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這個時間點提前地太狠了,哪吒還沒削骨還父削肉還母,沒有完成殺劫,不能卷入戰爭,雷震子剛被收為徒弟,還是嬰兒狀態,楊戩同樣還在學藝階段。也就是說西岐三大先鋒官一個都沒有出來。
除了三大先鋒官之外,三代弟子金吒、木吒還沒有學成本事,土行孫更是剛把土遁術琢磨透,韓毒龍薛惡虎現在也是一個凡人,至於黃天化、黃天祥、現在還不滿十三歲,在發育階段,上陣確實早了點,更何況對麵還是他爺爺;黃天祿、黃天爵一個剛十歲,一個七歲,剛剛開始長個,更上不了臺麵,一下子就讓西岐兵力捉襟見肘起來。
這些武力真正一算出來,就能看出來現在的西岐有多虛弱,如果沒有闡教代表神權出戰,大商一個張桂芳就能讓西岐吃不了兜著走。隨著黃滾、黃飛豹、黃飛彪領五千人馬兵臨城下時,西岐也是天塌了一樣的存在。
伯邑考現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完全沒有了決斷:“怎麼辦,怎麼辦,父親還在朝歌未迴,老將黃滾已經兵臨城下,散大夫,這該如何是好?”
散宜生聞言也是犯了難,自季曆死後,姬昌接管西岐,雖然將西岐治理地井井有條,人丁興旺,但這是停止發展兵事換來的,眼下大商興王師而來,他們如果沒有應對之策隻怕全部都要被捉拿迴朝歌了。
姬發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大哥,既然大商興兵來犯,不如我們也征兵吧,以我西岐目前的府庫收入來看,養活二十萬大軍不是問題,這次黃滾隻帶了五千人馬來挑戰,我們可以高掛免戰牌,集中精力在祁山腳下練兵。”(範八億電視劇裏武王的臺詞,確實有說二十萬)
祁山腳下練兵二十萬,操練之聲響徹雲霄,金戈之聲不絕於耳,在外人看來的確像鳳鳴岐山。天降玄鳥,降而生商,而鳳凰為群鳥之首,其含義不言而喻。
提到兵事,伯邑考就更拿不定主意了,把目光投向了南宮適:“南宮將軍,你看呢?”
南宮適一介武夫,哪裏懂得這個?隻能順著姬發的話往下說:“以微臣之見,征兵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另外黃滾老將軍叩關,我們高掛免戰牌也不是辦法,就由微臣出城,會一會這位成名多時的老將軍,看他因何故來犯我西岐。”
伯邑考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同意他的對策:“也隻能如此了。”
不多時,南宮適就帶著一隊人馬出城迎戰。這個時候還沒有那麼多老六,開打之前還需要打打嘴炮:“黃老將軍,西岐對大商忠心耿耿,我主去朝歌納貢還未歸,您就興兵來犯,是何道理?”
黃滾冷哼一聲,把殷玄從朝歌帶過來的話又說了一遍,同時也是為了穩住以西伯侯為首的二百諸侯,不然一起作亂就非常難麻煩:“哼!我興兵討伐叛逆,自然是你主做的好事,姬昌出言不遜,言殷商隻此一代,再無二傳,造謠生事,蠱惑人心,悖逆大王,罪犯欺君,其罪一;派遣死士刺殺大王,企圖逃脫罪責,其罪二;刺殺之事敗露,嫁禍國母,挑起宮闈之亂,其罪三;不尊王命,擅離朝歌,背反朝廷,其罪四;本將奉王命興兵而來,若你能放下兵刃開關投降,隻拿姬昌和其子姬發問罪,否則城破之日,姬昌老小和你等皆不能留。”
“這……”
南宮適這個老實人一下就被嚇住了,姬昌犯了這麼大的罪嗎?現在黃滾出師有名,他們卻什麼都不知道,還打個屁啊:“黃老將軍,您說的罪太重了,不如待我主迴西岐再做計較?”
聽到他有跑的意思,一心想立功的黃滾哪裏肯放過他,當即拍馬而出,提刀直劈南宮適:“本將軍來西岐是作戰的,不是詢問你的意見,吃老夫一刀。”
“黃老將軍……”南宮適掉頭就跑,失了大義的情況下可不敢迎戰,不然就坐實了西岐反叛的罪名,到時候會被天下諸侯孤立,將死無葬身之地。
“算你跑得快。”黃滾看追不上南宮適,狠狠一揮手中的刀,準備收兵,明天繼續叫陣。
南宮適跑迴去之後,把問題向伯邑考匯報之後,幾人全體沉默,開始高掛免戰牌,同時全力尋找姬昌。
此時姬昌在薑子牙的幫助下,已經使用土遁到達祁山腳下,在得知西岐已經被進攻,神色變得黯然:“薑兄,我西岐得罪殷玄小人,遭此大難,你既有通天徹地的本領,還請你救我西岐一救。”
元始天尊說過時機未到,薑子牙不敢亂答應:“西伯侯說笑了,我沒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如果要我輔佐大周,時機還未到啊。”
這幾天姬昌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並且知道薑子牙的確有真才實學,所以一連算了很多次卦,也算出了薑子牙就是天意輔助西岐的賢能,哪裏肯放過:“薑兄,我兒姬發有天子命數,我已時日無多,你若不以托孤之臣相助於他,才是違背天意呀。”
“這……”
薑子牙還待拒絕,就聽的一聲鶴鳴,正是昆侖山玉虛宮的白鶴童子:“子牙師叔,師祖法旨,天道更易,時機混亂,當入西岐輔佐明君,師祖已經派人去八景宮求藥,盡快讓門下弟子出山輔佐師叔順天伐紂。”
玉虛門下三代弟子就是為了幫師父擋殺劫的,純當消耗品,真沒怎麼用心培養過。比如雷震子,生來不過七歲,被誘吃下仙杏,不僅有風雷二翅,還長的一副雷公模樣,哪吒、黃天化都是如此,雖然一時強大,但終身無寸進。
玉虛二代門人各個都修煉了不知多少歲月,沒有想過收徒,大劫將起時卻想起來收徒,要說不可疑還真不信。
“多謝白鶴師侄。”
有人背書,薑子牙的底氣頓時硬了起來:“西伯侯,既然師尊有命,我跟你一起入西岐吧?”
“好,好,好……”姬昌一連說了幾個好,興高采烈地跟薑子牙進了西岐。
姬昌迴到西岐之後,伯邑考以及姬發帶領一眾文武相迎。姬昌知道時日無多,為了不讓伯邑考和姬發背罵名,迴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僭越稱王,立國號為周,自稱文王,又火速拜薑子牙為丞相,接著就是最艱難的抉擇時刻。
他把伯邑考和姬發叫到跟前:“伯邑考,你為長子,性情恭厚,若為太平盛世,可做守成之君。可如今紂王無道,以致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你若即位則西岐危矣,所以我欲將王位交姬發繼承,他性情果敢,崇尚兵事,才可代天伐紂,還天下一個太平,不知你可願意。”
伯邑考是嫡長子,最應該繼承王位,。之前姬昌不在西岐時都是他代管政務,已經是默認了繼承人的身份,奈何性格不適合做開辟之主,現在要他讓位,這其中要做的抉擇又何止讓位那麼簡單。
哪知道伯邑考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下來:“父王說的是,二弟性情比我更適合繼承王位,就傳位給他吧,我願意輔佐二弟。”
見他答應,姬昌心裏最後的牽掛也沒了,神情瞬間萎靡下來,沉沉欲睡而去,候在一旁的薑子牙趕緊喂他服下一顆九轉金丹,依舊沒有明顯的效果。
人死如燈滅,姬昌心願已了,即便是九轉金丹也無法再強行延長其壽命。而這種隨心意變化結果的事情,在神話世界屢見不鮮,就比如比幹剖心之後,居然能強撐著不死,直到有人說一句有心可活,無心必死的話後才涼。
而除了比幹,在神話世界中,比較著名的還有二郎擔山逐日,石敢當以及各種故事。二郎擔山逐日傳說也是楊戩的故事,十顆太陽曬死其母,楊戩操起一根扁擔,肩挑兩座大山逐日,追上一日就用山將其壓住。
一連壓了九個太陽,這時候旁邊一個農婦問道:“年輕人,你這木頭扁擔怎麼能擔起山來?”
這才讓二郎反應過來,而扁擔也就此斷裂,不能再逐日。
眼下的姬昌就是已然心死,九轉金丹也救不迴來。
半晌之後,姬昌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茫茫然醒過來,不過眼睛已經完全睜不開,一雙手順著姬發剛剛的位置不斷亂摸:“姬發吾兒,丞相薑子牙有治國之才,當為托孤之臣,你可拜為相父,朝中之事當先問他意見。”
姬發也知道,現在的西岐兵少將寡,隻有依靠薑子牙才能在大商的軍威下有所作為,當即就轉過來磕頭拜為相父:“相父,姬發今後當事您如父。”
姬昌見他們行了大禮,再無牽掛,緩緩閉上了眼睛,聲音也愈發模糊不清:“吾兒如此……我了無牽掛……了……”
話一說完,伸著的手無力垂下,魂歸地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