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用了半小時,老板才將獸皮清點完畢。
迴到櫃臺,拿起算盤劈劈啪啪的算了起來。
“一共是三萬九千八百二十銅錢,我給你算成整數,四萬銅錢。”
“按照市價一千銅錢一兩銀子的價格,我需要給你四十兩銀子。”
白纓擺了擺手,“有銅錢的話,盡量給銅錢,沒有再用銀子。”
老板一愣,
四萬銅錢那得有多重?
再說,誰家會放四萬銅錢?不都是折換成銀子了。
不過,老板愣神完,還是跑去了後院,拖著一口箱子走了出來。
一打開,滿滿一箱子的銅錢。
還好,銅錢都是串成串兒,算起來不算難。
“這裏是一萬銅錢。”
說完,老板又掏出一個小秤,開始給銀子稱重。
很快三十兩銀子被放在了櫃臺上。
白纓讓人將錢收好,指著旁邊的衣服說道。
“這三件衣服多少錢?”
老板一看,笑嗬嗬說道,
“這三件就當贈送了,以後還有這樣的獸皮,一定要找我啊。”
看來,他也知道他的收購價低了,這是打算賣個人情。
白纓也不推脫,收了衣服,又與老板寒暄幾句,就出了成衣鋪。
成衣鋪子外麵的天色已經黑透,街道兩邊有亮著燈的鋪子,給這伏虎鎮增添了一絲光亮。
臨走時,白纓隨口問了一句,
“老板,你知道哪裏有租院子的嗎?”
老板又驚訝了,“你要租院子?”
“是啊,我這手下這麼多人,住客棧,還不如租個院子呢。”
老板一聽也是,“我倒是認識一個人,隻是這麼晚了,你們要去找他嗎?他住在鎮外邊。”
摸黑走了半個小時,一百多人風風火火的跑到鎮外一處民宅外。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民宅內走出一個赤著上身的中年漢子,不耐煩的打開院門一看。
一百雙眼睛盯著中年漢子,嚇得他差點又把門關上。
“你們是什麼人?”
白纓從人群中走出,淡淡說道。
“我們是來租院子的。”
或許是,一百多人帶來的壓迫感,那中年漢子十分好說話。
院子也相當便宜,一年五百銅錢。
這就是鎮外的一個農家小院,算不上大,屋子也塞不下一百多獸兵,但在院子擠一下,也勉強過了一夜。
第二天天剛亮,
按照白纓的吩咐,其中有三十獸兵已經背著裝野果的藤筐,去鎮上人流量比較多的地方,開始擺攤叫賣了。
出門之前,李飛對三十個獸兵進行了簡單的集訓。
雖然說,很多之前都沒有賣過東西,但至少能保證按照市場價格賣出去,不會被人忽悠。
接下來,便是去那些飯店酒館賣獸肉了。
長途跋涉好幾天,獸肉已經不是那麼新鮮了。
白纓昨天對自己的做生意能力有了新的認知。
雖說獸皮是賣出去了,但估計是虧了不少。
所以,今天賣獸肉的事,她就直接交給了李飛來做。
專業人做專業事。
白纓已經意識到,作為一個領導者,不應該親力親為,給大家指明方向,才是她的責任。
擺正了自己的位置,白纓看著李飛帶著人出去後,她也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伏虎鎮的早市十分熱鬧,但同時也魚龍混雜。
流民和乞丐混雜在人群中,時不時傳來抓小偷的聲音。
現在很多家裏都沒有餘糧,所以需要買東西的人多,但賣家卻不多。
這導致他們帶來的野果賣的非常好。
白纓一看到人群聚集到一起,就知道一定是獸兵們在那裏賣野果。
街邊也有許多賣生活用品的,光顧的人不是很多,冷冷清清的。
白纓看著地攤上的東西,發現她好像什麼都缺。
但她知道,她不能什麼都買。
強忍住心頭的購買欲,直到走過了早市區,到了一條比較冷清的街道。
這條街上也有許多流民和乞丐,大多都是老弱病殘。
白纓聽著他們不斷傳出的哀嚎聲,原本的好心情也沒有了。
這年頭,兵荒馬亂,除了深山裏麵物資豐富些,餓死的人可是不少。
他們何嚐不知道深山裏有東西吃,但山上同樣有許多野獸,在一個個血的教訓後。
所有人都得出了一個常識,那就是深山很危險,寧可死,也不要進深山。
這話其實也沒毛病,深山的兇險,也隻有他們這些在深山中生活的人才知道。
要不是有她和白虎鎮壓著,僅僅是遇到一次上百隻的狼群,野獸軍團估計就得損失慘重了。
當然那是以前,現在野獸軍團遇上狼群,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不知不覺,白纓就走到了一家鐵匠鋪前,一陣叮叮當當的打鐵聲響起。
腳步一頓,白纓抬頭一看,
這不就是自己想找的鐵匠鋪嗎?
不知道裏麵有沒有鐵匠需要的工具?
想著,就走了進去。
裏麵牆邊堆放著許多農具,鋤頭鐮刀之類的東西。
牆上掛著的,則是十幾口大小不一的鐵鍋。
看到有人進來,鐵匠手上敲打的動作不停,抬頭看著白纓問道。
“客人需要買什麼東西?”
白纓看向那鐵匠,爐火映的他瞬身通紅,一把小鍛錘快速的敲打著一個鐵片。
他的身邊擺放了許多的工具,鉗子、大小鍛錘、鐵氈、磨石、木桶...等等。
原來打鐵還需要這麼多東西。
看他手上正在錘煉的,應該是一把鐮刀。
見鐵匠又看向她,白纓微微一笑,指著鐵匠身邊幾樣東西。
“這些東西,你能做嗎?”
鐵匠一愣,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順著白纓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鍛錘鐵氈。
臉上帶著疑惑不解,又看向白纓。
“你要這些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