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大驚失色,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
她踉蹌了一下,扶住旁邊的桌子才穩住身形,聲音帶著哭腔,“你說什麼?”
蘇瑤雙手抱胸,得意得很,“剛剛我敬給爾康的那杯酒,可是加了料的。”
紫薇神色大驚,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說著便要衝出去找爾康。
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力氣哪裏及得上蘇瑤。
蘇瑤眼疾手快,上前一步,伸手緊緊地拽住紫薇的胳膊,指甲都陷入了紫薇的皮肉之中。
蘇瑤臉上卻依舊是那副猙獰的得意模樣,仿佛在欣賞紫薇的痛苦。
紫薇奮力掙紮,淚水奪眶而出,心中滿是絕望與憤怒。
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場看似平常的家宴,竟暗藏著如此惡毒的陰謀。
膳廳
光影在詭譎地跳動,好似一場無聲陰謀的前奏。
爾康隻覺周遭空氣黏稠得仿若要將他吞噬。
夏靈萱臉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可眼底幽光閃爍,“姐夫,你喝醉了嗎?我先扶你去休息一下。”
聲線輕柔,卻如淬了毒的蜜。
爾康想甩開他的手,可指尖剛觸碰到夏靈萱,便覺一陣綿軟無力,雙腿似灌了鉛,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旁邊踉蹌。
夏靈萱順勢攬住他的腰身,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扶著爾康往那幽深的房間挪去。
永琰小臉緊繃,稚氣未脫的眼眸中透著不符合年紀的聰慧。
他與爾康親近,知曉其酒量,不過區區一杯淡酒,怎會將這鐵骨錚錚的男兒撂倒?
他心中疑雲頓起,仿若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舅公,我去上個茅廁。”
夏啟文不疑有他。
永琰兩條小腿搗騰得飛快,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一入房間,夏靈萱將房門“砰”地在身後關上,仿若囚住了所有秘密。
爾康頓覺一股燥熱從腳底直躥腦門,周身血液滾燙,燒得理智幾近崩潰。
他此刻才驚覺,那酒中定是被下了烈性春藥。
夏靈萱步步緊逼,婀娜身姿款擺,帶著致命的誘惑,“姐夫,你很熱吧!我幫你寬衣。”
爾康緊攥雙拳,指節泛白,拚盡最後一絲清明怒吼,“走開!”
嗓音沙啞幹裂,透著決絕。
夏靈萱卻仿若未聞,眼神迷離熾熱,朱唇輕啟,“姐夫,不難受嗎?我可以幫你……”
她邊說邊抬手,青蔥玉指慢悠悠地解著衣帶,絲絛滑落,外裳散開,露出如雪肌膚,屋內曖昧升溫。
爾康別過頭,緊閉雙眸,可那藥力如蛇信舔舐,蝕骨的欲望在血脈裏橫衝直撞。
他牙關緊咬,冷汗如雨,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在欲望與理智的懸崖邊苦苦掙紮。
夏靈萱對爾康的嗬斥置若罔聞,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執念,再度蓮步輕移,向著爾康欺身靠近。
爾康胸膛劇烈起伏,唿吸急促紊亂,每一口喘氣都似帶著灼人的火星,燒得喉嚨生疼。
他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步步緊逼的夏靈萱。
他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做對不起紫薇的事!
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勾引有婦之夫!”
那聲音從牙縫中擠出,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在這寂靜得可怕的屋內轟然作響。
此話仿若一道驚雷,劈得夏靈萱身形一頓,臉上的狂熱瞬間凝住。
有那麼一瞬,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愕,“姐夫,我喜歡你,我們姐妹共同侍奉你不好嗎?你享齊人之福!”
與此同時,永琰小小的身影在奮力穿梭。
他年紀尚小,腿短步頻快,跑得氣喘籲籲,粉嫩的臉頰漲得通紅。
待追到門口,剛站穩腳跟,屋內爾康那飽含悲憤的嘶吼,便如利箭般鑽進他的耳朵。
剎那間,永琰機靈的小腦瓜飛速運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計上心來。
“蠻牛!”他壓低聲音急切唿喊,稚嫩的童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轉瞬之間,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現身在永琰麵前。
蠻牛身著一襲緊身黑衣,身姿矯健挺拔,麵容冷峻,雙眸如寒星,腰間佩著的短刀在微光下泛著冷冽的光,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場,“少主。”
永琰踮起腳尖,小手拽著蠻牛的衣角,迫不及待地命令道:“你趕緊進去救姐夫!”
原來,乾隆對永琰的安危時刻掛懷,特意將暗衛蠻牛,安置在永琰身旁。
蠻牛僅武力高強,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可於萬軍叢中取敵首級;
就是智商不太夠用,乾隆還盼著永琰能熏陶一下。
也好為永琰的成長,保駕護航。
沒承想,今日這險局,竟真需蠻牛出手力挽狂瀾。
屋內,夏靈萱的手已然如毒蛇般探出,指尖剛觸碰到爾康的衣角,門“哐當”一聲巨響,被一股大力轟然撞開。
木屑紛飛間,蠻牛仿若從天而降的煞神,裹挾著室外的冷風,直撲屋內。
夏靈萱嚇得花容失色,驚恐地尖叫出聲,那聲音尖銳得劃破夜空,手中的動作僵在半空,整個人如篩糠般顫抖。
她如何也想不到,竟會突生變故,更不知這憑空冒出的人,是何來路。
蠻牛眼神冷峻如冰,不帶絲毫憐憫,身形一閃,鬼魅般欺近夏靈萱,抬手輕點,精準封住她周身穴道。
夏靈萱瞪大雙眼,動彈不得,隻能任由恐懼將自己淹沒。
蠻牛迴首望向爾康,見他麵色潮紅如血,眼神迷離恍惚,哪還不知是中了烈性春藥。
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瓷瓶,倒出一粒烏黑的藥丸,幾步跨到爾康身前,輕聲道:“姑爺,吃下去就好了。”
爾康此時意識已然混沌,仿若置身滾燙油鍋,煎熬難耐。
耳邊這道熟悉的聲音仿若救命稻草,他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撐開沉重如鉛的眼皮,模糊間瞧見蠻牛冷峻卻可靠的麵容。
他心中一鬆,仿若找到了避風港灣,毫不猶豫地張嘴,將藥丸吞咽下去。
一時間,屋內靜謐無聲,唯有眾人急促的唿吸交織。
良久,爾康才覺那股蝕骨的燥熱如潮水般緩緩退去,身體逐漸恢複掌控,眼神也慢慢清明起來。
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地望向四周。
想到這一次險些在陰溝裏翻船,後怕之感如藤蔓纏上心頭。
暗暗慶幸永琰與蠻牛來得及時,否則今日清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