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了痛點,影大破罐子破摔,“是又如此,我也是殿下影衛(wèi),關(guān)注殿下有什麼不對。”
“對嗎?”
影三清清冷冷的反問,“之前你能把自己的位置擺對,有自知之明,可隨著顧大人與殿下的親近,你倒糊塗了,你敢捫心自問,你做的是一個影衛(wèi)該做的事情嗎?”
影大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在心裏默默地問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影大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可是,我並沒有泄露殿下的秘密啊!我隻是……”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影三給打斷了。
影三冷笑一聲,接著影大的話說道:“隻是跟顧大人說了苗大夫曾經(jīng)推薦過的療法?”
影大連忙點頭,畢竟這是苗大夫親口對殿下說過的,又不是他憑空捏造的。
可是,影三顯然並不這麼認(rèn)為,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起來,毫無征兆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影大的腹部上。
這一拳的力量非常大,影大頓時覺得一陣劇痛襲來,他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差點就直接昏死過去。
影三嗬斥:“這種冒險的療法,苗大夫和殿下親口跟顧大人說也就罷了,可苗大夫沒有說,殿下亦沒有說,輪得到你一個影衛(wèi)湊上去說嗎?你安的什麼心!”
這事,影三是剛剛得知的。
影三雖然主職是近身保護(hù)殿下,但不代表他的消息不靈通,他的眼睛放在全府上下,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他才能在危險來臨之前做出反應(yīng)。
影大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仍抱有一絲僥幸心理,說:“我說了,顧大人也不一定會試,他那麼聰明的人,又怎麼會拿自己的安危來試呢。”
眨眼間,影三再次逼近,拽著影大的領(lǐng)口,猩紅著眼,冷道:“萬一呢!”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顧墨要是試了熬鷹療法,要是出了什麼差錯。
顧墨可是他當(dāng)今世上唯一有血緣羈絆的親人了!
顧墨要是出事了,他怕是會控製不住親手了結(jié)影大,殿下的影衛(wèi)係統(tǒng)也會大受重創(chuàng)。
影三命令道:“立即把你的小弟散出去,全力尋找顧大人……”
忽的,影三察覺到什麼,猛地扭頭看向?qū)I的屋頂之上,那裏正站立著一道身影。
是顧墨。
他迴來了。
影三鬆開了影大的領(lǐng)口,低語:“你可以滾了。”
影大慢了半拍,但也發(fā)現(xiàn)了對麵的人,心中有愧,低頭跑了。
顧墨站在對麵屋頂上,身姿輕盈如燕,隻見他微微一提氣,身子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著觀景臺的護(hù)欄木墩疾馳而去。
眨眼之間,他的雙腳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木墩之上,整個動作如行雲(yún)流水般自然流暢,沒有絲毫的拖遝和凝滯,仿佛他就是那傳說中的仙人,從天而降,飄逸而又靈動。
影三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口問道:“顧大人,你……你都聽到了多少?”
顧墨的目光落在影三身上,眼神深邃而銳利,讓人有些不敢直視。他緩緩地開口說道:“從頭到尾。”
其實,顧墨今晚本來是打算住在蘇木家裏的,這樣可以避免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又闖進(jìn)程雪揚的房間。
然而,楚時桑的那一鬧,無疑會讓風(fēng)聲傳到程雪揚的耳朵裏,為了不讓兩人之間產(chǎn)生誤會和隔閡,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迴來一趟,向程雪揚解釋清楚事情的原委。
就在他剛剛迴到院子裏的時候,恰好看到影三和影大正鬼鬼祟祟往這邊來,這兩個人是程雪揚的心腹,他心生好奇,便悄悄地跟了過來,沒想到卻意外地看到了這出“好戲”。
剛才影三麵對影大時那氣憤填膺的樣子,顧墨怎麼也沒有想到,影三竟然會如此關(guān)心他的事情。
剛才影三是生氣影大的自作主張,可現(xiàn)在顧墨迴來了,他又不禁擔(dān)心顧墨會對影大有什麼想法。
他不由的解釋了一句:“那療法確實是苗大夫提出來的,有可能痊愈,但風(fēng)險大,影大是有點心思,但不多....他是殿下的人。”
什麼解釋在顧墨麵前都有些蒼白,影三說著說著也幹脆不解釋了。
一句殿下的人,顧墨也不能越俎代庖,拿影大如何。
顧墨從欄桿上踏在地麵,向影三走去,“你不用擔(dān)心我如何他,他是殿下的人,隻要沒有背叛殿下的心思,我都可以容忍。”
一樁事了卻,影三卻還有一事不能忽視。
顧墨就要和他擦肩而過時,影三伸手?jǐn)r了一下。
顧墨輕輕掃了一眼影三,“何意?”
影三說道:“顧大人許是不知,我和殿下剛從德泰酒樓迴來。”
顧墨心頭一動,殿下不止耳聞,還親自趕了過去,她......
顧墨心急如焚,他施展輕功,如飛鳥一般疾馳而去,眨眼間便來到了程雪揚的閨房之外。
然而,即便心中再焦急,顧墨也深知禮數(shù)不可廢,他稍稍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輕地抬起手,禮貌地叩響了房門,同時柔聲問道:“殿下,是我,我可以進(jìn)去嗎?”
屋內(nèi),程雪揚正躺在床上,聽到門外傳來顧墨的聲音,她心中一緊,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的眉頭微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直接拒絕顧墨的請求,“更深露重,男女有別,顧大人請迴吧。”
程雪揚的聲音清晰而堅定,透過門縫傳了出來。
顧墨敲門的手微微一顫,他連忙解釋道:“殿下,事情並非您所想的那樣。有人約我去了德泰酒樓,隻是商議一些事情而已,絕對沒有其他的意圖。”
然而,程雪揚的語氣依然冷淡,說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隻是議事?顧大人清者自清,自然是不懼他人的目光,但本宮隻是一介小女子,可容不得半點沙子。”
顧墨是真怕程雪揚遠(yuǎn)離他,不給他機(jī)會,連忙再次解釋,“殿下,隻因那人身份特殊,是宮裏的蘭貴妃,我並不好帶人一同赴約,而我會前往是想確定一件事情,判斷她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