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媽的。”
看到他站出來,殷玄顧不上這是哪裏了,直接指著費仲的鼻子開罵。
什麼狗屁監軍,這個位置拴條狗都比費仲去強。拴條狗去那裏還不會影響什麼,可費仲去到那裏,說不定什麼時候孔宣就成為敵人了,純給大商上強度。
“王弟,這是朝堂,不要放肆。”帝辛耐著性子嗬斥殷玄。
殷玄沒想到事情這麼複雜,大商還不知道未來的敵人是誰,就算帝辛不派費仲過去,單派任何一個人過去都會出事,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算了,我去吧,不然就這廢物去,前線還不知道糜爛成什麼樣。”
費仲被這麼汙蔑,心裏頓時一百個不樂意,強忍著怒火反問殷玄:“太祝令,下官就算本事不如你,卻也沒有那麼不堪吧?”
“你有意見?”殷玄手裏的打王金鞭都快忍麻了,他很想拿費仲試試威力。
帝辛麵對兩個跟自己合得來的人,也不好偏幫誰,隻能揉著太陽穴做和事佬:“不要吵了,既然王弟要去,便迴去齋戒沐浴三日,隨後孤便賜你弓矢、白旄、黃鉞,以監軍身份前往青龍關。”
賜弓矢,在古代是一種重要的儀式和榮譽,往往授予有功之臣或重要人物,象征著授予者對被授予者的信任和重用。??殷玄以王族身份,當得起這份榮譽。
隻是白旄和黃鉞的意義就不一樣了,古代以白旄牛尾裝飾於桿頭的旗子,和以黃金或黃銅為飾的長柄大斧。是帝王親征或授命大將代其出征的象征,又為拜將、盟誓等的儀仗,賞賜這個就象征著兵權。
按理說,白旄和黃鉞應該授給為帥的孔宣,賜給自己,這其中的意味沒那麼簡單,或者說自己提到孔宣,已經讓帝辛感覺到孔宣和大商的關係,如果殷玄有什麼問題,孔宣會出手的。
“是,我這就迴去。”為了大商不糜爛下去,殷玄隻能迴到原身的府邸,休息三天後接受賞賜,齋戒沐浴什麼的,商朝的烹飪技術不好評價,但自從成仙之後,他已經很久沒吃過飯了。
殷玄退出大殿後,直接迴到原身的家裏,這幾天都得待在家,又沒有手機刷視頻,沒辦法的他隻能重新鑽進十絕陣研究起陰陽二氣起來。
引出陰陽二氣之後,殷玄發現這段時間沒有管它,沁入的神識印記不僅沒有被排出,反而有加深的跡象,速度甚至比幾個月的之前還快。
看到陰陽二氣的情況,殷玄有點無語,合著老子說的無為之為就是這個意思?不管它反而融入地更好,那以後有時間就過來看一下得了。
就這麼目不轉睛地想著看著,殷玄的雙眼漸漸變得迷蒙起來,仿佛被一層輕柔的薄紗所籠罩。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不清,像是沉浸在了一場虛幻而又美妙的夢境之中。
就在這時,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殷玄那原本端坐著的身軀,竟然緩緩地向上漂浮起來。他的身體輕若無物,宛如雪花般輕盈,又似柳絮般飄逸。隨著微風的吹拂,他就這樣毫無阻礙地飄出了十絕陣。
殷玄的身影在空中飄蕩著,如同一片孤獨的羽毛,被風輕輕地托舉著,向著未知的遠方徐徐飛去。他的衣角和發絲隨風舞動,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構成了一幅如夢如幻的畫麵。
風一直往那個方向吹,身體也一直往朝歌城郊外飄,一直到某個略高的山丘之上。
山丘之頂是一座神廟,在見到神廟時,不由自主地飄向大殿,然後看到大殿正上方赫然寫著三個大字:“女媧宮!”
身體依舊在不由自主地搖擺,開始往大殿裏麵飄蕩,同時耳邊隱隱傳出一首詩:“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帶雨爭嬌豔,芍藥籠煙聘媚妝。但得妖嬈能舉動,取迴長樂侍君王。”
這首詩一出,殷玄心裏頓時一寒,原本不該這時候出現的詩卻提前六年出現,是命運?天意?還是本就設計好的陰謀?
這是女媧廟,她是這裏的主人,所以應該來自這裏:“人族殷玄,見過女媧娘娘。”
大殿上方的人首蛇身泥像突然開口:“吾昔日捏泥造人,你該叫我人族之母,而不是女媧娘娘。”
“您雖有創造之恩,但無養育之恩,而且您創造人族,人族同樣也凝聚氣運助您成聖,這本就是交易,您也從未把人族放在心中,何必執著一個名分呢?”女媧如果真視人族為子,就不會是封神時期的那樣了,所以殷玄直接拒絕承認這個名分。
女媧娘娘擺動了一下泥金蛇尾,欣然一笑:“沒想到你還懂因果,很不錯,你可願代替天定商紂,成為新的商王?”
帝辛,這是現在的王號,紂是諡號,意味著從一開始帝辛的命運就已經決定。
“成為新的商王?”殷玄心裏一驚。
“是的,商自成湯以來,已經幾百年沒有變化,腐朽而破敗,國祚已到盡頭,商亡周興是天意,也是眾神的意誌,即便是你也無法改變,除非你肯代替商紂,成為新的商王,給人族帶來不一樣的改變,眾神的意誌才會有所偏轉。”
“不懂。”殷玄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已經明白商的滅亡不可避免,自己就算幫他們扛過西岐的反叛,如果不改變,最後依舊避免不了滅亡。
殷玄記得,武王伐紂之後,姬發有著這樣一個典故,即兵甲入庫,馬放南山,以示不會輕易再起兵戈之意,這才使諸侯歸心。
無論武王是不是真的兵甲入庫,馬放南山,都能證明商朝兵事之多,已經讓諸侯如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這就好比項羽,打下來的地方不集權,而是繼續分封,同時又不斷挑起兵戈,最後被諸侯合力消滅。
“如果不願意懂,那就做好跟隨商紂一起滅亡的準備。”
說完這句話,活動的女媧變迴了原本的泥塑雕像。
而伴隨著這句話結束,殷玄的身體仿佛被一股超強的力量拉扯,然後迴到了十絕陣中。
殷玄伸手一摸額頭,發現已經是渾身冷汗:“我剛剛是做夢了嗎?係統。”
“不是,宿主針對西岐的行為其實在對抗諸神的意誌,引發天意對你的指引,這種指引是潛意識的,甚至超出了女媧或者鴻鈞,所以你需要作出決定。”
“什麼意思?”殷玄有些似懂非懂。
“宿主隻有兩個選擇,第一,是跟隨諸神意誌對你的指引,順應天道;而如果宿主決定對抗諸神的意誌,那就隻有另外一條路,一條極其危險的路,將來檢測到宿主堅定地走這條路,係統可以無條件給你支援一點東西。”(神話體係中,古人在關鍵時刻都會受到警示,比如姬昌的飛熊入夢,三國時的千裏草何青青,東吳孫太後生孫權孫策時,夢見日月入懷,曹操的三馬食一槽,主角現在也是這個情況,不是水字數。)
順應天道,一切按之前的路去走,商亡周興,人族共主成為天子。而到了西遊世界之後,人族成了圈養的牛羊,種植好的韭菜,想什麼時候割就什麼時候割。
如果說封神時期的戰爭打斷人族的脊梁,那麼封神榜就是奠定主宰人族的標誌性事件,人族的生老病死,吉兇禍福都由神來決定。到了西遊時期,就是神向世人展現作為主宰的無上偉力以及高高在上的神權,自顓頊帝絕地通天開始,人族王權與神權持續了數千年的鬥爭徹底宣告失敗。
九九八十一難,表麵上是傳教爭奪氣運,可每一難說的都不是佛與道的明爭暗鬥,而是在人族心中深深刻下高不可攀的五個字:天意不可違!
因為西遊世界無論是佛也好,神也好,人族都得罪不起。水泡文殊菩薩三日,則還水浸泡麵,這是佛威,鳳仙郡對玉帝不敬,就是三年不下雨。
西遊四人組走過的地方,的確會留下他們的慈悲美名,但更多的是留下神威不可犯,更不能不敬的印象。
為了讓人族真正地挺起脊梁,殷玄決定試一試這條路:“什麼路,又能支援什麼東西?”
“你現在還沒有做出決定,當那一刻到來時,你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