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看見這一幕,遠處的林宏激動的握緊雙拳。
一刻鍾前,他便將從林牧那裏得到的劇毒,下到了酒水之中。
又親自找來一名八品修為的太監(jiān),命他率先嚐試喝了一口。
在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才將這壇酒水遞給周朗。
而周朗親自飲酒作保,也使得齊王放鬆了警惕。
如此一來,待到毒素發(fā)作,齊王等皇子也就失去了最強依仗。
成為那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們宰割。
另一邊,在為這幾名紅衣太監(jiān)勸酒之後,周朗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得意。
隻見他緩緩邁步,來到宴會正中,高聲說道:“今日既然是論功行賞,那有過者,自然也當做出處罰。”
“公儀大人,你覺得呢?”
公儀庚聞言,笑著附和道:“理應如此。”
兩人的一唱一和,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與好奇。
在座之人剛剛都得到了封賞,哪還有犯錯之人?
而像是陳斌這等聰明人,卻將目光看向了那三位皇子。
如果說還沒有人得到封賞的話,也隻有他們三位了。
果不其然,太子周朗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本奏折。
“我前幾日得到密奏,有人告發(fā)燕王、趙王和齊王三人,聯(lián)手私吞朝廷用於維修運河和城牆的稅收。”
“若非如此,長安附近的運河也不會決堤。”
“更不會害的數十萬百姓遭此劫難,流離失所。”
“這件事,三位皇弟如何解釋?”
周朗看向三人,眼神中盡是冷意。
“一派胡言!”燕王最先沉不住氣,站起身來厲聲問道:“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誣陷本王?”
趙王見狀也立即起身附和,“如此子虛烏有之誹謗,皇兄可有證據?”
“若是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啊。”
齊王沒有說話,目光卻同樣不善。
三位皇子一起發(fā)怒,使得整個大殿內的溫度,都仿佛降低了幾分。
那些首次參加這等宴會的六部舉子們,更是一個個噤若寒蟬,低下頭不敢說話。
但同時又按捺不住好奇,偷偷打量著幾人。
“三位皇弟要證據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周朗嗬嗬一笑,暗自瞥了一眼公儀庚和賀炳。
緊接著又從袖口中,掏出一本賬本。
上麵清晰記載著,大虞王朝前兩年稅收的每一筆去向。
而在工部和兵部的稅收上,卻留有一個巨大的疑點。
“請問七弟,去年的北疆燕郡大戰(zhàn),你申請用於戰(zhàn)後撫恤的銀兩,送到了哪裏?”周朗對著周策,大聲質問道:“為何我從這賬本上,並沒有看見?”
“還有運送銀兩時,你走的是水路還是陸路?”
“用了幾艘船,幾輛馬車?”
“還請七弟如實交代,為兄也好還你清白,你說是吧?”
周策被周朗的這一連串的質問,懟的無話可說。
隻能用冰冷的眼神,看向公儀庚與賀炳。
能有此手段,暗中調查朝廷的每一筆稅收,隻有右相與戶部。
可是這兩人,是什麼時候投靠太子的?
對了,一定是賀瑾被刺之事,讓中立的賀炳心中升起了危機感。
逼他暗中歸順了周朗!
與此同時,周策心中也不禁有些疑惑。
那日刺殺賀瑾之人,到底是誰派出去的?
“周朗!”就在這時,燕王氣急敗壞,忍不住怒吼出聲,“你少在這裝清高,你不見得比我們幹淨多少!”
此話一出,無疑是證明了周朗所言非虛。
更是氣的趙王連翻白眼,暗道自己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豬隊友呢?
“燕王,你少在這血口噴人!”周朗佯裝憤怒,對著燕王反問道:“你說我不幹淨,可有證據?”
“汙蔑當朝太子,你可知罪?”
“這...”燕王頓時語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他若是有證據,早就出手將周朗這個太子廢掉,怎麼會等到今天?
“來人,將這三人擒下,待我查清真相,再行發(fā)落!”
周朗懶得再多說廢話。
他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抓到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林宏也立即帶著一群侍衛(wèi)衝上前來。
“誰敢?”
齊王身後那名紅衣太監(jiān)見狀,連忙上前一掌打飛衝的最快的那名侍衛(wèi)。
然而下一秒,他便一口鮮血噴出。
運轉內力,使得他體內的毒藥發(fā)作的更快。
不單單是他,另外幾名紅衣太監(jiān)亦是如此,一個個口噴鮮血癱倒在地。
捂著喉嚨說不出話來,整張臉也漲的通紅。
與唐川死前的景象,一模一樣。
“酒裏有毒!”周策瞬間反應過來。
這幾個太監(jiān)隻喝了周朗賞賜的酒水,隻能是因此中毒。
可是周朗為何沒事?
難道...
周策轉頭,目光緩緩看向不遠處的林牧。
林牧此時看熱鬧看的正起勁。
突然又見周策看向自己,於是舉起酒杯,笑著遙敬了一下。
周朗今日突然對三位皇子發(fā)難,此前他並不知情。
但無論如何,如果能一舉鏟除這三人,尤其是齊王周策,對於林牧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
而周策三人失去了紅衣太監(jiān)的保護,也隻能乖乖束手就擒。
隻能說,周朗選擇的時機實在是太好了。
今日,他憑借著治理水患之功,聲望無人能及。
緊接著又對有功之臣大加封賞,最後再突然發(fā)難,將燕王、趙王和齊王三人,指責成了運河決堤的罪魁禍首。
一邊是有功之臣,一邊是罪魁禍首。
如此一來,三位皇子麾下那些得到賞賜的大臣,就算是有心為他們開脫罪責,此刻也說不出話來。
隻能等到宴席散去,再想辦法。
不過這些大臣們也知道,此事成功的可能性,已經是微乎其微。
周朗一朝得勢,必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
即便是三位皇子罪不至死,但是關三五年禁閉的處罰,肯定是躲不掉了。
而在三五年後,周朗也早就已經登基為帝,徹底掌控了朝堂。
到了那時,如何處置三位皇子,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還有他們這些支持三位皇子的大臣,恐怕也難逃清算。
而毒殺幾位紅衣太監(jiān)的計策,更是徹底斷絕了三位皇子,殊死一搏的可能。
“把他們帶下去吧,不要影響了諸位功臣的雅興。”見林宏擒住了齊王三人,周朗心情大好,整個人紅光滿麵,興奮舉杯道:“咱們接著喝!”
“敬諸位,敬大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