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村莊裏,白孤建立的大棚中的角落,一個一米直徑的坑洞出現在此,坑洞下還有不少村民的聲響。
:我說這能行嗎?我讀的書少你可別騙我!
:放心吧,大人給的苗苗種子我研究過,神奇的很!種下後不用日頭照,也不用施肥,隻要有空澆澆水,防止太冷凍死或者太熱苗蔫了就行。
:你能確定嗎?要是沒搞好可是會損失很多種子的,到時候咋跟大人交代啊!
:哎呀!放心吧放心吧!我真試過了!你們是不相信我還是不信大人的苗啊!咱們隻要下挖四米,留兩米土層給上麵那批苗活著下麵這些咱們隨便都能種啊!
:大人給的東西我們當然信…不過咱們是不是應該跟大人商量一下,村長他現在能和大人通信了呀。
:千萬別商量!你們看看大人所做的一切無私的為咱們奉獻,就連地盤不夠出去打地盤也不跟咱們說就是怕咱們涉險,咱們要是說了大人為了咱們安全肯定不讓咱們幹,而且他還可能認為咱們這麼做是他的錯,所以絕對不能讓大人知道!
經過希特的又一輪洗腦,村民們腦子裏的白孤背後都有聖光在閃耀了。
:大人留下的骷髏大人們動作真快啊,這才小半天時間就挖出了一塊空間!咱們可不能輸給他們,加速挖呀!
:別光顧著挖,得起支柱啊!別不小心挖塌了!
:切!小瞧我們是吧,你小子比較年輕不知道!以前的白石村可是以挖礦為生的呢!打洞俺們這些老家夥的經驗可比你多多了!
為了以最快速度能幫到白孤左不移還調動了骷髏們和村民一起動手挖。
嗯!這亡靈和人類齊心協力其樂融融的挖墳場景!真叫人感動!
溪岸邊的墓室裏,白孤試用完傳送陣後從小洞爬出,然後凝聚了一塊石板遮住了洞口還不忘在上麵撒上土偽裝。
剛出了洞口,白孤一扭頭就見不遠處,右義把一個滿頭白發,看著都快走不動道的老人,安排到了白孤他們附近站崗。
巴金給右義的要求是把隊伍中,一半比較老的人全部都安排到小溪兩岸站崗,按他的話說這些人反正也活不了多久還行動不便,不如拿去站崗還能發揮餘熱做個人肉警報器。
當然對於巴金的這個要求,右義本來是不同意的,但隊伍裏的老人們主動找到了他,告訴他自己等人願意去做這個人肉警報器。
至於為什麼,他看看剩餘的一半人都是孩童婦女也能猜個大概了,於是他隻能親自去安排各個老人的位置,否則讓巴金派人安排,那恐怕沒安排完就先死一半了。
把比較老的老人安排到白孤他們這邊,他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相對於巴金他其實覺得這群骷髏說不定更善良一些。
雖然他生在光明帝國附屬的普蘭王國下,可在軍隊多年的生涯,他反倒看清了教會與貴族的真麵目。
有能力者不被重用,走後門者比比皆是,窮苦之人每日祈禱卻越加窮苦,富碩之人若是信仰光明教會也會慢慢家業敗落。
可是看清一切又如何,他隻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小人物,能做到副官也是他走了狗屎運的結果,他做不了什麼改變,隻能盡自己所能做自己覺得該做的事。
突然他覺得背後被人注視著,於是猛的一迴頭,卻見一具眼眶冒紫火的骷髏正麵對著他,看著這具骷髏右義有些疑惑。
這不是那骷髏頭領時不時看一眼的骷髏嗎?這骷髏難道是那頭領的媳婦?盯著我做什麼?
白孤看著右義扶著個老人,時不時還叮囑老人,若有危險投降也並非不可為之,他覺得心中所計劃之事或許可行,於是抬手對著右義招了招。
右義看著白孤招手頓時愣住。
“這!……我是男人但我不好這口啊!”
看著白孤依舊招手,而且還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塊木牌甩了過來,右義接過木牌,上麵刻有幾個字。
“隨我來,為了這些人你不會後悔的。”
右義看著字吃驚不已,怎麼迴事?骷髏有智慧?!我得上報大人!
可他剛要轉身餘光就注意到在他的後側方,一隻腰配骨刀的骷髏,和一隻雄壯的僵屍正在溪邊欣賞著風景,就在早上他可還欣賞到了這兩位與蘑菇獸對戰的英姿呢!
而巴金他們現在對自己的情況毫無所察,那些侍衛一個個都在做飯的做飯喝酒的喝酒根本沒注意到他。
右義看看木牌上的字,又看看那剛敷完藥的巴金,因疼痛隨便找了個老人就是一頓抽打發泄後,他仿佛下了某種決定向白孤走了過去。
右義走來,白孤很自然的轉身進入骷髏群,並未有迎接右義的模樣,這是為了以防有人觀察,他最好還是裝一裝。
右義看著麵前骷髏群留出的一條,剛好夠一人擠著通行的過道,咬咬牙還是跟隨而上,過道兩側無數骷髏林立,那眾多魂火聚集的熾熱感讓他頗為不適。
走到盡頭白孤突然消失,右義低頭一看才發現地上多了個洞口,站在洞口向下看,底下有微微亮光但不多,占多數的還是黑暗。
都走到這了,他也沒什麼退路了,於是他跳下洞穴,落地立馬掃視周圍,與洞口不相等的洞穴空間讓他頗為吃驚,這些骷髏什麼時候在這裏挖了個這麼大的空間?自己等人居然毫無察覺。
白孤坐在墓室中間的石臺上,看著右義打量完了空間後,才交給了他一張木牌,雖然羽兒他帶在了身邊,但他並不打算借羽兒的聲音說話。
右義這樣的身份,羽兒那稚嫩的聲音恐怕鎮不住,而木牌雖然交流麻煩,但卻能保留一絲神秘感。
比如現在右義就看著木牌所寫滿臉震驚。
“你這木牌所寫,隻要我配合你們你們就能救下那些老人小孩和女人,是什麼意思?你說的配合要做到哪個地步?你究竟是誰?你恐怕不是骷髏吧?這骷髏隻是你的一種溝通用具罷了!”
右義震驚的連問出了幾個問題,也不怪他如此,隻是木牌上所寫確實直擊他心中所想,白孤所為實在超出了他的認知,誰家的骷髏能和別人交流啊?
白孤看右義的反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此時骨嘯和薑羽也進入了空間,以防白孤遭遇不測。
看到兩人來到,白孤也是放下了心再次遞出了一張木牌,不過木牌所寫沒迴答右義自己是誰,讓右義自己猜不是更好嗎?
右義接過木牌瀏覽,上麵寫著:你就這麼甘願被無能的貴族操縱嗎?
“甘願如何?不甘願又如何?那不是我能選擇的!”
右義說著這話表情有些落寞。
白孤立馬又給出木牌,上寫:如果我給你選擇的機會呢?
右義看著牌子瞇起了眼。
“你們該不會是白荊王國的吧?我雖然對這些貴族所為看不過眼,但白荊王國也好不到哪裏去,更別提要我做叛國賊這種事了。”
白孤馬上丟出牌子:我們不是白荊王國的。
“那你們是什麼勢力?你們找我定是需要我賣命,對於巴金我確實看不過眼,但他至少是與我同國家之人,至於你們想要我賣命至少也該透露一些信息吧?”
白孤看著右義,右義也直視白孤空洞洞的眼眶。
白孤突然站了起來,渾身直挺腳步立正,伸出雙手給了右義一張木牌。
右義看白孤突然如此正經的模樣也是雙手接過木牌讀了起來。
“我們…以人民為中心,以讓群眾生活幸福為理想,以人人平等友愛為目標!”
話語從右義口中傳出,在黑暗的環境下,微弱的火光映照著右義,那震撼到無以複加,且滿是不可置信表情的臉上。
“這!這…這…!”
這種話右義似乎見過,不過隻在夢裏窺見過一點,那是一粒沙子的萬分之一都不到的一點,因為現實中他根本見不到這種事實現的可能,原來…原來!這世上真有人會做這種不可能做到的事麼?而且還是個亡靈骷髏?!
死死盯著木牌上短短的幾行字,右義沉默再沉默,一直到白孤想再次凝聚木牌時,他才突然開口。
“需要我怎麼配合?”
這話說的白孤一下愣住,他本來還準備了一堆以德服人和以“德”服人的手段呢,結果一點也沒用上,是這世界的人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可在此刻的右義眼裏,什麼大道理都不如他手上木牌這句話管用,在這個世界,這樣的話別說寫出來,正常人怕是想都不敢想!
而現在他明晃晃的出現在自己麵前,能寫出這樣話語的人,他怎麼能不相信呢?就算日後發現自己看錯了人,此人並非真為了牌上所寫而做,他也不後悔,因為他追隨的是木牌上的字!這張木牌我定要收藏起來!
“需要我怎麼配合您盡管說吧!我右義一切聽從您的支配!”
一側骨嘯看著這一幕直挺胸膛,滿是驕傲,這就是我們的骨長!我挑的!
而薑羽則是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莫不是白孤大哥有啥特殊魔法能讓人頃刻間就臣服於他?
看到右義的樣子不似裝的,白孤於是與他說起了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