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到底是有慈悲心的，頓時神色一滯，語氣也軟了一些，怒火沒有之前那麼強盛：“你待怎樣？”


    殷玄語氣肯定：“拿迴人族的氣運，讓命運把握在人族自己手裏。”


    “若是我不同意呢？”女媧冷冷地說道，雖然殷玄說的很有道理，但就這麼答應他，聖人的麵子往哪擱？


    “你雖然不是三清之列，但盤古巨人出現時你應該也能感覺到，如果不同意，那我就讓冥河聖人和盤古巨人送你迴天道複活，到時候依舊能斷掉那一成氣運。”他的態度異常堅決，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拿迴氣運，如果她不給，自己就得上強硬手段，讓她以元神從天道中複活，為了人族真正從天道手裏脫困，他必須要這麼做。


    女媧心裏一驚，盤古巨人，劈她就和劈柴火似的，更別提旁邊還有一個冥河虎視眈眈。


    但這麼兩句話就把氣運還給人族，女媧聖人的臉麵都丟盡了。隻是殷玄態度強硬，不給自己臺階下，那就自己找臺階下了：“這麼說搞得本尊像怕了你，所以還真不能給，我們打個賭吧，若你贏了，這氣運就還給人族，若你輸了，就給我磕頭賠禮道歉。”


    “磕頭可以，但是氣運我也要，不然就還是武力解決吧。”威脅聖人，殷玄發現這感覺非常不錯，比直接動手可強太多了，等人族的十位聖人湊齊之後，他糾集起來一個一個威脅一遍，都不用打架就能撈到不少好處。


    女媧看他的態度，知道這是給自己留一點麵子，再不兜著裏子都丟光了：“我已經成聖，這成氣運留著無用，到時便給你。”


    氣運到手，就是一到兩個指定的聖人之位到手，殷玄當即就答應下來：“行，那怎麼賭，你說？”


    女媧的目光掃過四周，最終定在楊戩身上：“就他吧，等他恢複過來，你跟他打一場，不管輸贏，氣運歸還給你。”


    “那是當然。”殷玄嘿嘿一笑，楊戩現在不過太乙金仙，如果肉身上榜最多大羅初期，可他已經被自己幹掉，現在最多太乙巔峰。如果他不使用法天象地，自己一個穿心鎖就能拿了他，如果使用法天象地，自己有混沌鍾護體，就算是殘破版，那也不是一個楊戩能打破的，不然也太丟先天至寶的身價了。


    女媧眼睛一轉，盯了殷玄好久，最終落在他手上的玄黃鍾體上麵：“另外，你手中托的乃是東皇太一的混沌鍾吧？雖受盤古巨人召喚重新凝聚，依舊有裂紋，但威力太大，以及穿心鎖都不許用。”


    “混沌鍾？”


    緊閉雙眼的楊戩突然睜開，要是有這玩意那他媽還打個屁，除非自己變成準聖，不然打那玩意純鬧呢。


    “那法天象地可以用嗎？”殷玄的盤古真身召喚出來，女媧都能劈成兩瓣，打楊戩那就跟玩似的。可他不能用，楊戩要是能用，這不得把自己追的滿媧皇天跑？這明顯是不可以的。


    “當然不行！”女媧娘娘直接拒絕，這玩意是能隨便用的嗎？盤古巨人一出，自己媧皇天都得遭殃，楊戩這小娃娃哪扛得住。


    “那就好那就好。”


    殷玄答應之後，又迴過頭對著楊戩說：“聽見沒，不許用法天象地，不然就算你輸了。”


    “哼！”


    一直在轉圈的楊戩冷哼一聲，又閉上了眼睛，顯然他以為殷玄依舊是個小太乙，自己倚仗八九玄功完全可以碾壓。


    雖然答應了下來，但楊戩還有十幾天時間，殷玄感覺時間太難熬了，就開始重新找女媧娘娘聊天：“女媧娘娘，你雖然身為天道聖人，但卻如同傀儡，人族氣運一丟，也就妖族還有兩成氣運，在天道眼中作用更小，有沒有想過掙脫枷鎖？”


    女媧的存在先是分化妖族氣運，讓東皇太一和帝俊不能凝聚氣運成聖；妖族重創後，作用又變成了分化人族氣運，成為了完完全全的工具人，這也是成聖之後她什麼都不想管的原因。


    可自己把人族氣運一拿走，如果鯤鵬再以妖帝的身份成聖，她連妖族的氣運都站不住，到時候連西方黑戶都能隨便碾壓她，成為聖人中最名不副實的存在，那才叫慘。


    女媧娘娘聞言先是一愣，但很快恢複了那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不過下界煉氣士，卻與我討論聖人之道，不覺得可笑嗎？”


    也是，女媧娘娘現在雖是聖人，但卻被天道管的死死的，殷玄一個大羅金仙來挑動聖人造反，女媧到時候隻怕會迎來天道更無情的打壓，所以即便知道現在的情況也不會承認。


    “將來地界和天道對抗，女媧娘娘沒得選，隻能以天道聖人的身份站隊，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和你為敵，但我也不想地界重新被天道掌控，所以女媧娘娘必須要作出選擇，是要繼續做天道的棋子，還是做袖手旁觀，保持中立？”她有天道聖人的位份在，和鴻鈞為敵不現實，她如果站位天道，人族很多事都會做不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女媧保持中立。


    見他說破自己的狀況，女媧娘娘知道瞞不過，隻能歎口氣說出實情：“不為敵又如何？我已入牢籠，身披枷鎖，不參與下界事務，不幫天道掌控人族已是極限，要脫困談何容易？”


    確實，如果女媧娘娘以人族之母介入地界，氣運絕對不止一成，至少也該和老子拿著崆峒印的三成持平。要知道就連人族之師廣成子也能分得兩成氣運，女媧既是人族之母，又煉石補天，有大功德於天地，三成氣運是隻少不多的。


    當女媧娘娘說出這話之後，係統隨即傳出提示音：“檢測到女媧想擺脫天道束縛，冥界（地道）聖人開辟，目前人數為一（宿主可指定），得到人族氣運後，宿主可加封女媧為人道（地界）聖人，地道（冥界）聖人，三道合一，以兩個聖位抵抗一個聖位，女媧即可擺脫天道的掌控。”


    用兩個聖位來讓女媧娘娘保持中立，這筆買賣是純虧的。但人之所以為人，利益不能衡量一切的，如果地界和女媧為敵，將失去大義，到時候人族的綱常倫理就會被突破到冰點，道德淪喪，利益為先，這是殷玄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這兩個聖位給出去看起來虧，但實際上是最小損失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