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徒兒,為師的話你都聽到了。”
自始以來——
元始也隻有對待這位讓他極為滿意的親傳大弟子廣成子之際,才會有這般的和顏悅色。
“是,師父,您的吩咐,徒兒在後殿之內(nèi),已然全部聆聽清楚。”
略微一頓,廣成子現(xiàn)出身來,繼續(xù)道:
“師父之安排,弟子不知何意?豈望再求師父教誨,徒兒感激涕零。”
話落,廣成子躬身一禮。
“廣成子,你我?guī)熗胶雾毴绱耍看秊閹煂⑵渲猩钜猓屑?xì)地說之於你。”
略微停頓,元始整理思緒,而後,徑直教誨廣成子道:
“廣成子,汝須知曉——
“花盆裏是長不出萬年鬆的,庭院裏也是跑不出千裏馬的。”
“因此——
“為師正是要用洪荒的中北、中東、東南、東部,這幾近半個洪荒之地,跑一跑有熊氏這個千裏馬。”
“此烈山氏與有熊氏之役,若有熊氏能夠勝出,那他就是我闡教扶立人皇的最佳之選。”
“然而——
“若是有熊氏連烈山氏這個溫室裏的花朵,都贏不了的話——
“那我闡教也不能在一個徒有虛名的廢物身上,憑白地浪費(fèi)精力。”
“而烈山氏若能通過我闡教的考驗(yàn),那我闡教順勢扶立其為人皇之選,那又何嚐不可呢?”
元始總結(jié)道,
“因此,此番我們是兩麵考驗(yàn),無論是誰贏誰輸?皆可不傷我闡教根基,而得最大益處。”
說著,元始突然停止不言,略微思索之後,對著廣成子交代道:
“徒兒,為師根據(jù)華胥部落的情況猜測——
“此番冊立人皇,人族的天皇、地皇兩位聖皇,很可能是不支持自己部落之人,去插手或是競爭人皇之位的。”
“這一點(diǎn)的情況——
“也可以從兩位聖皇在百萬年前,暗中抽調(diào)手下,秘密行動的一事中,得到些許印證。”
“因此,為師猜測——
“這炎帝部落的烈山氏參與人皇之爭,完全是其自作主張之舉,根本沒有得到地聖皇的允許。”
故而,為師此番大膽預(yù)測——
“此次烈山氏與有熊氏之爭——
“外強(qiáng)中幹的烈山氏,定會敗於韜光養(yǎng)晦、隱忍蟄伏的有熊氏手裏。”
“自古者,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因此,廣成子,為師命令你,此番便由你秘密行動——
“一人前往有熊氏部落,亮我闡教之名,而後,秘密收其為徒,以壯其對抗烈山氏之心,並予暗中培養(yǎng)。”
“你到有熊氏之後——
“切記,隻可出言獻(xiàn)策、傳法解惑,絕不可幹涉過多事務(wù)。”
“另外——
“有熊氏與烈山氏之爭,你更不能親自出手,此役,為師務(wù)必要見到有熊氏的真才實(shí)學(xué)。”
“畢竟,那偉大的人源道主,曾經(jīng)有言再先——
“他要的是一位至強(qiáng)人皇,一位一個時代、甚至是幾個時代,方能造就出來的天下第一人。”
“如此偉大之存在,說出來的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一定要實(shí)現(xiàn)的。”
“因此——
“廣成徒兒,即使你做了此等人物之師,也不要過於地自視甚高,惡了人皇至尊,未來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畢竟——
“這最後一位的人道聖皇,其未來也是注定要與為師這個級別的人物,對壘而居,同臺對坐的。”
元始不厭其煩地對著廣成子,諄諄教誨道:
“廣成徒兒,對待此等人物,就像先前所教導(dǎo)的天皇聖伏羲那般,就很好——
“不自視甚高,也不居功自傲,點(diǎn)到為止,當(dāng)乃是最佳的相處之道。”
“在這一點(diǎn)上,為師相信,你還是有經(jīng)驗(yàn)的,也一直做的很好,為師也便不再過多地廢話了。”
“徒兒,你到了有熊氏部落之後,怎麼說服說服有熊氏拜你為師,你有把握嗎?”
“畢竟,有熊氏此等人物,必定也是心高氣傲之輩,絕不會甘心地屈居人下。”
“再有,如今的有熊氏——
“修為已高達(dá)準(zhǔn)聖巔峰之境,也不會心甘情願拜一位,與之差距不大的準(zhǔn)聖大圓滿為師?”
說著元始的話語突然變得霸氣起來,
“然而,徒兒,到了有熊氏部落,你也不要過於地跌份,憑白地弱了我闡教的氣勢。”
“到時好好談,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如若三次再不行的話,”說著,元始的話語,突然變得陰森起來,
“如果不為我所用,那就必為我所殺,天下大爭,死一兩有大才能者,那也不算是個事。”
說著,元始揮手取出了一道神符,交代道:
“廣成徒兒,我再予你玉虛神符一枚,倘若事與願違——
“有熊氏終不歸我所用的話,便以這枚玉虛神符,送整個有熊氏部族轉(zhuǎn)世輪迴,重新投胎吧!”
元始的這番狠辣之言,直讓廣成子聽得頭皮發(fā)麻,無言以對。
他沒想到,身為洪荒聖人的元始,竟會有如此狠辣、無情的一麵。
“師父,這…”
廣成子無言以對,一臉尷尬地望著元始。
“徒兒,不需如此,需知大道之言,上智不智,大仁不仁。”
“等你到了為師這個位置上,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為了這個世界的大局,死幾個人,也不算什麼,為了洪荒源界,為師亦曾死過一次。”
元始此話倒是不假,死過一次的他,已對生死得失看的淡了很多。
但同時,他對於許多事情的看法、做法,也變得更加的狠辣、無情。
“師父,您何曾死過一次?聖人不死不滅,何人可讓您受傷身死?”
聞聽元始亦曾身死,廣成子直驚訝的無比複加。
在他心中,聖人乃是萬劫不死的存在,何人可殺死至尊至貴的聖人?
“難道是人源道主?地源道主?那兩位偉大的源主級存在嗎?”廣成子的心中不自覺胡亂猜測起來。
廣成子心中雖是這般猜測,但卻是不敢輕易地將此話問出口。
此刻,一旁的元始好似看透了廣成子的心思一般,開口道:
“好了,徒兒,不用胡亂猜測了,為師之死與其他人毫無幹係。”
“另外,為師再告訴你一句,在這洪荒源界,聖人雖死,亦可複生,亦可不複生。”
“徒兒,切記——”
“洪荒,一切當(dāng)唯實(shí)力論高低,不以道德品質(zhì)論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