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距離黎明已經不遠,營地內很快安靜下來。
帳篷裏,地上挖了一個小火坑,簇簇火苗從火坑中冒出。
白纓手裏提溜著金烏,反複打量。
沒有羽毛的地方,露出黑色的皮膚。
經過再三確定,這就是一隻隻有一條腿的八哥。
怪不得會說人話。
不過這一身紅光羽毛,還有會噴出紅色霧氣的特異之處,還真的足以亂真了。
擠出一滴鮮血,按在這冒牌金烏的傷口處。
自愈能力將它傷口縮小到指甲蓋大小後,竟然停止了。
白纓第一次遇到的這種情況。
之前,她也曾治療過小墨的傷勢,並沒有感到自己的自愈能力有減弱的跡象。
沒曾想,竟然在冒牌金烏的身上失效了。
難道是因為,異能越強大,對自愈的排斥就會越重?
畢竟她這自愈能力也算是一種異能。
又擠出幾滴血,將這冒牌金烏身上的傷勢完全治好。
然後她又找來一條鐵鏈,將它五花大綁,隻留下一個腦袋。
一番折騰下來,金烏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自己被牢牢捆住。
開始使勁掙紮,身上紅光透過鐵鏈的縫隙溢出,異常奪目,顯然是使出了全力。
奈何,它始終是一隻鳥雀,力量有限。
白纓注視著這冒牌金烏的一舉一動,見它看了過來,便開口說道。
“你不是金烏,你是八哥。”
冒牌金烏一聽,掙紮都忘了,愣神一秒後,立馬極力反駁。
“你放屁,我哪一點不像金烏啊!”
“你,你放開我。”
隻見它眼睛咕嚕嚕轉個不停,顯然有些心虛。
白纓再次說道。
“金烏也好,八哥也罷,我也不看重你這一身紅毛。”
“倒是你這通曉獸語的能力,對我一個朋友來說,用處不小。”
“我很好奇,獸語似乎隻在動物中的王族中才會出現,你是如何學會這麼多獸語的。”
聽了白纓的話,原本還有些罵罵咧咧的冒牌金烏一愣。
“你,你知道王族的事?”
白纓微微一笑,
“這很難嗎?”
“我不僅知道王族的事,還會說好幾種王族的獸語。”
白纓低聲虎叫一聲,接著又是狼嚎,然後是狗叫,就連剛摸索出一點門道的馬語,也現學現賣的叫了一聲。
冒牌金烏徹底傻眼。
“這,怎麼可能?”
見冒牌金烏傻眼的樣子,白纓嘴角笑意更盛。
“良禽擇木而居,你也見識到我的本事,如果還想反抗,我倒不介意再抓你幾次。”
“隻是到時候,你這一身羽毛還剩下幾根,就不好說了。”
提到羽毛,金烏這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下一秒,直接發出嘎嘎嘎的尖叫聲。
“我毛呢?”
冒牌金烏直接暴走,劇烈的掙紮,讓它如同一隻蠶寶寶一樣,在地上胡亂的蛄蛹。
“嗚嗚嗚,你還我毛。”
白纓不禁被這冒牌金烏的舉動逗樂了。
“你若是跟我走,我可以讓你的羽毛重新長出來。”
冒牌金烏一聽這話,立馬停止蛄蛹,抬頭看著白纓,
“真的?”
這一身的羽毛,就是它的命根子,聽到還能長出來,它也顧不上其他,直接發問。
“雖然你讓我,損失了一身羽毛,但如果你能讓羽毛重新長出來,那我就跟著你。”
這收服過程出乎預料的順利,幾句話就搞定了,反倒是讓白纓有些意外的看了冒牌金烏一眼。
“你倒是做事果決,你知道我是誰嗎?”
冒牌金烏,蛄蛹了幾下,麵向白纓。
“我知道你,你是殺神。”
“最近聽你的事跡,我聽的都快吐了。”
白纓眉頭微微皺起,剛想發出疑問,冒牌金烏又開口道。
“你別看我渾身散發紅光,似乎太過耀眼,但隻要我將紅光收斂,便能偽裝成一隻普通的烏鴉。”
“偷聽一些人類之間的談話,還是沒問題的。”
原來如此,
白纓聽金烏說起自己的事跡,一聽就是十分鍾。
沒想到,她從深山中出來,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做了這麼多事。
而且,竟然還傳播的這麼廣泛。
白纓也從這冒牌金烏的口中,知道了它的真實來曆。
炎鴉,一種棲息在火山口的烏鴉,一般炎鴉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甚至說炎鴉中的王族,也沒有像它這樣的異能。
它是個另類,因為與族群格格不入,離家出走,到了天門陣,後來來了一頭白虎,又將它趕了出來。
這才到了這裏。
期間,它通過人類的交談,知道很多東西。
從而知道,人類神話中,有一種叫做金烏的神獸,描述竟然和它十分相似。
於是它便也自然的將自己當成了金烏。
白纓沒想到,這本體長的像八哥的家夥,竟然真的是烏鴉,那冒牌兩字就不對了。
“我給你鬆綁,你不要想著逃跑。”
“跟著我,對你來說,也算是一種機緣。”
金烏點頭,等白纓鬆綁後,金烏活動了一下身體,張開翅膀瞅了瞅,發現身上除了有些禿以外,竟然完好無損。
“是你治好了我的傷?”
“不過,我就不謝你了,若不是你那白虎將我趕出天門陣,我也不會流落在外。”
白纓誠懇道歉。
“我替白虎向你說聲對不起,那時,它似乎失去的神誌,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金烏擺了擺翅膀,“都過去了,我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鳥。”
帳篷外越來越亮,白纓伸手摸了摸,已經收斂身上紅光的金烏,看向外邊。
“我需要先把你藏起來,這次過來抓你的人可是不少。”
雖然這次是過來拉仇恨,但也不能拉的太多。
畢竟她這次隻有兩萬多人。
走出帳篷,火雲馬和大虎守在帳篷兩邊,宛如兩尊門神。
見白纓出來,都是眼睛一亮,火雲馬因為語言障礙,無法開口,大虎則直接問道。
“小纓,收服了?”
白纓點頭,拍了拍係在背上的包裹,包裹一陣蠕動。
“已經是自己人了。”
火雲馬一聽連忙湊到白纓身邊,對著她背上的包裹,就是一陣嘶鳴。
接著,包裹裏傳來金烏的聲音。
“外邊那馬說,一個叫王宗的,他身上有外邊那匹馬族群的氣味,讓你問問王宗,那匹馬的族群的下落。”
王宗?白纓想了好久,才想起王宗是誰,這不就是昨晚交戰的那將軍的名字嗎?
怪不得,火雲馬要跟著他,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