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巨人？”鯤鵬一愣，他確實沒有想到這個答案，這個人物太古老了，古老到下意識地忽略了他。


    “是。”殷玄可不覺得自己用隻合道時間來威脅鴻鈞就有用，盤古的威脅同樣占了很大一部分。作為開辟洪荒的巨人，在不清楚盤古怎麼降臨世間的情況下他是不會亂來的，不然他就不僅僅是不能合道，還會因為染下大因果被天道排斥。


    “我要到了五位大帝的神位，所以還沒有到絕路，你要不要一起拚一把？單車變摩托的那種。”


    如果是盤古巨人，那的確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但鯤鵬的野心顯然不止於此，隻是之前被壓抑住，連冒頭都不敢，更別提這種要求了；更重要的是，他更想看到實質性的好處：“道爺吃肉的，少他娘畫餅，既然有盤古巨人在，更應該成就混元，要什麼聖人果位。”


    “我現在可給不了你什麼好處，不過如果你想走混元，我們幾個人可以一起，不是在洪荒裏搶飯吃，並不衝突，這不離火之精都加入進來了。”說著他把陸壓也放了出來指給鯤鵬看。


    陸壓身為離火之精，對北海這種地方還是很不想靠近的，直接就抱怨了起來：“外麵冷，你讓我進去待著。”


    “十個太陽都在，還冷個屁。”殷玄直接懟了迴去。


    “我知道你有陸壓陪著，不然我早就殺了你，要想我跟你合作，光畫餅絕對不行，你起碼要讓我看到好處。”鯤鵬不是剛化形的時候了，沒有那麼好騙。


    “那就算了，我去找冥河，聖人之位他愛不釋手，不勞煩你。”鯤鵬一直躲在北海，他怕了鴻鈞的算計很正常，但冥河可不是安分的主，為了成聖還創造了阿修羅族，告訴他可成聖的法子還真不會慫。


    “等等。”


    鯤鵬叫住了殷玄，不是他相信了殷玄，而是這種事吧，他真不敢相信，但殷玄要走，他又不想讓冥河得到了這個便宜，很別扭的心態，有種看到別人賺錢比他虧錢還難受的感覺：“其實我挺樂意聽你畫餅的，要不你再畫一會？”


    “我已經不想跟你說話了，再見。”殷玄說完就準備撤了，鯤鵬本就是第二人選，隻是冥河的性格和以殺證道才讓殷玄排在後麵，不代表非在扁毛畜牲這一棵辣椒樹上吊死。


    “再等等。”鯤鵬這次主動現出了身形，身披黑色的道袍，給人看起來怪怪的。首先作為妖族之師，他的氣息不是那種陰暗類型的，樣貌雖然有鳥類特征，但看起來也很光明，有老版西遊記裏獅駝嶺大鵬的感覺。


    隻是因為常年躲在北海，給人的感覺非常冰冷，而且聲音也十分尖銳，給人一種具備很強攻擊力的感覺。


    “你還有什麼事？”殷玄有點不耐煩了，這家夥顯然不想相信自己，但又擔心這是真的，心裏糾結地很，讓他慢慢糾結去吧。


    鯤鵬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你就真沒什麼好處給我了？比如河書洛圖什麼的？萬一給了我，我就答應了呢？”


    “你早就感覺到了對吧？隻是我不能給你。”殷玄這才想起來，這家夥對河書洛圖有著非一般的執念，放金烏和陸壓出來的時候應該就感覺到了。


    但河書洛圖是自己周天星鬥大陣的關鍵寶物，怎麼可能給他？想屁吃呢。


    鯤鵬看他挑明了之後，依舊連這個寶物都舍不得給，心裏也不再抱有希望了，歎了一口氣就迴到了北海之下：“你走吧。”


    “行，最多再過十年，你別後悔就行。”


    殷玄也不慣著他，把十個金烏收進陣中，直接就讓陸壓帶路，他施展縱地金光準備去血海。隻是想到這是第一次仗著後知後覺沒有說服人，總感覺丟了麵子，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


    陸壓看出了他的窘迫，也沒有說話。


    在六道輪迴附近，有自鴻蒙開辟以來，生成的地獄黃泉，其中就有幽冥血海。在幽冥血海中，天生孕育了一個胎盤，後成為冥河教祖，不僅有大神通，還伴生了阿鼻元屠兩把極品先天靈寶，殺人不沾因果。


    女媧造人成聖之後，他也學著這個方法造就出了阿修羅族，成就準聖巔峰，又靠著兩把寶劍是實打實的聖人之下第一人。


    不過可惜，這個家夥現在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阿修羅族本來就不是一個完整的種族，比人族的缺陷還大，偏偏地藏王立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誓言，跑到他的幽冥血海度化阿修羅族。


    關鍵是他還不敢打，一來是得到了天道的認可，二來怕招來兩個黑戶。地藏王在幽冥血海最多度化阿修羅族，這兩個黑戶過來會把他也給度化掉了，隻能忍。


    隻是這麼忍也不是個事，他辛苦創造的種族還沒度化的快，用不了多久他就得跟元始天尊一樣成為光桿司令了。


    殷玄和陸壓到了血海，看到血海旁邊坐著一個麵色慈悲的和尚，正是地藏王菩薩。而原本無盡的血海已經能看到盡頭，顯然是吃了不小的虧。


    原著中等把蚊道人帶迴西方，意味著精髓就沒了，冥河將不足為懼。畢竟血都吸引不來蚊子，那這血海還有屁用？


    來到地藏王麵前，看他一刻不停地念著度化經文，也的確是佩服他的大毅力。他能待在這裏有沒有陰謀不說，這個毅力殷玄是沒有的：“地藏王你好。”


    聽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唿，地藏王隻是睜開了眼睛，隨後又閉上，嘴裏繼續念叨著度化經文，顯然沒有把殷玄放在眼裏。


    “冥河，生意都做到你家門口了，這還不出來幹他？”


    這時候從血海裏傳來了一個渾厚且爆裂的聲音：“老祖身體不舒服，你幫老祖打發了吧。”


    開玩笑，地藏王看起來是以大宏願進駐地府的，可實際上是天道要削弱冥河跟阿修羅族這兩個不安定分子，等冥河什麼時候成為光桿司令他就老實了。


    到時候鴻鈞借助天庭和佛教互相滲透競爭、互相牽製達成一種平衡，就能方便他更好地掌控三界，而不會出現某一方勢力過大之後來造自己的反。而玄門是什麼東西？棋子而已。


    “你困在這不是個事，要不跟我出去闖闖？我告訴你個成聖的辦法，免費的，或者說事先已經收費了。”玄元控水旗落在自己手上，的確算是收費了，燃燈過來借寶的時候，他不想借也得借，除非想讓元始天尊親自上門。


    冥河這個人精自然不會相信，但這個條件很誘惑，所以把他引到血海裏再說，這裏是盤古的汙血所化，隻要自己想，大羅金仙沾上都得修為大損，到時候隨便拿捏他：“你有這麼好心？那進血海一敘。”


    “我就不去了，不過你待在這裏不是個事，你的阿修羅族看似生靈，但生活在冥界，又是以血海生成，也沒有實體，實際上和惡鬼沒有太多區別，這個種族隻創造成了一半，如果你學西方黑戶那樣許下大宏願，將阿修羅族變為血肉之軀，去了修為，和人族一樣，到洪荒大地上休養生息，成為萬千種族的一員，以你準聖巔峰的修為，未嚐不能打破桎梏成聖的呀！”


    這就是為什麼殷玄覺得冥河最有可能成為聖人的原因之一，按照正常流程，他創造阿修羅族把他抬上了準聖巔峰，隻差臨門一腳而已。但是他卻不知道變通，不好好改造阿修羅的缺點，反而老盯著已經滿編的天道聖人沒有意義，還不如討好地界，爭取個地界聖人也不錯。


    一旦阿修羅族丟了修為，變為血肉之軀，就不會出現女的淫邪妖豔，男人醜陋異常的情況，可以像人族一樣正常生活、甚至可以和人族通婚。這種改造無論是天道還是地界都相當認可，隻要還有位置，沒有理由不把他抬到聖人那一層。


    要是實在不行，就再扔給他一個五嶽大帝神位，再用人族氣運抬一步，總能上去了。


    殷玄的話說完，冥河先是沉默片刻，然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好，若老祖能成聖，你居功至偉，但有所求老祖無不答應。”


    說著冥河就從血海中現出身形，是一個紅色道袍，紅須紅發的道人，身後背著兩把閃著寒光寶氣的長劍，正是阿鼻元屠。


    “我冥河昔日不自量力，創下的阿修羅族以汙血而生，有違天地之道，隻能在幽冥地府中苦苦掙紮，乞求天地憐好生之德，削去他們法力，賜予肉身，給他們一線生機，如人族一樣可以在地界休養生息，以成天地仁慈之名，博愛之道。”冥河這話雖然說的假，但卻很有道理，雖然創造了阿修羅族解決了血海汙穢之氣的問題，但也間接存在騙天道氣運的問題。


    其中最嚴重的就是阿修羅族不事生產，除了冥河創造之外，就算天天在血海中做活塞運動，吟聲浪叫遍布地府也無法繁衍後代。


    如果有倒扣機製，冥河的功德估計會被扣成負數，所以他想成聖隻能換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