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許久許久,仿若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蕭雲終於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那匕首帶著一道寒光,直直地朝著乾隆的脖頸奔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乾隆猛然睜開了雙眼,那眼神仿若一道淩厲的閃電,瞬間穿透了屋內的靜謐。
他的反應快如獵豹,抬手間,便穩穩地握住了蕭雲拿著匕首的手。
那手掌寬厚而有力,仿若一道堅固的枷鎖,將蕭雲的動作瞬間禁錮。
蕭雲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沒睡?”
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仿若受驚的小鹿。
乾隆的眼神依舊深情似海,仿若能將人淹沒其中,但若仔細端詳,便能發現那深處夾雜著一絲落寞。
他凝視著蕭雲,緩緩開口,“雲兒,朕說過的,你想要什麼開口就是。
所以你告訴朕,你現在是想要朕的血,還是朕的命?”
蕭雲被發現的瞬間,臉上閃過一抹驚慌失措,仿若一隻受驚的兔子。
直到此刻,她依舊無法相信乾隆口中所說的話,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試圖拉開與乾隆的距離。
可乾隆卻仿若洞悉了她的心思,緊緊拽著她的手腕,力度不大卻恰到好處,讓她動彈不得。
蕭雲見逃脫無望,索性卸下了所有的偽裝,眼神變得冷硬如冰,她直視乾隆,冷冷地說道:“我就是奉命來殺你的,被你發現了,你現在想怎麼處置我?”
那語氣仿若變了一個人,沒有了平日裏的溫柔,隻有無盡的倔強與決絕。
乾隆見此情景,也決定在此刻,坦白一切。
他微微歎了口氣,輕輕將蕭雲手中的匕首取下,放在一旁,然後伸出手,將蕭雲輕輕拉到自己的懷裏。
他的下巴輕輕抵在蕭雲的頭頂,輕聲說道:“你這個傻丫頭,你以為朕不知嗎?”
聲音裏透著幾分無奈,幾分寵溺。
蕭雲仿若被一道驚雷擊中,不可置信地仰頭看著乾隆,眼睛睜得大大的,仿若要將乾隆看穿,“你……你說什麼?你知道我要殺你?”
乾隆微微點了點頭,神色平靜,“自然知道。”
蕭雲隻覺此刻自己的心跳如雷,滿心的困惑如同亂麻一般在心頭纏繞。
她瞪大了雙眸,眼中的訝異與不解仿佛要溢出來,直直地凝視著乾隆。
那目光好似能穿透他的靈魂,急切地想要探尋出一個答案,“你知道?
那你還把我留在身邊,你就這麼不怕死嗎?”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因任務被識破的慌張,又有著對乾隆這番出人意料之舉的深深訝異。
她胸脯也隨著急促的唿吸起伏不定,目光緊緊鎖住乾隆,仿佛隻要這麼盯著,就能看穿他心底的秘密。
她整個人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在這靜謐的房間裏,等待著未知的命運宣判。
乾隆神色安然,仿若一灣深邃而平靜的湖水,眼眸中的深情卻如潺潺溪流,綿綿不絕地流淌而出。
他微微抬起手,那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仿若帶著無盡的溫柔。
輕輕穿過蕭雲如瀑布般柔順亮澤的秀發,每一下觸碰都輕柔得如同在撫摸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又似春風拂過柳梢,輕柔而繾綣。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道:“死,人人都怕,朕也怕,可是如果是雲兒想要朕的命,那朕願意雙手奉上。”
說到此處,他微微一頓,目光仿若深邃的夜空繁星,深深地望進蕭雲的眼底,似要將她整個人吸進去,“雲兒是想要朕的血是嗎?上兩次都不夠,這一次雲兒想要多少?”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晴天霹靂在蕭雲心間轟然炸響,她的身體瞬間僵住。
她心中暗忖,果然,他說的知道並非虛言誆騙,而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地洞悉了一切。
她張了張嘴,嘴唇微微顫抖,半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弘曆,你當真願意把血給我?”
乾隆毫不猶豫地點頭,“自然。”
蕭雲心底湧起一股複雜得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咬了咬牙,索性把話挑明,像是破釜沉舟一般,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可這次我可能要的有點多,我不是隻要一點,是要你全身的血!”
說出這句話,她的心也猛地揪緊。
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不知道乾隆會作何反應,她的手心沁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忐忑與不安。
殊不知,這個答案乾隆早就已經猜到。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好,你想好用什麼裝了嗎?你那小瓷瓶可裝不下?”
蕭雲一聽,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有些懊惱地蹙起眉頭。
她的思緒飄迴到從前,那時隻需一點血,一個小巧精致的小瓷瓶便能輕鬆裝下。
可如今真要全身的血液,這該需要多大的容器啊?
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麵露難色,“我沒準備。”
乾隆瞧著雲兒這副模樣,心中滿是愛憐,隻覺她此刻的局促與無措可愛至極。
他輕輕喚了一聲,“鼴鼠。”
聲音不大,卻仿若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穿透一切黑暗。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從暗處閃現而出,雙膝跪地,動作幹脆利落,聲音低沉而恭敬,“奴才給主子請安。”
蕭雲見狀,嚇得花容失色,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下意識地往乾隆懷裏縮了縮,雙手緊緊揪住乾隆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手指顫抖地指著鼴鼠,眼中滿是驚恐,仿若看到了來自地獄的惡鬼,“你……
你幹什麼,你不是說要給我血嗎,你叫他是要來殺我嗎?”
乾隆趕忙輕輕拍著蕭雲的後背,動作輕柔且充滿安撫之意,每一下都像是在為她驅散內心的恐懼。
他嘴裏溫柔地呢喃,“雲兒別怕,朕不會傷害你,永遠都不會。”
他的聲音低沉而醇厚,仿若一壇陳釀的美酒,讓人沉醉其中,又似溫暖的春風,輕輕拂過心田,能瞬間撫平一切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