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風中的寒氣都輕了不少,程雪揚乘坐著公主府華麗的馬車緩緩抵達了順天府衙門。
順天府尹早已率領一眾官員恭恭敬敬地等候在衙門口,遠遠望見公主的車駕臨近,便急忙迎上前去。
與此同時,刑部尚書郭巷與都察院院長蔡大人也已提前抵達,並站在順天府尹身旁一同恭候公主大駕光臨。他們身著官服,麵容嚴肅而莊重,顯示出對此次會麵的重視程度。
然而,大理寺卿蘇木和顧墨卻尚未現身,這讓在場眾人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但大家表麵上依舊保持著鎮定自若的神情。
待公主的馬車停穩後,順天府尹率先躬身行禮,高聲說道:“下官順天府尹參見萱韻公主!”其他官員見狀,紛紛跟著行禮參拜。
程雪揚優雅地下了馬車,微笑著向各位大人迴禮道:“諸位大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她那美麗動人的容顏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嬌豔欲滴,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風範。
接著,程雪揚與幾位大人相互客套問候起來,話題慢慢便聊到了昨晚的襲擊事件。
程雪揚輕聲細語地說道:“承蒙各位大人掛念,本宮昨夜雖遭歹徒襲擊,但所幸有上天庇佑,得以平安無事。”
順天府尹連忙附和道:“公主殿下洪福齊天,那些歹人膽敢冒犯公主府,實在是罪該萬死!”
幾人心知肚明,襲擊公主府和火燒丞相府的主犯已經被太子殿下抓拿,而且和今日的案子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這位萱韻公主平安脫險並非僥幸,而是實力擺在那,也宣告了她並非軟柿子,今時不同往日,失勢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今後誰想要拿捏她就得三思而後行。
加之萱韻公主背後還有顧墨顧大人的身影,惹誰也別惹顧墨呀,他要是瘋起來可翻臉不認人。
這也是幾位朝廷重臣都對這位皇家公主客氣重視的原因了。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原來是大理寺卿蘇木和顧墨終於趕來,其後囚車內便是今日要審的林軒了。
兩人匆匆下馬,快步走到程雪揚麵前,行禮問好,尊卑有序,於情於理都是不可能忽略這位公主的。
程雪揚注視著顧墨的臉上,真是一臉正氣毫無雜念,多一個眼神都不落在她的身上。
程雪揚不動聲色,微微抬手示意二人起身,然後笑著說:“二位大人來得正好,咱們可以開始商議正事了。”
於是,眾人簇擁著公主走進了順天府衙門內堂。
按流程,各方會先進行一番交流,之後來正式升堂問審。
在昨天南城巷陳屍案前,刑部和都察院都是帶著出人不出力的心思,並沒有認真追查十五年前的事情,因為他們覺得這事最後頂多拿林軒開刀便不了了之,不可能真的能揪出什麼真兇,所以並沒有提供什麼實質上有用的證據或者線索。
郭巷尷尬的笑笑,“真是慚愧,給林軒投毒的那小子還沒有找到,不過快了,就快了。”
說是快了,其實是快不了一點。
這事郭巷倒是真用心去查了,畢竟是在他手上出的事情,但是,一無所獲,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程雪揚並沒有指望郭巷能幫上什麼忙,也沒有什麼好失望的。
蘇木則提供了一個線索,道:“我按著大公主出宮的路線,盤查過趙將軍府的幾人,有位老管事證實當時大公主經將軍府府醫診斷確實是中毒了。”
那趙姓的將軍府曾是備受矚目,國之英雄,然而,在十五年前,也就是在大公主身死的北方戰場上,那年少有為的少將軍趙暉在攻城時喪命,雖然這場戰爭最後取得了勝利,但是趙老將軍白發人送黑發人,悲痛欲絕,就從一蹶不振,率領全家留在北方鎮守不再迴京,慢慢就淡出了京城的舞臺,鮮少被提及。
如今的趙將軍府可謂人去樓空,就剩幾個人維持府內祠堂的香火,算是在京城還留了個根。
其中之一便是大公主和程雪揚逃出皇宮後趕去將軍府時遇到的那位管事,他也是一個重要人證。
好巧不巧,林軒現身,公開了大公主中毒一事的當晚,不長眼的毛賊闖進趙將軍府行竊,還摸進了這位老管事的屋裏,對著床上躺著的人就狠狠亂刀狂砍,奔著殺人的目的動手。
自然,沒讓對方得逞。
顧墨早已提前做了準備,埋伏在老管事周圍,而將軍府的人一個個警惕性又極高,結果就是一整個請君入甕,甕中捉鱉,生擒了對方。
顧墨開口說道:“林軒已經招供,對大公主下毒之人就是香妃娘娘,等下升堂,香妃娘娘會在堂上對峙,諸位可有什麼為難之處?”
在朝為官,香妃娘娘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威武大將軍又受重用,誰和吳家人還沒有多多少少的私交。
同富貴是可以的,但共患難是絕對不會的。
都察院蔡大人圓滑的很,當即表態:“此案皇上交由顧大人主審,我等旁審,自當以顧大人馬首是瞻。”
刑部尚書也隨即說道:“下官也是一樣,以顧大人馬首是瞻。”
顧墨和蘇木交換了一個眼神,對這兩位大人的意思是心知肚明,等下的主力就是顧墨,他們不拆臺也不會幫上什麼忙。
程雪揚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她無需多言,她人在這裏便是一種態度。
時辰將近,他們便從內堂移步到衙門公堂。
程雪揚走在最後頭,顧墨走得不快,慢慢兩人就走到了一塊,並肩前行。
程雪揚低語:“顧大人有何指教?”
顧墨微微低頭,看著程雪揚明亮的雙眼,緩道:“今早不辭而別是因為事務繁雜,我需要去做些準備。”
這是在向她解釋?
程雪揚表情淡淡,道:“顧大人貴人事多,本宮自是理解的。”
不過理解歸理解,到了她的地盤就個口信都不留就跑了,就是他的不對了。
她那公主府也不是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