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灑下一地碎金。
乾隆看著懷中嬌俏的蕭雲,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笑意,緩緩開口,“在這偌大的大清,能毫無顧忌走進養心殿。
連門都不敲的,也就隻有雲兒你一個人了。
朕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呢?
更何況,雲兒身上獨有的味道,朕哪怕隔著很遠,也能一下子就聞出來。
這味道,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的聲音低沉而醇厚,仿佛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
蕭雲好奇地抬起胳膊,放在鼻尖使勁嗅了嗅,臉上滿是疑惑:“什麼味道?我怎麼一點都聞不見?”
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看向乾隆。
乾隆隻是淡笑不語,那笑容裏藏著的溫柔與寵溺,如同春日裏最溫暖的陽光,讓人沉醉。
蕭雲見乾隆不答,也不惱,反而蹦蹦跳跳地在乾隆身邊轉著圈,也不再追問那神秘的味道究竟是什麼。
“弘曆,我嫂嫂迴來了!你這奏折什麼時候能批完?
今日咱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團聚。
一會兒得吩咐小廚房多做些好吃的。”
蕭雲一邊說著,一邊掰著手指頭數著自己想吃的美食,眼睛裏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乾隆瞧著蕭雲這副饞貓模樣,忍不住輕聲調侃:“這到底是因為晴兒迴來了高興,還是因為你肚子裏的饞蟲又在鬧騰了?”
蕭雲一聽,立刻跳起來,雙手叉腰,氣鼓鼓地反駁,“當然是因為嫂嫂迴來了,要好好慶祝一番!才不是因為我饞呢!”
她那嬌嗔的模樣,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可愛極了。
乾隆看著蕭雲,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嘴角微微上揚,“既然是慶祝,那是不是也該喝些酒,添添氣氛?”
一聽到“酒”字,蕭雲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皺著眉頭嘟囔道:“弘曆,你明明知道我酒量不好。
喝了酒我還怎麼好好享受那些美味佳肴呀?”
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撒嬌,眼睛裏滿是委屈。
乾隆看著蕭雲這副模樣,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還說不是為了吃,這小模樣,都快寫滿了對美食的渴望。”
蕭雲氣得從乾隆身上站起身來,在原地直跺腳,臉蛋漲得通紅,“你還說!不是說好看破不說破嗎?”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紅,像是真的被乾隆的話給惹惱了。
乾隆見蕭雲真的有些生氣了,連忙收起笑容,坐直身子,一臉認真,“好,朕不說了,是朕的不對。”
說完,他提高音量喊道:“小路子!”
小路子聽到傳喚,立刻從門外快步走進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聲音洪亮,“皇上有何吩咐?”
乾隆看著小路子,嘴角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吩咐道:“告訴小廚房,今日多做些精致膳食,挑那些稀有的、罕見的、好吃的,給晴兒接風洗塵。”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調侃,小路子何等機靈,一聽就明白了,這哪是什麼單純給晴格格接風,分明是蕭妃娘娘嘴饞了。
小路子強忍著笑意,低頭應道:“奴才遵旨。”
然後恭恭敬敬地行禮退了出去。
蕭雲看著小路子離去的背影,又氣又羞,跺著腳,“弘曆,路公公笑話我!”
乾隆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問,“那不然,一會兒朕罰他銀子,還是打他板子?”
蕭雲一聽,連忙擺手,“也沒那麼嚴重,笑就笑唄!
反正你不是說我是開心果嘛。”
乾隆卻突然霸道地摟住蕭雲的肩膀,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你隻是朕一個人的開心果,不是其他人的。”
蕭雲聽了這話,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滋滋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她靠在乾隆懷裏,抬起頭問道:“弘曆,你這奏折還有多少沒批啊?”
乾隆指了指龍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無奈地搖了搖頭。
蕭雲看著那厚厚的一摞奏折,也不禁咋舌:“還有這麼多呀!”
乾隆輕輕將蕭雲重新拉迴到懷裏,溫柔地說:“雲兒陪著朕一起批,說不定能快一些。”
蕭雲沒有多言,乖巧地從一旁拿過自己的畫本子,坐在乾隆的龍椅上,依偎在他身旁。
她時而看看奏折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時而看看認真批閱的乾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中滿是幸福。
此刻,養心殿內靜謐而溫馨,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勾勒出一幅甜蜜的畫卷。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一地細碎的光影。
九格格正坐在石凳上,手裏拿著一個九連環,小巧的眉頭緊緊皺著,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一臉懊惱地擺弄著。
“這九連環怎麼這麼難啊!”九格格小聲嘀咕著,手中的九連環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試了幾次都沒成功解開,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站起身來,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不遠處的亭子跑去。
亭子裏,七格格正坐在石桌旁,身著月白色旗裝,顯得溫婉又沉靜。
她手中捧著一本《商賈便覽》,正看得入神,時不時用手輕輕翻頁,嘴裏還念念有詞。
“七姐姐!”
九格格撲到石桌前,胸脯劇烈起伏,“昨兒教的法子又忘了,你再演示一迴嘛!”
說著將九連環往七格格掌心一放,鼻尖還沾著跑出來的細汗,眼睛卻亮晶晶地盯著她的指尖。
七格格擱下書頁,指尖輕輕劃過九連環的銅環。
她的拇指與食指捏住第一環,手腕輕轉,銀鐲子在陽光下劃出半道弧光,“記住,要先退第八環,才能提第三環——”
銅環相扣的脆響中,九格格的眼睛漸漸瞪圓,小嘴微張成o型,直到第七環“當啷”落地,才猛地拍手:“七姐姐的手比戲臺上的花旦還要巧!”
話音未落,她忽然瞥見石桌上攤開的《商賈便覽》,指尖劃過書脊上燙金的書名,“讀《論語》《孟子》也就罷了,怎麼還看這種書?”
九格格繡著纏枝蓮的袖口拂過書頁,露出“貨殖篇”裏用朱砂圈點的“財幣欲其行如流水”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