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趙陸的三千兩銀子!”
“如數奉還!”
張大此話一出,整個院子裏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然後慢慢看向已經呆愣原地的張帆,沒想到傳言都是真的。
張家突然翻身,真是貪了趙陸的工錢!
“大……大人,此話……此話怎麼講!”
“什麼錢,我不知道……”
“趙陸的工錢我已經結了,我已經結了。”
張帆滿臉堆笑:“不信您去問趙陸……”
“就是趙陸將這件事告到了陰司衙門,大人這才讓我們過來討錢。”
張大冷哼一聲:“你是覺得陰司衙門會無緣無故上門不成?”
“少廢話!”
“快將錢交出來,少一分,就跟我們去陰司衙門一趟。”
什麼?
去陰司衙門?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憐憫的看向了張帆。
“聽說陰司衙門,進門就殺,張家怕是要完了。”
“何止啊,我聽聞就算死了也不能安生,靈魂依舊要受刑。”
“唉……若是進了陰司衙門,隻怕就算無罪,也要脫層皮啊……”
“張家完了……”
張帆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頓時嚇得兩腿發軟。
“大人息怒,我給……我給……”
張帆連滾帶爬的將三千兩銀子拿出來。
看著東拚西湊,全都是碎銀的銀子,張大幾人並沒有露出疑惑之色,但是旁邊的看客卻都露出不解之色。
“怎麼都是碎銀?而且看成色並非官銀……”
“我記得張家那個工程,錢是由銀山國官服捐贈,按理說支付的款項應該是官銀才對,怎麼會是碎銀呢?”
“張家這個時候還在藏著掖著……”
官銀和碎銀之間,有些非常大的成色差距,也就是說,足量的官銀比碎銀值錢很多,民間流通時往往官銀更劃算。
三千兩碎銀,按照行市來說,隻能相當於兩千五百兩官銀。
“大人。”
“張家人不老實。”
就在這時,一個人站出來,將碎銀和官銀的差別說了出來。
張大聞言,頓時怒視張帆:“看來你需要去一趟陰司衙門。”
“大人。”
“冤枉啊!”
張帆聞言,趕忙跪下磕頭:“大人,實不相瞞,我是幹了缺德事。”
“那個工程我接下來的時候是一萬七千兩白銀,除去四千兩工錢,剩餘的一萬兩用來購買木材,”
“餘下的三千兩是夥食費。”
張帆滿臉苦澀:“這三年,我的錢……都是從夥食費和原料裏麵擠出來……”
“工錢我是真沒貪啊。”
原來張帆將一部分原料費和夥食費,拿去兌換成了市銀,然後用市銀對以次充好,從中貪墨了一批銀子。
“至於趙陸的工錢,給我活的那人說了,錢已經給趙陸了……”
“我是真沒見到那筆錢啊!”
張帆快哭了。
工錢他真沒拿了啊!
“你真沒拿?”
“沒拿,工錢我是真的一分沒動拿啊!”
看著滿臉惶恐的張帆,張大幾人有些疑惑起來。
這家夥不像是說謊的啊。
“莫非裏麵有內情?”
“此事有些詭異,還是將人帶迴去,交由大人定奪吧。”
“好。”
聽到兩人對話,張帆一下子緊張起來。
“你們還要抓我?”
“我不去。”
張帆大聲叫喊著要跑,結果張大冷哼一聲,直接將其抓起來:“由不得你。”
不走動說,張大就拽著張帆帶著三千兩銀子踏上了黃泉路。
“沒想到,張家的事情竟然驚動了陰司衙門。”
“就是啊,不過這次張家要出事了,進了陰司,他就算沒事也有事了!”
“沒想到,張家竟然貪墨人家的血汗錢,唉……想在想想,趙陸確實為人不錯。”
“是啊……”
很快張家被陰司衙門抓走的消息在整個青州縣傳開,而之前很多冤枉趙陸的人此刻都幡然醒悟。
“這麼說不是趙陸了?該死的張帆!”
“這也說不定,張帆那些銀子都是碎銀,修建青州寺的錢可都是朝廷捐贈,不可能出現市銀,這事有疑點。”
“唉……人家大樹村的血汗錢啊……”
眾人搖頭歎息,這件事現在是越來越詭異了。
到底是誰拿的錢?
就在所有人猜測的時候,新建的青州寺裏麵,一個小和尚卻跌跌撞撞的衝進了一座禪房。
“師傅。”
“出事了!”
禪房裏麵,一個身著黃袍的老和尚睜開眼睛,有意不悅道:“毛毛躁躁,如此心驚,如何修成正果?”
“師傅,可別再惦記您那什麼正果了。”
“咱們怕是要大禍臨頭,馬上要去見佛祖他老人家了!”
“胡話!”
老和尚白了一眼小和尚,沒好氣的說道:“見佛祖乃是我們的榮幸,怎麼還成禍事了。”
“榮幸歸榮幸,可咱們是駕鶴西去啊!”
“嗯?”
老和尚一愣:“啥意思?”
小和尚輕歎一聲:“我剛剛的到消息,陰司衙門已經盯上了張家。”
“陰司盯上張家?”
“和我們有啥關係?”
老和尚摸著光頭,自己和張家也就有生意往來,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交集。
“等等……生意?”
突然老和尚想到了什麼,一把拉著小和尚的手:“你是說,那三千兩銀子?”
小和尚連忙點頭:“對啊,他們把事情查到了張家頭上,陰司怕是很快就會注意到我們。”
“到時候……咱們可經不起陰司衙門查啊。”
老和尚聞言頓時緊張起來。
他們可都是來路不明的人……
這要是被陰司衙門查到,那東海地界的佛門怕是要被連根拔了。
“不行。”
“絕對不能讓陰司衙門查到我們。”
老和尚目露兇光,看向一旁的小和尚:“你知道怎麼做的。”
“這個世上,隻有死人才能保護秘密。”
小和尚聞言,微微點頭:“我明白了。”
“我這就去做。”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而老和尚目送他離去,眼中露出一絲兇光。
“好徒兒,莫怪為師,我也是為了大家好。”
……
陰司衙門。
蕭劫打量著手中的市銀,隨手丟在地上,微微頷首:“張帆並沒有說謊。”
跪在地上的張帆頓時鬆了口氣,而張大幾人則滿臉疑惑。
“那貪工錢的是誰?”
蕭劫輕笑一聲:“層層分包下來,隻要沿著線往上查就行。”
“你是從誰的手裏接的這個活?”
“是一個叫劉錢的人……”
張帆剛說完,外麵的鳴冤鼓就響起來,與此同時一道哭喊聲從外麵傳來。
“小人劉錢,冤枉啊……”
蕭劫抬頭。
說到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