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有殷玄在，絕對不可能讓他這麼簡單離開朝歌。


    迴到朝歌，殷玄和袁洪私下求見帝辛，把蘇護同意獻女的報告上呈，同時把派人管理冀州的事說出來，頓時迎來一陣誇獎，沒辦法，兩人飛的比六百裏加急快，現在的公文應該還在半路呢。


    戰功呈報，當然賞賜也少不了，袁洪官進一級，賞金千兩，玉器十件。


    看到他這麼高興，殷玄忍不住想潑他的冷水：“大王，我們雖然解決了冀州，可說到底西岐的問題才是心腹大患，所以我提議，讓袁洪將軍的部隊直抵汜水關，而袁洪將軍和幾位副將有一身的本事，可以在青龍關匯聚起來壓製西岐，不讓他們有一點發展的機會。”


    殷玄針對西岐的方針遠超其他諸侯，不過原本應該支持他的帝辛，卻因已經被迷住雄心，開始疑惑起來，在想到底該不該支持他：“王弟，有必要這麼做嗎？”


    國祚將盡，帝辛看起來和常人無異，可涉及到了國事方麵就一塌糊塗，甚至讓殷玄來提醒：“當然，冀州、東夷都是疥癬之疾，西岐才是心腹大患，大王七年前剛剛登基，舉辦閱兵定的不就是這個方針嗎？要不是東夷擅動刀兵，西岐已經被剿滅了。”


    當時的策略就是放養東夷一陣，先針對西岐，結果西岐和大魔導師劉秀一樣，關鍵時刻有替死鬼站出來，確實算得上是天意。


    “那王弟的意思是？”帝辛這個時候已經有點把不住問題的關鍵點了，依照殷玄的估計，如果大商不解決貴族的問題，換上武庚做大王神智也一樣會被蒙蔽。


    “西岐的隱患在於單純增兵沒有意義，需要集結大商的強將才行，而且也需要請大王下旨，隻要抓到西岐的將領，就地處決，不用押迴朝歌，另外就是，拿下冀州後，直接從冀州運送糧草，會讓我們的糧道會縮短，我建議再派出一支精銳支援聞太師，不用太多，但一定要勇武，建議調三山關總兵鄧九公。”大商的滅亡問題有很多，除了國力的此消彼長，還有就是這些將領老是想押迴朝歌請賞，甚至申公豹抓住人也是一樣，這就讓殷玄很想不通。


    大商抓一個被救一個，西岐隻要遇到不降的，就是抓一個殺一個，就算大商將領多也不能這麼蠻幹。殷玄的打算就是把西岐凡人將領殺光了，隻要他們無法組織起軍隊進攻，到時候神仙再多也沒用，除非他們願意承擔屠殺凡人的因果。


    至於聞太師盡快還朝，壓製帝辛就更有作用了，不然自己到了青龍關以後不太可能兩頭來迴跑。


    “就依王弟所請，孤立刻下旨，袁洪率三萬兵馬支援汜水關守將韓榮，不過兵將不在一處會出大亂，所以汜水關也由你節製，另外調三山關鄧九公，副將張山為先鋒官，領兵一萬支援聞太師。”


    “好。”殷玄點頭，帝辛的同意讓他覺得壓力總算小了很多。隻是王命一下，就讓比幹他們坐不住了，自從祭祀女媧娘娘後，帝辛臨朝的時間越來越短，大多數時間都在後宮耕耘，這次的王命就意味著有人私下見過他。


    至於是誰，看誰是獲益方就知道了。


    這麼大的落差，讓商容和比幹有點受不了，就連黃飛虎都有點難受。恰好這時候四大伯侯進朝歌，比幹和黃飛虎居然開始和姬昌喝上酒了，並且言語中處處透露著不滿。


    而這麼做的理由也很簡單，就是帝辛離貴族階層越來越遠了。他重用袁洪、張奎、孔宣等人，已經觸及到了舊貴族的利益，讓黃飛虎和比幹忍不住想和同為貴族的姬昌接觸。


    也許他們的心裏沒有反叛之意，隻是想找個人傾訴，可這個情緒很快就被姬昌捕捉到了。


    姬昌發現，自幾年前殷玄提議釋放奴隸後，大商的國力開始恢複，如此下去西岐堪憂，於是準備策反黃飛虎或者比幹這兩個貴族。他的文王卦異常精準，如果借用天意動搖他們的信念，能拐走一兩個人那是再好不過。


    經過一番推辭和謙讓，姬昌說出了那句大逆不道，也是比幹和黃飛虎願意聽到的話：“大商國祚隻此一代，更無二傳。”


    這句話讓他們心裏震驚的同時，又大為認同，帝辛重用平民的政策已經讓他們的權益受到損害。他們也需要在和姬昌的交談中得到認可，認為這番肺腑之言如果帝辛聽到就一定會改迴來，不再重用奴隸和平民，而是繼續重用舊貴族。


    封神演義中，大商能出名字的貴族不是被殺就是反了，除了四大伯侯以外，黃飛虎一家，李靖，方相方弼，鄧九公，甚至飛廉惡來也是如此，而被帝乙帝辛從提拔出來的基層將領，像張桂芳、張奎、魯雄、甚至聞仲，以及許多山野精怪都願意效死命，所以大商的滅亡絕不隻是想象中的簡單。


    姬昌的話音剛落，殷玄和袁洪就出現在外麵：“是誰說的大商隻此一代，再無二傳的？”


    殷玄早就讓人盯著姬昌了，出了王宮就在門口等著他，現在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上，那更不會輕易放過。


    聽到是殷玄的聲音，比幹趕緊站起來說好話：“賢侄聽錯了，這裏沒有人說過這話。”


    “是嗎？袁將軍你聽到了沒？”殷玄把目光投向袁洪。


    袁洪出征東夷時，朝廷非議頗多，為首的就是比幹，現在可不會慣著他：“本將軍也聽到了，而且聽的很清楚，是姬昌這個老小子說的。”


    一個人說聽到，還可以解釋為聽錯了，兩個人那就是實證，黃飛虎也趕緊站起來解圍：“西伯侯酒後失言，豈可當真？”


    “當不當真不是你說了算，大王說了才算。”殷玄直接一個迴懟，讓黃飛虎話都說不出來。


    “賢侄，此事乃戲言，還是不要驚動大王為好。”比幹再次豁出老臉來說情。


    殷玄眼珠一轉，陰惻惻地說道：“姬昌，你如果現在滾迴西岐，我就不跟大王說這個事。”


    現在的姬昌隻有一條路，那就是留在朝歌。有商容比幹以及黃飛虎的勸說才能保他一命，如果他現在走了就是有口難辯，正中殷玄的下懷，兵出青龍關，直接剿滅西岐。


    顯然姬昌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加上他的文王卦非常準，出發之前就算到自己有七年牢獄之災。隻要帝辛不宣布自己無罪，他哪都不能去，逃的越快，死的就越快：“姬昌雖然酒後失言，但誹謗君上，自當請罪，豈能離開。”


    見姬昌不願意離開，殷玄知道他識破了自己的計謀，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那明天你請罪去吧。”


    現在不過是雙方鬥法的開始，明天的殿上的文王卦才是真正的交鋒，到時候的誅心之語絕對能讓姬昌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