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沒有弄假人去騙你,也沒有養(yǎng)貓。”
炎龍寒聲道,“你若不信,不如我們一同去見魔尊大人討個說法?”
“休拿魔尊大人出來壓我?”厲魔怒不可遏咆哮出來,“敢動魔天塔者,其心必異,為我全族不容,你束手自擒尚可在魔尊座前自辯清白,如若不然,那別怪我不講情麵,抓了你過去便是死罪難逃。”
“厲魔!”炎龍臉上滿是嘲諷的笑意,“這麼著急想我死,該不會你想借我之手,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狂言妄語!”
厲魔單手一提,一道排山掌力鋪天襲過來,炎龍巍立不動,單掌抵在胸口接下這掌,發(fā)絲飄飛邪魅笑道:“想給我身上潑髒水,還要你有本事才行。”
兩個魔界大佬頃刻間打成一團,一道道炸雷般在半空劈砍,底下兩人紫竹和顧振都貓了腰,生怕這兩魔頭一個失手,自己小命就交代了。
忽然紫竹擠往前麵,急促喊顧振:“走,趕快走,趁他們打架,我們趕快過去。”
“這前邊沒路。”
顧振急忙提醒,卻見紫竹依然還是單手拉著藤條,隨著他半蹲半爬往前一移動,前麵延伸出來一小截橋麵。
紫竹迴頭朝他招手,“快,你走前麵。”
顧振一看有門,也不管了,跑到紫竹前麵,果然他一走,前邊的橋迅速一截截出現(xiàn)。
兩個人偷偷摸摸跑出去還不到五丈,聽見半空炎龍的叱喝,“找死!”
顧振聞聲一迴頭,剛好看見這紅毛老魔朝著他們這邊淩空一指點過來。
一道黑氣從他指尖吐出時不過指尖大小,奔襲空中時迅速變粗,撲到近前已經(jīng)粗如洪鍾,黑氣中間旋裹著森寒之氣,猶如巨浪滔天,往兩人頭頂罩下來。
紫竹慘叫“炎魔大人饒命”,顧振及時出掌阻擋,血蟒也飛出迎向其勢都是徒勞,這一指直接將二人打翻,橋麵炸毀。
兩人都墜身深淵,紫竹在雲(yún)霧中身軀翻轉現(xiàn)出來玉貓本體,而顧振隻覺身下一硌,竟然是血蟒接住了他。
旋即血蟒衝天而上,顧振才看見玉貓落在他前麵血蟒身上,四足扒住了蛇麟。
血蟒在空中遊移,朝著魔天塔方向飛速逃竄,後麵傳過來兩個大魔頭刺耳的咒罵聲。
顧振迴頭,見這兩人不打了,齊心協(xié)力的追在後麵。
但血蟒的速度豈是他們追得上的,玉貓也迴頭去看,瘋狂大笑道,“想不到你小子身上還藏著這麼多寶貝,早知道,先前就拿出來,省了許多麻煩。”
“廢話!”顧振抹一把額頭冷汗,調(diào)整姿勢坐穩(wěn)了。
“我還指望著你帶我進去,你這貓也不靠譜。”
前後都是鴻蒙一片看不到邊,無相之地占了九轉玲瓏的一重天,而第七重天以顧振目測,至少占了三個重天。
所以魔天塔表麵上是在第八重天,其實處在第九重天的邊界。
九幽在第九重天閉關,第八重天和第九重天都在九幽閉關的結界內(nèi),便成為了魔界禁地。
顧振不禁在想,若他現(xiàn)在進了魔天塔,見到九幽,九幽會怎麼跟他解釋獻祭一事?
自從張三木駕著馬車從天而降,這事情的本質就變了。
從一個普普通通的獻祭莽山山神變成了人魔兩族之間的恩怨。
顧振實在想不通,九幽放縱下屬從人界每年去弄兩個童子過來,祭祀一番再從尤生門送迴人界到底是什麼意圖?
何況送出來後,這兩名童子並未返迴家中,而是徹底失蹤。
北川獻祭山神有幾百年的曆史,顧清風閉關千年,九幽閉關五百年,獻祭山神是從九幽閉關後才開始的。
最先獻祭的核心便是送一對童男童女給妖王黑山享用,如若不送,妖王便下山興風作浪。
其後北川人民多次反抗無效,隻能乖乖獻童。
發(fā)展到最後,北川修建兩座祭司廟,修九層塔用來供奉山神,這個每年冬至的獻祭也變成了一種年末必不可少的一種禮儀。
李牧和趙王李令同時封的王,一個封在北川五座城池,一個封在北川三城,這三百年也正好是獻祭山神的黃金時期。
作為最接近莽山的北川王爺李牧,金丹修為,年歲尚輕根基不穩(wěn),根本不是千年妖王黑山的對手,被迫順從獻祭。
李牧在北川三百年,被黑山一直打壓,北川軍跟妖正麵接觸,稍有不慎都是全體喂妖的結局。
打又打不過,守著憋屈,李牧這三百年對妖王的怨恨可以說勢不兩立。
所以桑元和顧振的出現(xiàn),一力要清除莽山妖患,換北川民眾一個安穩(wěn)太平,李牧是全力支持的。
甚至在知道顧振以身入局,親自去獻祭的情況下,他也用香客身份化身納蘭公子跟在送祭隊伍裏麵。
但可惜李牧能力有限,桑元能跟在顧振身邊進玲瓏界,李牧進不了,也幫不了顧振。
現(xiàn)在顧振單槍匹馬,唯一能幫上忙的隻有好兄弟九幽。
如果九幽便是祭祀的主事者,那顧振用現(xiàn)在這個奪舍之身,便是直接來給九幽送修為的。
若九幽要吞他唯一最後剩下的這點元神力,顧振連反抗都沒機會。
分析清楚利弊,顧振還是決定,既然進來了,那就一定要見九幽一麵問個明白。
血蟒搭上梭木的逃跑技能,勉強把厲魔和炎龍給甩在後麵。
顧振迴頭看兩人窮追不舍,眉頭也是大皺。
“紫竹,你不是二階天靈,怎麼還要騎在血蟒身上?”
見玉貓四隻爪子緊緊摳著血蟒的鱗片,全身毛發(fā)倒豎,很緊張的樣子,顧振忍不住問。
紫竹居然說:“你也說了我是二階天靈,但我是陸地獸,我不會飛。”
“你二階天靈……不會飛?”顧振都覺著不可思議。
紫竹歎了口氣,“其實是主人怕我離開,把我的修為封住了。”
“你主人……因何怕你離開?”顧振也懶得拐彎抹角,直言問。
紫竹為難了一下,方才打算好告訴顧振,“我原來的主人不在魔族,我是受傷後被現(xiàn)在的主人撿到,他便封住我的法力,把我養(yǎng)在他身邊帶了進來。”
顧振在玉貓身後,腦子裏麵轉的其實也是把這玉貓養(yǎng)在自己身邊的想法。
聽見玉貓這樣說,就好像在當場質問他打臉一樣。
顧振臉上一陣發(fā)燙,心說修真界誰見了天靈二階的神獸都會心動,這個倒是怪不得你現(xiàn)在的主人。
手上癢癢的,隻要他紅線一牽,這玉貓便跑不掉。
顧振轉著心思,故意問:“那……後麵那兩位,哪一位才是你現(xiàn)在的主人?”
玉貓果然迴過頭往後麵看了一眼,顧振就趁這一迴頭之際,手中紅線飛針入額,熟練的就牽了傀。
而玉貓渾然不覺,隻是目光呆滯了一下,定在那裏。
顧振紅線一收,玉貓迴過神來,眼睛眨巴眨巴甩甩腦袋,奇怪的說,“我怎麼好像忘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