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貪。”
“你為何要貪墨那三千兩銀子!”
蕭劫看向下方的忘貪,神色冰冷。
“根據衛剛供述,他給你返現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
“三百萬的工程,你拿走了一大半為何還要貪墨那三千兩銀子?”
陰司眾人看向地上的忘貪,他們至今都沒有想明白。
明明就是三千兩銀子的小事,舍得一把米,根本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
可是在這幫人的層層盤剝之下,各個賺的盆滿缽滿,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拿出這筆銀子。
“大人……”
“冤枉啊……”
忘貪哭喪著臉:“其實那一百五十萬兩根本就不是我拿的。”
“不是你拿的?”
蕭劫微微蹙眉:“莫不是你上頭還有人?”
忘貪點頭:“沒錯。”
“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都是青州寺方丈戒嗔拿的,他隻給了我一萬兩銀子。”
“這怎麼可能!”
衛剛聽到這話頓時提出異議,跪在地上向蕭劫說道。
“大人,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這個工程從上到下都是他一手打理,各種殺頭的事情也都是他幹的。”
“他若是隻拿了一萬兩,這他拚什麼命啊?”
其他人也都點點頭,覺得衛剛說的不錯。
一萬兩銀子,你拚什麼命啊?
莫不是傻子不成?
蕭劫也有些不信,哪怕是盤剝的再厲害,也不可能隻拿一萬兩啊……
何況還是方丈和弟子的關係,一家人這麼幹是會寒人心的。
然而忘貪哭喪著臉,微微點頭。
“大人啊。”
“事實就是如此。”
“小人真的隻從戒嗔手中拿到了一萬兩銀子,您若不信,可以搜魂。”
看著敞開識海的忘貪,蕭劫心念一動,將他的靈魂搜了一遍,很快就皺起眉頭。
“還真是……”
蕭劫一臉無語。
忘貪真的隻從戒嗔手中拿到了一萬兩銀子。
幹著殺頭的買賣,竟然隻拿了一萬兩銀子,世上竟然還有這麼傻的人……
蕭劫打量著忘貪,這家夥真是傻的可憐。
張大等人也一臉驚奇,這特麼竟然是真的?!
“那三千兩銀子不是我挪用的。”
忘貪一臉無辜:“當時戒嗔受邀前往一處古剎為裏麵的佛爺拜壽,打算買一臉靈物當做賀禮。”
“當時他在四海商會看上了一件寶物,價值三千兩白銀。”
說到這裏,忘貪臉上的鬱悶和無奈越發濃鬱。
“他買下東西,然後從給我的一萬兩銀子裏麵扣了。”
陰司眾人聞言麵麵相覷。
“這麼說你隻拿到了七千兩銀子?”
“沒錯。”
眾人一時間無語。
這個戒嗔真是極品,這種賣命錢也敢克扣?
不過讓他們更加意外的卻是,這個忘貪竟然不反?
這特麼是奇跡啊!
“所以,你就克扣了三千兩銀子?”
忘貪點點頭。
“我從衛剛那裏要了三千兩銀子彌補自己的虧空。”
忘貪哭喪著臉:“我原以為這三千兩銀子,不過是小事而已,衛剛賺的不少,肯定能把這三千兩銀子的空缺補上。”
“哪能想到……他竟然沒有補上!”
說到這裏,忘貪扭頭看著衛剛,眼中滿是質問。
你怎麼就連三千兩銀子的空缺都不願意補呢?
“看我幹啥?”
衛剛瞪了一眼忘貪,狡辯到:“這錢我要是補上,那我不就虧了麼。”
“做生意,哪有虧自己的……”
張大皺眉:“可你特麼賺了幾十萬啊,手指縫裏的一點碎銀都夠填飽那些民夫的肚子了。”
“……”
衛剛撓撓頭,有些不服氣:“沒有賺到就是虧。”
“而且我以為劉錢會替我補上窟窿呢……”
劉錢頓時怒了:“你放屁,我就賺了幾萬兩,你讓我補窟窿?怎麼想的啊?”
“你是存心想讓我虧死啊……”
看著不斷推卸責任的三人,陰司眾人已經對他們咬牙切齒。
這幫吸血鬼,真的把少賺一點就是虧的理念貫徹到底了。
蕭劫微微挑眉。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推卸責任。”
“看來都覺得自己委屈,大腦還沒有想清楚。”
蕭劫笑了笑:“讓他們玩點小遊戲,清醒一下大腦。”
張大幾人聞言,頓時興奮起來。
“好嘞!”
“早就想給他們上點強度了!”
張大幾人迫不及待的將衛剛幾人丟在針床上,一時間整個陰司衙門裏麵慘叫聲一片。
片刻之後,衛剛四人跪在地上,身子繃直,兩眼炯炯有神。
“大人。”
“我們知道錯了!”
“我們願意拿出全部家產,賑濟天下受災的百姓。”
看著他們簽字畫押,陰司眾人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趙陸也鬆了口氣,這三千兩工錢算是替自己的同鄉們追迴來了。
“對了。”
蕭劫這個時候看向了一旁的忘貪,眼神變得冰冷。
“本官再問你一句,你為何要殺趙陸?”
忘貪渾身一顫,連忙磕頭。
“大人啊,冤枉啊!”
“趙陸不是我殺的!我從始至終就不認識趙陸。”
蕭劫蹙眉,看向衛剛,後者連忙搖頭:“我隻殺了劉錢,”
“我想殺張帆來著,可沒來得及。”
“我……我誰都沒殺啊……”
張帆滿臉無語,自己賺的最少,黑鍋最大是吧?
“都不是……”
蕭劫瞇起眼睛。
那這件事就奇怪了,難道趙陸的死隻是一個意外?
“大人……趙陸雖然不是我殺的。”
“但是我也許知道一些線索!”
蕭劫看向忘貪,有些好奇。
“也許這件事……和戒嗔有關。”
蕭劫微微挑眉:“你是在伺機報複?”
忘貪連忙搖頭,急忙說道:“不。”
“我一直跟在戒嗔身邊,知道很多他的秘密。”
“戒嗔一直在暗中狩獵一些特殊的人,他修建青州寺也是有目的所在,而且他幹的事情與整個東海佛門有著很深的關係。”
和東海佛門有關……
蕭劫一下子打起精神,抬頭看向赤公:“攜帶本官法旨。”
“前往青州寺要賬,順便替本官探探戒嗔的虛實。”
“是。”
赤公轉身帶著人離開。
就在陰司衙門這邊行動起來的時候,另一邊青州寺內,戒嗔急的原地打轉。
“怎麼辦啊……”
“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