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鳴冤鼓作響,蕭劫也是一愣。
他的感知中,外麵站滿了人,大白天這麼多人來到他的陰司衙門肯定不是來旅遊的。
“誰能一次性得罪這麼多人啊?”
難道有人對著北陰縣所有人出示了國際手勢?
並且親切的問候所有人的母親?
不管怎麼樣,既然鳴冤鼓響了,那就要升堂。
蕭劫揮手打開陰司衙門,外麵的人都排著隊走了進(jìn)來,進(jìn)來之後全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他就是三個響頭。
“請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蕭劫挑眉:“你們這是怎麼了?”
“我們要告劉家,劉軒。”
劉家?
蕭劫一下子來了興趣,可算是來活了。
“你們要告他什麼?”
“劉軒縱兵搶了我家的錢,還燒了我家的房子。”
“還有我媳婦。”
“我女兒才六歲,都被這個畜牲抓走了。”
“……”
聽著下方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辭,蕭劫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是劉家前兩天偃旗息鼓,滿城找人賠禮道歉。
可今天高廉和夏冬一走,他們就立馬翻臉,不僅縱兵搶迴了他們散出去的錢,還把所有人又刮了一遍。
除此之外,北陰縣裏隻要有一點姿色,並且是個女的,不管大小都被劉家全部擄走。
他們上劉家去要人,卻被劉家人打殺了好多人,最終沒辦法了才來了這裏告狀。
“劉家怎麼突然腰桿子變硬了?”
蕭劫好奇的挑起眉頭。
劉家這些人他可知道,這幫家夥怕死得很。
先前柳家和劉探花的事情讓他收斂了不少,現(xiàn)在突然硬起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劉家找到了新靠山。
一個可以對抗自己的靠山!
不過這泰安郡內(nèi)有什麼人能夠?qū)ψ约簶?gòu)成威脅?
蕭劫有些疑惑,別的不說,那天壽寺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有意思。”
“去看看劉家在幹什麼鬼。”
蕭劫來了興趣,剛想動身去劉家看看,結(jié)果白鬆鼠從一旁跑出來。
“大人。”
“這種事怎麼能讓您去呢。”
白鬆鼠拍著胸脯:“讓我去吧。”
蕭劫想了想,微微點頭。
白鬆鼠這段時間跟在他身邊,修為有所提升,就算四極境大宗師它想跑也沒有問題。
蕭劫揮手給白鬆鼠丟去一道法旨:“你去一趟劉家,記住不要糾纏。”
“他們?nèi)羰莵砹耍簿土T了。”
“若是不來,本官自然會登門拜訪。”
“是。”
白鬆鼠拿起法旨,轉(zhuǎn)頭就來到了劉家,一靠近它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地方危險。”
白鬆鼠依靠自身本能,瞬間就察覺出來劉家的異象。
這地方比它之前去的柳家還要兇險,門框各處都貼著符籙,它有種感覺,自己若是踏入裏麵,必死無疑。
“不行。”
“我就是跟著判官大人討口子的。”
白鬆鼠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準(zhǔn)確。
它一個打工人,可不能拚命啊。
拚命還怎麼掙錢啊。
想了想,白鬆鼠在門口對著裏麵大聲嚷嚷:“裏麵的人聽著,我是陰司判官座下的使者,奉判官大人指派,前來請劉師爺前往陰司衙門。”
劉家大門打開,來福走出來,看到白鬆便不由分說的嗬斥:“哪來的小畜生。”
“趕緊給我滾,我們劉家豈是他判官一個小鬼能夠管得了的。”
白鬆鼠聞言,立馬放下法旨。
“您說的對。”
“我這就滾。”
白鬆鼠二話不說,掉頭就跑,幾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看的來福目瞪口呆。
陰司衙門得人這麼好說話?
“陰司的人呢?”
就在這時,劉有德和馬仙師幾人走出來,看到空蕩的大街有些疑惑。
“走了。”
“走了?”
“對了,它放下陰司法旨就跑了,沒有多說一句話。”
劉有德一愣,陰司都這麼好說話了?
“哈哈哈,看來那陰司衙門也知道我們師兄弟就在劉家,他們連門都不敢進(jìn)來。”
“看來那判官果然不過是一個小鬼而已,不足為懼。”
聽到馬仙師這麼說,劉有德心裏也踏實了不少。
“走,三位仙師,咱們迴去繼續(xù)。”
“你先去,我們迴去練功了。”
劉有德一臉我懂的,隨後則帶著眾人迴到大殿,殿內(nèi)還有很多人,都是北陰縣的名流。
柳家家主看著滿麵春風(fēng)的劉有德,不解的問道:“劉老爺,剛才是什麼人叫門?為什麼沒有請進(jìn)來?”
劉有德聞言,擺擺手:“陰司衙門,不礙事。”
陰司衙門?!
柳家家主心頭一跳,趕忙問道:“他們找你們所為何事?”
“還能是什麼事。”
劉軒不屑一笑:“不就是因為昨天我收了那些刁民的錢,那些刁民去北陰山把我告了唄。”
“都是小事,接著奏樂,接著舞。”
劉有德擺擺手,一臉輕鬆。
無視陰司衙門的法旨?
這特麼是小事?
你知不知道,法旨不接,判官親至!
到時候劉家全要玩完,他家就是前車之鑒啊。
柳家家主渾身顫抖著爬起來,對著劉有德拱手:“劉家主,告辭。”
說完柳家家主帶著人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這柳家的人怎麼了?”
“不知道啊。看他們的樣子好像跟見了鬼一樣。”
“我聽他們剛才說……什麼拒接陰司法旨……”
“拒接陰司法旨?那個不知死活的家夥?”
“你這不是廢話麼,這是誰的家?”
“拒接法旨,等會兒陰司衙門的那位可就來了……”
宴會上其他人麵麵相覷,一時間蚌埠住了。
泥馬。
你劉家說要請我們吃飯,我們興衝衝的來了。
可你特麼也沒說,還要請了陰司啊!
誰特麼敢跟閻王爺坐一個桌子上吃飯啊?不想活了?
“走,等會兒判官大人來了,咱們可就要跟著遭殃了。”
“瑪?shù)拢瑒⒓艺媸菐痛荔H。”
“別廢話了,趕緊走,劉家要完了……”
滿堂賓客,無不起身離席,這讓劉有德等人的非常疑惑。
“這幫人怎麼了?”
“怎麼一個個跟見了鬼一樣?”
就在劉有德疑惑的時候,那些離席的賓客,一個個恨不得自己多長兩條腿趕緊從劉家離開。
“瑪?shù)拢瑒⒓艺@麼大啊?”
先前還誇讚劉家的宅子大氣的人,現(xiàn)在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等他們終於開到門口,打開門的瞬間,都瞬間呆愣在原地。
隻見劉家門口,靜靜的站著一個青年。
那青年身著黑色龍紋法袍,頭戴金冠,麵若冠玉,長相非常俊美。
不過他脖子以上卻有一道紅線,讓他的氣質(zhì)多了一絲邪性。
“酒未盡”
“杯莫停”
“各位行色匆匆,是要去哪裏啊?”
那黑衣青年輕笑著抬腳輕鬆自在的跨入了劉家。
在他進(jìn)門的瞬間,整個柳家瞬間從大白天變的暗無天日,一輪血月當(dāng)空。
整個柳家白霧隆隆,陰風(fēng)陣陣,血光麟麟,門外更是鬼影無數(shù)。
青年攜帶淡淡陰風(fēng),從眾人身邊經(jīng)過,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打了寒顫。
完了!
判官已經(jīng)來了!
而那青年在路過他們之後,便笑著向劉有德所在的大殿走去。
“本官親至!”
“劉家不迎接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