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纓騎著大虎一個虎躍衝出森林,來到兩軍陣前。
巴爾頓上前拍了拍小墨肩膀,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小墨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天行軍和飛龍軍都在齊聲吶喊,白纓和小墨站在兩軍陣前,四目相對。
小墨欲言又止,被白纓一個眼神警告。
“聽說你是什麼鹿狼神?來奪我神位?”
聽到白纓的話,小墨想起這兩日在幾個小鎮中,那些崇拜信仰她的百姓。
逐漸找迴了那種自己就是殺神的感覺。
“放屁,我就是殺神,別廢話了。”
“打過一場,誰是殺神,一戰見分曉。”
白纓出來的匆忙,沒有穿全身鎧甲,就連大虎都是頂著一身染色的白色皮毛,就衝了出來。
離得近的,都看到了白纓的臉。
而小墨還是麵具蒙麵,這是之前計劃中要求她戴的。
白纓長槍在身前兩側耍了槍花,冷聲嗬斥道。
“藏頭露尾的家夥,先扒了你那臉上的遮羞布,再給我說話。”
小墨逐漸進入狀態,一聽這話,也是上頭了。
一把扯下臉上麵具,露出真容。
知道小墨曾經身世的,隻有虛空教的人,他們已經全都被埋在了天坑的底部。
小墨的長相,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陌生的。
兩個絕世容顏,同樣的年齡,同樣的身材身高,騎的都是珍奇異獸級別的坐騎。
一時間,讓人看到兩人長相,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
“你有什麼借口,都說出來吧?省的一會又推三堵四。”
這句話說的就有點水準了,飛龍軍這邊,由巴爾頓帶頭,頓時一陣哄堂大笑。
白纓不再廢話,一夾虎腹,直接向著小墨衝去。
看著攻過來的白纓,小墨拍了拍大狼脖子,
“機靈點,別撞槍尖上了。”
大狼一個白眼,然後馱著小墨朝著白纓衝去。
小墨長鞭左右甩出,在地上留下深深的鞭痕,長鞭獨有的炸響,在兩軍陣前迴蕩。
就在兩人衝鋒到三五米距離的時候,小墨率先朝著白纓甩出一鞭。
白纓長槍一挑,想要將長鞭挑開。
長鞭卻一下纏住長槍槍頭,汩汩水流如蟲子般順著長鞭爬到長槍上。
白纓雙臂猛然用力一抖,長槍發出高頻率的震動,這被黏上就難以擺脫的水流,竟然被長槍抖了出去。
如珠簾散落,撒的到處都是。
接著,白纓長槍突然一收,纏住長槍的長鞭也被帶著拽了一下。
小墨隻感到一股巨力,身體忍不住向前一撲,一把抱住大狼脖子,這才穩住身形。
交鋒瞬間容不得半點遲疑,小墨如彈簧般坐起,長鞭一抖,脫離了與長槍的纏繞。
抽迴長鞭同時,兩人已經衝鋒到一起。
白纓長槍朝著小墨胸口就是一招靈蛇吐信,小墨大驚失色,借助著餘勁未消的推力,身體猛然向後仰倒。
長槍擦著小墨的下巴,劃了過去。
兩人擦身而過。
電光火石交鋒的瞬間,在大多數士兵看來,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兩人已經交鋒了兩招。
而且兇險異常,那攻擊看似平平無奇,卻招招致命。
交錯而過後,兩人掉頭,再次向著對方衝鋒而去。
白纓想要小墨打的漂亮些,但這裏似乎限製了小墨的發揮。
若是此刻下一場雨就好了。
天色在黎明過後,放亮的速度極快,能看到天空一望無垠的蔚藍,連一朵雲彩都沒有。
白纓突然想到張蘭,下意識小聲喊了一句。
“蘭姐你在嗎?”
說完這句,白纓又和小墨衝鋒到一處,又是兩三招後,交叉而過。
正當白纓心中隱隱有些失望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張蘭的聲音。
“幹嘛?我都走了,你還叫我。”
白纓嘴角止不住上揚,露出微笑。
“那你現在不是還沒走遠嗎。”
張蘭沒好氣的聲音響起。
“說吧,什麼事?”
白纓長槍一指天空。
“我需要一場雨。”
聽到白纓的話,張蘭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八度。
“怎麼可能?你真拿我當神仙了。”
白纓也知道自己有點強人所難了,又補充道。
“我需要小墨展現出,肉眼可見的戰鬥力,不需要真的下雨,隻要戰鬥的地方有雨就行。”
“局部降雨啊?”
張蘭沉默了足足半分鍾,白纓又和小墨交鋒了一次。
雖然戰鬥很激烈,但大部分人根本看不到兩人短暫交鋒的細節,隻能遠遠看到,兩人騎著坐騎衝鋒,交錯而過,如此反複。
飛龍軍和天行軍都有些審美疲勞了。
張蘭的聲音終於又在耳邊響起,
“也不是不可以,你等著,我去附近小河裝點河水。”
“大概五分鍾後下雨。”
五分鍾啊,戰鬥哪裏能持續那麼長時間,看來得露出些實力,不能讓場子涼了。
想到這裏,白纓立馬對自己用出天威,身體騰空而起。
天行軍和飛龍軍見此一幕,齊聲發出驚唿。
“哇,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哇,殺神大人真的會飛。”
“我就說,哪有神仙不會飛的。”
“你看那假殺神就不會飛。這下,看那假殺神怎麼收場。”
天行軍這邊議論紛紛,全是激動興奮的聲音。
飛龍軍那邊則是大驚失色。
“完了完了,明知道自己是假的,還要出來丟人現眼。”
“這下好了,連咱們飛龍軍的臉也給丟了。”
“巴爾頓將軍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
當然也有對小墨抱有希望的,
“話也不能那麼說,畢竟是咱們這邊的人,怎麼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萬一,萬一那假殺神也有真本事呢?!”
“拉倒吧,她看著就不像個上過戰場的人。”
“我也不說她能贏,隻要能和殺神戰個平手,我就吃屎。”
賭注一出,周圍人立馬沸騰了。
“哎,這可是你說得啊。”
“我估計你今天得輸,剛才幾輪交鋒,兩人勢均力敵,雖然殺神會飛,但也說不準假殺神也有什麼手段。”
說話的是一個副將尉,他武藝超群在一眾將領中,說出的話可信度極高。
既然他說兩人勢均力敵,那估計錯不了。
眾人看向那說大話的偏都尉,一臉同情。
那偏都尉慌了,幾步走到巴爾頓身邊,顯然他還是不信。
巴爾頓此刻專心致誌的看兩人的戰鬥,被偏都尉打擾,有些不高興。
“就你們幾個將領喜歡嘮閑嗑。”
瞥了一眼那偏都尉,巴爾頓一臉不耐煩。
“去去去,快滾迴去吃屎。”
“看都看不明白,還喜歡說大話。”
巴爾頓直接給那偏都尉一腳趕了迴去,繼續觀看兩人戰鬥。
白纓飛起,圍著小墨轉了兩圈,也不進攻。
為的是拖延時間,還有就是讓眾人注意力被她吸引。
飛了一分多鍾,聽到天行軍和飛龍軍兩邊議論聲逐漸小了,白纓沒法再拖時間,朝著小墨俯衝而去。
小墨長鞭揮舞成螺旋狀,長鞭上的水流在旋轉的過程中散播開,形成了一麵水盾。
白纓見到那水盾,也不敢輕易刺下去。
她吃過虧,小墨的水流沾不得。
就在俯衝到近前的時候,白纓攻勢一轉,改刺為劈。
狠狠地朝著水盾上砸去。
沒有想象中的炸響,水盾看似好像一戳就破,但長槍砸在上麵,卻詭異的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抵抗之力。
若是景乾在這裏,恐怕會驚訝的指著那水盾,大喊一句。
“臥槽,非牛頓流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