見鬼!
他本以為社會秩序崩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可是沒有想到——
從這一周開始,在整個帝國最安全最強盛最穩定的城市,帝都之中,也開始出現了不少暴亂的事件。
互聯網上關於帝都的論壇,向來都得安安穩穩的,不少人還自豪嘲笑其他城市的暴動。
但這一周,輿論卻發生了詭異的偏轉。
有人發帖稱在帝都七環中出現了一種神秘的疾病,致死率極高。
有人還極其嚴肅地在網絡上告誡帝都的民眾,千萬不要去吸入飄蕩在帝都邊緣上空的那種薄薄的黑色霧霾。
還有帖子聲稱自己親眼看見有人被特殊黑衣人員持槍擊殺。
不過帝都論壇管理員置頂的聲明中卻是聲稱——
不要驚慌,這隻是一種有關霧霾的流行性疾病!
見鬼吧他!
薑田差點沒化身鍵盤俠在下麵怒罵。
早在帝都氣氛有些不對的時候,他就偷偷溜到帝都內環,在晚上翻越了帝都大學的外側校門。
發現帝國最高學府的帝都大學裏麵,一片空空如也!
當時他嚇得癱倒在牆壁上,大口大口地吸氣,心中不斷冒起一個念頭——
帝都高層究竟在隱瞞著什麼!
他可是知曉帝都大學裏麵都是些什麼人物,幾乎都是高官的子嗣。
他們的動向幾乎代表了帝國高層的動向!
迴到家中後,薑田便暗中在網上聯係自己在學校裏的夥伴。
興奮而惶恐地說了太多太多,大部分時間都是思維無序地亂扯。
他隻記得,那個晚上,他手機上幾個數千人的大型論壇……
都被熱火朝天的地刷了一個晚上的屏。
……
帝都。
一處綿延的院宅之中。
上官長魚坐在案牘旁,案牘之上,宣紙、硯臺整齊平放。
她手持毛筆,在宣紙上作著水墨畫,畫作清新淡雅,是幾隻掠空的青鳥……
忽然間,一道人影粗暴地推開門,快步走了進來。
在看到作畫少女的那刻,他心頭長舒了一口氣。
還來得及!
還沒有被送過去!
人影穿著華服,眉毛濃密,眉眼深邃,臉部棱角分明,氣質上總是攜著倨傲之色。
他的名字,在帝都名門公子中極為有名。
上官昊然!
上官家最富才華與能力的大公子,盡管提起帝都的名門貴公子,人們總是第一時間想起沈家沈辰。
但是除卻沈辰之外,上官昊然也是憑借“萬年老二”的身份在貴族圈和帝都圈狠狠刷了一波聲望。
每當有人不懷好意地用“老二”的身份調侃揶揄他時,他都會說自己與沈辰乃是好友,不必比較,以此展現他浩然闊大的胸懷。
但是隻有他心中清楚,他與沈辰並不熟絡。
甚至——
盡管他極不願意承認,但他清楚,沈辰沒有正眼看過他。
每當想到這裏,他都會告誡自己壓心中的怒火。
但是這一次,他再也壓製不住!
也不願意壓製!
他絕對!
絕對不能允許!
他的長魚,被送給那個“太子”!
看到案牘旁安靜作畫的少女,瞧見她若仙的側顏,上官昊然冷冽的目光忽化柔和。
上官長魚。
帝都漂亮的女子很多,比漂亮更漂亮的女子也不少。
但還有一種說法,如果世間絕色非要有一個名字,那隻能叫做上官長魚。
曾經不少權貴子弟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但在瞧見她之後,便成了這個說法的堅定支持者。
即使是其餘門閥的頂級少爺,也甘願拜倒在她的裙下……
每當見到其他少爺對上官長魚的殷勤追求,上官昊然便會升起怒意。
他與上官長魚,雖同屬上官家,但家族何其之大,他們實則幾乎沒有血緣關係。
他早就曾幻想,今後接過上官家主的位置後,再與長魚廝守一生。
至於那個從長老議會中傳出來的“噩耗”,他不願相信!他也不允許發生!
“長魚!”
上官昊然突然喊了一聲,然後緩緩走到了上官長魚的麵前。
他心中的浪海在此刻翻騰起了巨浪。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用一種深情且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長魚!跟我走吧!”
許久沒有應答,上官昊然以為上官長魚是在考慮、猶豫、掙紮。
他再次切齒,換作了憤怒及悲愴的語氣:
“長魚,不要害怕,即使離開了上官家,我們也可以去我母親的家族,甚至是海外,這天下如此之大,總會有我們二人的居身之所!”
“不要猶豫了長魚,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上官家的長老,都是一幫貪生怕死的廢物,為了討好沈家,就把你……把你送給……”
上官昊然再也說不下去了,他怕再說下去,上官長魚的心理會受不了。
又等了幾個唿吸——
依舊是一片沉默。
上官昊然又上前了兩步,眼神急促。
終於看到上官長魚緩緩抬眸。
“長魚!”
很快,上官昊然有些懵逼,他看見上官長魚左手抬起對著他,向左擺了擺。
上官昊然:“?”
他一迴頭,發現身後有一棵綠樹,綠樹之上,有幾隻青鳥在跳躍撲騰。
目光落在案牘上的宣紙上,上官昊然突然明白她的意思……
擋……
擋……了她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