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卿言語上占了上風(fēng),便不再理會平安郡主了,她知道顧墨還沒有迴來,她來是找程雪揚的。
然而,趙卿卿已經(jīng)坐了有好一會兒了,並不見程雪揚出現(xiàn),也不知道是在避著她還是怎麼著。
趙卿卿的手覆上她的小腹,心中不禁發(fā)笑,避?不管程雪揚怎麼避都不可能避的開。
平安郡主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皺了皺眉頭,暗付:這趙卿卿玩什麼把戲?
程雪揚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避著趙卿卿,而且也隱隱猜到趙卿卿想幹什麼了。
程雪揚踏入花廳,平安郡主便站了起來迎接,趙卿卿也款款起身向程雪揚行一禮,“見過萱韻公主!
“免禮!
程雪揚高居主位,一舉一動落落大方,膚白如雪的她在美貌上勝過趙卿卿的不是一星半點,氣質(zhì)上也不是趙卿卿可以比擬的。
平安郡主除去對顧墨也曾懷有心意,對程雪揚意見頗大,以一個普通人的眼光去選,她必然會選程雪揚,無他,這張臉就算是罵人都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程雪揚緩聲道:“不知趙三小姐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趙卿卿眉眼含笑,說:“聽聞萱韻公主醫(yī)術(shù)高超,就連太子都稱讚,卿卿近來感覺身子不適,便鬥膽前來請萱韻公主搭脈!
太子妃出身榮國公府,是隻比趙卿卿大上幾歲的小姑,榮國公府是太子黨的忠實擁護者,親近些,知道的也多一些。
平安郡主上下打量著趙卿卿,身子不適?可壓根看不出有什麼不適的,估計是一肚子壞水搞壞了腦子。
程雪揚隻是從容的抬手,謙虛道:“本宮隻是略懂醫(yī)術(shù),藥道上研究的多一些,不過搭個脈還是可以的!
趙卿卿上去,她的侍女便跟著將椅子挪到程雪揚麵前,趙卿卿坐下,把手伸了過去。
程雪揚一把脈便發(fā)現(xiàn)了喜脈,難怪,這般趾高氣昂的。
程雪揚一邊搭脈一邊開口詢問:“趙三小姐近日可有什麼癥狀?”
趙卿卿挑起眉頭,笑意更加的明顯,說:“不知怎麼的,胃口不大好,有時又貪酸,酸橘子一連能吃幾個,別的吃多點都會想吐!
平安郡主聽癥狀就像是有了,難怪剛才還摸肚子。
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有了身孕居然還敢跑出來丟人現(xiàn)眼,甚至跑來找程雪揚搭脈,她是無知還是特意炫耀?
瞧趙卿卿這樣,就知道她根本就是對有孕一事知情的,特意跑來炫耀的。
可趙卿卿有什麼好炫耀的,那肚子裏的種又不是顧墨——
不會吧!
平安郡主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趙卿卿的肚子。
趙卿卿得意的抬起了下巴,想看看程雪揚驚慌失措的表情,可她卻很是失落,因為程雪揚的表情壓根就沒有變化,好像在搭脈時就知道她身懷六甲一樣。
趙卿卿不甘心,問:“萱韻公主,我這是在怎麼了?”
程雪揚鬆開了趙卿卿的手腕,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隨後嫌棄一般將用過的手帕丟到了一邊。
趙卿卿看了眼被丟在地上的手帕,瞇了瞇眼睛,隱隱起了幾分怒意。
程雪揚淨(jìng)了手,這才緩緩開口道:“恭喜,趙三小姐已有兩月餘的身孕!
趙卿卿故作驚訝的捂住了嘴巴,“什麼?懷孕?有兩個月了?怎麼會?難道.......”
趙卿卿沒有再說下去,但那神色就像是想起兩個月前發(fā)生了什麼事,已經(jīng)鎖定了目標(biāo)是誰。
趙卿卿忽然紅了雙眼,拉著程雪揚的手,委屈巴巴的望著程雪揚說:“殿下,這可怎麼辦呀,我爹爹知道一定會很生氣的。”
程雪揚並沒有迴應(yīng)趙卿卿,並不想配合趙卿卿做戲,隻想抽迴被趙卿卿抓著的手,嫌髒。
平安郡主可不客氣,說:“當(dāng)你做出不知廉恥的事情時,怎麼就沒有想過你爹爹趙大人會生氣?你要是真不想惹你爹生氣,法子也不是沒有,一碗藥灌下去,金疙瘩也得打下去!
程雪揚抽迴了自己的手,又很嫌棄的用另一條手帕擦手。
趙卿卿的手顫了一下,這程雪揚油鹽不進,反倒是平安郡主在這叫的歡,她狠狠的瞪向平安郡主,怒斥:“你好歹毒的心腸,自己懷不上就見不得別人好!
平安郡主嗬嗬,“是你說怕你爹生氣的,我可是好心好意為你排憂解難呢!
趙卿卿冷笑,“用不著你費心,我說怕我爹生氣,又不是不想要這孩子,你可知孩子他爹是誰?”
平安郡主連了幾個翻白眼,“我不關(guān)心,你不必說!
不說?
趙卿卿怎麼可能不說,她來就是要說出來的。
她挺著肚子,衝程雪揚說道:“十月二十八日,顧大人到榮國公府參宴,酒醉夜宿客居,我給他送解酒湯,他與我....在一起!
趙卿卿說到最後害羞的紅了眼,昏暗中他抱住了她,纏綿悱惻,每每想起那夜,她都激動的不能自已。
平安郡主不禁捏緊了拳頭,她心心念念了小半輩子的男人,手都沒能碰一下,趙卿卿居然得手了。
忽的,平安郡主找迴一絲理智,連連看向程雪揚,竟然有那麼一絲怕程雪揚傷心難過。
誰都知道,程雪揚的女兒萱萱是顧墨的種,現(xiàn)在顧墨卻讓另一個女人也懷了,衝擊最大的必然是程雪揚。
然而,當(dāng)平安郡主看到程雪揚的臉時,她和趙卿卿一樣,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
程雪揚就像聽了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一樣,臉上那從容的表情就沒有一絲變化。
趙卿卿根本就不能接受程雪揚這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言語也難聽了幾分,她說:“萱韻公主,別以為你裝的不在意,我就會信一樣,誰不知道你當(dāng)年為了追顧大人無所不用其極,就連你那個女兒都是強迫顧大人才得來的,我就不一樣了,是顧大人主動——”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趙卿卿的小臉上已經(jīng)深深的印了五指痕跡,她驚愕的看向程雪揚,“你打我?”
程雪揚仍在用手帕擦手,就像碰了什麼髒東西,清冷的目光落在趙卿卿身上,道:“怎麼,本宮的惡名你沒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