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矮小之人聽了壯漢的話,再仔細(xì)打量顧振,點頭道:“那就錯不了,這幾個廢物他都打不過要跑,還會有假?”
“所以,就讓我一舉把人抓了,收工迴去複命。”壯漢得意的笑著,走上前兩步。
淩風(fēng)這時才追過來,提著劍往老五他們四個人身上就砍,幾人便轉(zhuǎn)身應(yīng)對。
身材矮小之人更是點頭道:“他的貼身侍衛(wèi)都在這裏,錯不了了,動手!”
顧振驀然轉(zhuǎn)身,一劍往後麵劃出,嫣紅劍氣伴血魘獸撲向後麵四人,嘯厲嘶吼聲中,隻聽見幾聲慘嚎,老五他們四人同時飲血滾倒。
連淩風(fēng)都驚駭?shù)倪B連後退,眼珠子都瞪圓了。
顧振倉促大喊:“迴去告訴你們主人,安陽有人……”
壯漢目光一凜,雙掌交錯,右腳踏出一大步,滔天之力撲出,顧振劍身往後一橫奮力擋住攻勢,剛猛如山的勁道把他推得踉蹌後退,背靠在了牆壁上。
淩風(fēng)急忙想要跑過來救人,顧振轉(zhuǎn)頭衝他喊道:“迴去報訊……”
轟隆一聲巨響,牆壁上被生生擊出來一個大洞,他整個人都嵌進(jìn)破洞裏麵。
地麵被衝擊波的餘震裂開無數(shù)條口子,房屋跟著坍塌,連綿一片摧枯拉朽的倒塌聲。
“何人在此放肆?”
驀然半空一聲驚雷,一道身影疾射而至,伴隨著劈空一擊轟擊下麵的人。
壯漢喝一聲,“走!”所有人四散逃竄,這一擊從天而降把地麵擊出來一個巨坑。
隻見來人衣袍飄飄,懸立在半空,正是桑元。
淩風(fēng)從彌天的雪花中抬起臉,衝著桑元趕快喊,“顧公子被他們打到牆裏麵去了。”
“可惡!”
桑元急忙閃身來到破洞前,裏麵漆黑一團(tuán)。
後麵的所有人捂著嘴,牙齒咯咯的咬著,驚恐萬狀的說出來,“分神……大能!”
桑元眸光往後麵一斜,頭都沒轉(zhuǎn),重重哼了一聲,無邊威壓橫掃全場,所有人筋脈爆裂,身體都炸成一蓬血水。
他沒有再看後麵一眼,趕快鑽進(jìn)破洞,房屋被前後擊穿,波及的所有器皿都被摧毀,一條道貫通了幾間房屋。
再走到後麵,房屋坍塌,變成了一堆廢墟。
桑元火速探查,沒有發(fā)現(xiàn)顧振的氣息,後麵淩風(fēng)跌跌撞撞的追進(jìn)來。
桑元急忙問淩風(fēng),“你看見人被打進(jìn)來了?”
淩風(fēng)連忙點頭,指著堆積的磚木,“怕是壓在下麵了。”
桑元暴怒的雙手一揮,把眼前如山障礙全部揮飛,隻見眼前是一條直道,皚皚白雪鋪了一路,雪上兩條長長的車轍印一直通到前邊看不見的地方。
淩風(fēng)驚“啊”,急道,“人被他們帶走了,這些人肯定早就等在這裏。”
不等他說完,身邊的桑元就消失不見了。
桑元一個閃身,已經(jīng)追出去二裏地,隻看見路上果然有一輛馬車在疾馳,車夫正打馬狂奔。
桑元從半空撲下去,雙足踩住馬背蹲身,一手就掐在車夫脖子上。
突如其來的攻擊嚇的車夫大叫,同時車子裏麵也傳出來婦女和小孩的尖叫聲。
桑元直覺不對勁,另外一手扯開車簾,隻看見裏麵坐著一個婦人,懷裏抱的兩小孩,驚恐萬狀縮在後麵。
他暴怒的把車夫一把扯下地,那車夫竟然一個勁叫,“別搶我的孩子,求求你?”
桑元不管不顧的把小孩和婦人趕下車,裏外連車底都搜了一遍,確定這就是一輛普通的馬車,並非偽裝。
大腦轉(zhuǎn)動了一下,他心平氣和的問車夫,“為什麼說我要搶你的小孩?”
車夫顫抖著,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裏,來了一幫和尚,要我們把小孩都送給他們做徒弟,我們不願意送自己孩子出家,和尚便到處搶小孩,我?guī)е迌海褪窍胩拥桨碴柍茄Y去躲躲,畢竟我隻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送去出家當(dāng)和尚了,我老了靠誰來養(yǎng)?”
桑元臉上都僵住了。
“你是說,有和尚強(qiáng)迫你們往寺廟裏麵送弟子?”
驀然他意識到了什麼,腳下一閃已經(jīng)折轉(zhuǎn)迴來。
小鎮(zhèn)還是之前的樣子,房屋被摧毀已經(jīng)驚動了白士先他們。
白士先和四個侍衛(wèi)都在街口站著,麵上冷若冰霜。
桑元大感無臉,垂頭道:“追丟了,人被他們帶走了。”
白士先臉色慘白,輕輕歎了一口氣。
“是衝著我來的,他們發(fā)現(xiàn)綁錯了人,不會為難他。”
“那現(xiàn)在怎麼辦?”夜鷹有些擔(dān)憂,“即便是綁錯了人,隻怕也不會手下留情。”
另外一個下屬小聲道,“顧公子怕是要吃些苦頭。”
桑元臉色極黑,轉(zhuǎn)身要走。
“站住!”白士先喝住他,“別衝動。”
桑元道:“我再去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看他們帶著人往哪一個方向去了?”
幾人順著車轍印走了幾十米遠(yuǎn),就看見幾條車轍印交錯,這裏是荒地,四通八達(dá),過往的車子都要走這條路上,過這個路口。
難怪桑元隻管往前跑,追錯了。
桑元指著正北麵說,“這一條是一家農(nóng)戶,駕車要去安陽城,不必管他。”
六個人商量了一下,分從左右兩邊沿著車轍印追過去。
桑元做夢都沒有想到,便是他口中這個駕車要去安陽城的農(nóng)戶,在看著他離開後,從地上爬起來冷笑了一聲。
他走過去揭開蓋在馬身上的布,揭開一塊木板。
隻見馬的身體裏麵是掏空的,認(rèn)真看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匹用木頭打造的木馬,外麵刷上了一層紅漆,湊近了還能看見各關(guān)節(jié)接駁的卡口縫隙和木釘。
木馬身上用膠沾的有馬的皮毛和鬃發(fā),套上鞍轡,再蓋上一塊厚氈,不是有心之人真的看不出來這匹狂奔的竟然會是一匹木頭做的馬。
現(xiàn)在馬腹極其狹小的空間裏麵,蜷縮著一具小小的身影,嘴裏還塞著塊布,血跡斑斑。
顧振被一擊破牆打進(jìn)去,摔暈了,等在後麵接應(yīng)的車夫不放心,拿棍子往他後腦上又掄了一棍,再在他手腕上割開一道口子,讓血慢慢流出來,使他完全喪失反抗之力。
躺在這裏,身下都是他手上後腦上流出來的血,糊了一身。
車夫把昏迷的顧振從馬肚子裏掏出來塞進(jìn)馬車,再從馬車下麵抽出來一把刀。
婦人驚慌的摟著孩子連連哀求,“別殺我們,求求你?”
車夫獰笑著, 逼迫婦人帶著孩子上車。
“後麵的路還遠(yuǎn)著呢,你就繼續(xù)假扮我的家眷,要是你敢亂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小孩的肉一塊塊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