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武力上是鬥不過雲懷安的,要取勝隻能是智力上的,誰知道......
今早雲懷安挑釁他,要和他比對對子,誰輸就脫一件衣服。
一開始林念沒理雲懷安,誰家正經人用脫衣服來做賭注,分明就是想羞辱他。
可雲懷安真的是太閑了,一直在騷擾他。
最終,林念被逼的煩了,就同意了,想著教訓教訓他,好叫他知難而退。
誰知道,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給敗下陣來,就剩一條褲襠了。
還被人給瞧見了。
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他還不能死。
林念緊緊地盯著眼前這位高貴的公主殿下,語氣急切地問道:“公主殿下,請問解藥究竟何時才能賜予我呢?”
他那焦急的神情仿佛已經無法再多等待哪怕一秒鍾。
見此情形,程雪揚倒也並未繼續刨根問底,心想稍後去問問影三,想必也能知曉其中詳情。
當然,程雪揚心裏清楚得很,林念踏進公主府,其目的無非就是為了解藥而來。
於是她輕啟朱唇,不緊不慢地迴應道:“本公主早就說過,解藥會在第四日交付於你,如今尚有兩日之期,稍安勿躁,再耐心等候便是。”
可是此刻的林念哪裏還有半分耐心可言,自從踏入這公主府的那一刻起,他感覺在這裏度過的每一分鍾都猶如置身煉獄般難熬。
終於,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大聲喊道:“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現在就要出去!我要去見阿娘!”
聽到這話,程雪揚微微皺了皺眉,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她淡淡地說道:“可以啊,你來此不過是暫住而已,並非身陷囹圄、失去自由,隻要你願意,想去何處盡皆隨你心意。”
誰知程雪揚話音未落,林念竟然頭也不迴地轉身離去,甚至連一句告辭的話語都未曾留下,如此行徑實在是有些無禮。
望著林念遠去的背影,程雪揚不禁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家夥真是不知禮數。
不過,程雪揚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太久,隻見她隨手一揮,喚來一名影衛,並低聲囑咐道:“悄悄跟上去,莫要讓他發現了。”
安排妥當之後,她便不再關注林念的動向。
畢竟對於程雪揚而言,林念隻不過是她手中一枚可供驅使和利用的棋子罷了。
林念果然很順利的出了公主府,慶幸萱韻公主對他掌控寬鬆時,也在思量為什麼要留在他公主府。
人質?
阿娘那天見到的人真的是他爹?
說來,他爹的墳墓是衣冠塚,阿娘和祖父他們的說法是爹中毒死狀恐怖,無法帶迴京城,直接埋在了北方,隻能在祖墳裏頭立衣冠塚祭拜。
或許,他爹真的沒有死也說不定。
可阿娘身上的毒,到底是怎麼來的?
既然是他爹就不可能給阿娘下毒啊。
林念懷著複雜的情況去了壽安堂。
這林念一走,他的祖父林太傅就尋到了公主府。
這林太傅也是有趣,那林念昨日便進了公主府,他今日才過來尋人。
說他重視這孫兒吧,昨天沒來,說他不重視吧,今天又來了,而且站在公主府門前罵的很是難聽。
“好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子!身為堂堂一國公主,竟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強行搶奪我林家那出類拔萃、才貌雙全的麒麟子進入公主府,簡直是無法無天!”
他越說越是激動,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四處飛濺,大聲嗬斥:“還迴來,把我家的麒麟子還迴來!”
周圍眾人聽得瞠目結舌,住在裏頭的公主殿下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大齡未嫁,未婚生子,養麵首等等,如今再加一條強搶林家子,實在放蕩不羈。
公主府大門緩緩打開,眾人紛紛投去目光,林太傅也收了聲,仔細打量出來的人,卻沒有看到預料之中的人,罵聲又起:“萱韻公主厚顏無恥,快將我孫兒還迴來!”
周管是淡淡然的走出來,麵對盛怒的林太傅也無半點惶恐不安,道:“林太傅可罵累了?罵累了就歇歇,要是岔了氣,沒緩過來,死在我們公主府門口,那罪過就大了。”
林太傅權勢早就沒了,就剩下空架子,但是他的傲氣還在,對一個小小的管事還不看在眼裏,理所當然的怒了,罵:“大膽賤奴,竟然咒罵朝廷命官!”
周管事不以為然,“這哪是咒罵,這是關懷,怕你自己把自己氣死了,公主府頭上被汙蔑的罪名又多一個罷了。”
又道,“林太傅口口聲聲說萱韻公主強搶林家子,可有什麼真憑實據?若是沒有,那便是強詞奪理往萱韻公主頭上潑髒水,汙蔑皇親,可是大不敬之罪。”
林太傅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管事,竟然口齒如此伶俐,麵對朝廷官員也不卑不亢,果然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狗,都是那麼的討厭。
林太傅忍下不滿,辯駁道:“孫兒一夜不歸,就在公主府裏頭,怎麼就沒有真憑實據了?”
圍觀看客中有公主府附近的攤販,有人想起昨日確實有看到有人登門拜訪,其中一個便是林太傅的孫兒林念,可他是自己帶著行李來的,從哪看都不像強搶吧?
便有人說了句公道話,“林念不是被搶進去的,是他自己進去的。”
林太傅嗬斥,“胡言亂語,我家的麒麟子無緣無故的怎麼會進她家的門。”
有人笑道:“沒準是想攀龍附鳳呢。”
“好歹也是一國公主啊,要是攀附權貴,這一輩子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再也不用努力奮鬥了,多好啊。”
“也不知道萱韻公主殿下養麵首的標準是什麼,我也可以伺候好人的。”
“哈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再瞧瞧人家雲懷安和林念,哪一個不是萬裏挑一的美男子。”
“沒準萱韻公主偶爾要換換口味呢。”
“你可拉到吧,雖說好馬不吃迴頭草,就是輪到顧大人,也輪不到你頭上呀。”
林太傅臉都黑了,萱韻公主的名聲不好聽,他孫兒的名聲也臭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不出半天的時間,全京城的人就會知道林念在公主府的,還是自願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