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席卷許槐的身體,直接將其帶入到那最上方,也是最為宏偉的一個宮殿之中。
宮殿之內,陳列布局倒是不似外表上看上去的那麼華麗,反而是陰氣沉沉,沒有絲毫的人氣。
而此刻,在大殿之內,高臺之上的王座上,一位身材魁梧非常的虛影正端坐其上。
進來這處空間這麼久了,除了在奈何橋那裏曾經見過眾多的魂魄之外,許槐可算是再見到鬼魂了。
而這個坐在王座之上的男人,正是那個鬼魂。
許槐微微瞇眼,向著男人臉部看去。
然後一副不茍言笑,棱角分明的臉落入到許槐的眼中。
而就在許槐打量著對方的時候,對方的視線也同樣的落在許槐的身上。
顯然,對方也在打量著許槐的底細。
就這樣,一高一低,兩人都在互相打量著對方。
良久。
終於還是那王座上的身影最先打破了平靜。
“你……到底是誰,竟然知曉地府的存在。俊
麵對對方的質問,許槐則是露出一抹笑容,不答反問。
“你又是誰,竟然知道地府,而且還整出這麼個形似而神不似的東西來。俊
聽見許槐這話,那王座之上的人,冷笑一聲。
“地府何其龐大,其中涉及規則何其之多,哪裏是此方天地一個小小的天君就可以完全建造出來的!
“做到這一步,就已經是本天君最大的努力了!”
“隻恨此世此身,終究是受到了天賦的約束,不能再進一步,我也隻能是舍棄此方身體,然後融入到地府之中。”
說到這裏,這位天君的目光之中,閃過了濃鬱的不甘之色。
然後目光再次落在了許槐的身上。
“好你個小子,你就是這麼對待你自己的前輩的嘛?!”
聞言,許槐則是再次反問。
“是此世修行上的前輩,還是作為穿越者身份的前輩?”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陷入到了剛剛的寂靜之中。
不過,這一次很快那男人就反應了過來,麵露疑惑之色,問道:“穿越者?”
“什麼意思?”
而麵對此言,許槐並沒有任何的迴應,而是就站在那裏,目光死死的盯著男人。
在這不帶一絲表情的目光之中,那被號稱為生死天君的男人,竟然是最先敗下了陣來!
“好了,好了,你這家夥,怎麼就沒有一點穿越者的樣子,沒事開個玩笑不行嘛?!”
“本天君認輸,本天君認輸,還不行嘛!”
聽見這話,許槐的目光才是終於柔和了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生死天君則是突然起身,然後一瞬間就來到了許槐的身旁。
一把攬住許槐的肩膀,然後一臉調侃的說道:“來來來,說說,你是怎麼過來的。!”
“被大貨車撞得?還是被電死的?還是……”
“停停停!”許槐聽見此刻這位生死天君竟然討論起這種無聊的話題,當即就是出聲叫停。
“我說,你問這個,都不如問一問,咱們兩個是不是同一時間穿越來的!”
聞言,生死天君摸了摸下巴,然後緊接著竟然露出了讚同的神色。
“咱們一起說!”
許槐點了點頭。
然後下一秒,就聽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3035!”
話語落下,兩人同時再次沉默了下來。
顯然兩人穿越的時間是相似的,都在同一年。
隻是,一個是穿越到了這個玄天界距今好幾個時代之前的時間段,而一個則是穿越到了現在的這個時間段之中。
可是……
這之中的偏差又是為何而存在的呢?
想到這裏,許槐下一秒則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看向了這位生死天君。
“不過啊,同為穿越者,你怎麼就混到了這種地步,可謂算得上是淒慘無比了!”
聽見這話,生死天君當即麵露哭唧唧的表情。
“不是啊,老鄉不帶你這麼磕磣人的!”
“你是不知道老哥我啊,當初穿越到這副身體之中的時候,這副身體是什麼個樣子!”
“那天賦,那修為,那氣運……反正就是修煉所要依靠的東西,那都叫一個慘不忍睹。
“咱穿越了,也沒有什麼金手指一類的東西,若不是我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各種為自己謀劃機緣,然後化生死為輪迴之道,不然你現在估計是連老哥我的這道魂魄都看不見!”
聞言,許槐詫異的看向了生死天君。
“不是,你這道身體的情況就差到這種地步?!”
生死天君戚戚慘慘切切,一臉可憐模樣的點了點頭。
“對的,就是這麼可憐!
不過說到這裏的時候,生死天君突然反應過來,然後一臉不滿的看向了許槐,然後無語道:“嘿!我這一位天君怎麼還被你這小小的真神境給嘲諷起來了呢?!”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情況?!”
言罷,生死天君就是向著許槐探查而去。
下一秒,生死天君那絕望的慘叫聲就在大殿之內響起。
“不是……太初罪業魔體?!”
“仙兵?至寶?還好幾件?!”
“不死藥?!”
“你個魔體怎麼渾身上下還都是功德?!”
“艸!賊天道,沒有這麼區別對待的?!”
說著說著,仿佛自閉了一樣,這位天君境的強者,竟然直接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
看見這一幕,許槐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咱就是說,甭管前世咱們是個什麼身份,如今你好歹也是一尊天君,就算是嘠了,也是一位嘠了的天君!”
“咱身為天君的逼格呢?”
“氣度呢?”
聞言,撒潑打滾的生死天君先是一愣,身體上的動作一頓。
但下一秒,又再次繼續了起來。
“我要那玩意有什麼用,我要是有你這天賦,至於現在成為這個模樣嘛?!”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說著,這位不知道活了多少個時代,死後又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個時代的天君,好似徹底釋放了天性一般,再次撒潑打滾起來。
看見這一幕,許槐額頭之上青筋暴露,腦殼更是感覺一跳一跳的。
不是啊!
這人,怎麼像小孩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