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揚和顧安榆的聲量都是不小的人,這一叫起來,還是挨著顧墨身上叫的,那聲音,可想而知。
往昔的種種經曆,就如同那轉瞬即逝的過眼雲煙一般,眨眼間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然而,值得慶幸的是,身旁的那個人,依舊還是當初的那個人。
程雪揚那褐色的眼眸深處,清晰地倒映著顧墨的身影。
而顧墨呢,也同樣凝視著她,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就在這一剎那,程雪揚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綻放般燦爛。
而顧墨見狀,嘴角也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廖明,默默地注視著這對對視的男女,突然間覺得自己口中的茶水失去了原本的甘甜,反而隱隱透出一絲淡淡的酸味。
但廖明將這份感情隱忍不發,早就鍛煉出了好演技,心底再如何都沒有表現在臉上,專心扮演好一個大哥的身份。
又過了好一會兒,三人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相談甚歡。
然而,時間終究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廖明緩緩站起身來,向程雪揚和顧墨道別。
“好了,小殿下,顧大人,廖某不得不先迴去了,明日便是除夕,還有一些準備工作需要處理,若是再不迴去,師傅恐怕又要念叨我偷懶不幹活啦。”廖明一臉無奈地說道。
程雪揚和顧墨聽聞,也紛紛起身,送別廖明。
程雪揚稍稍走近了廖明一些,眼神中流露出幾分不舍,輕聲說道:“廖大哥,我送送你吧。”
廖明微微頷首,沒有推辭,如果可以,他還是很珍惜和程雪揚相處的時光。
程雪揚和廖明並肩而行,顧墨略後些,跟在他們的身後,周管事則在顧墨之後。
幾人一同走到了正門,廖明的馬車也牽至到門口,等著主人上車。
程雪揚依依不舍的拉著廖明的衣袖,“廖大哥,等你有空了,我們再聚一聚。”
“好。”
廖明寵溺一笑,下意識的想抬手拍拍程雪揚的肩膀,手剛抬起幾寸,他便生生克製住了,目光快速從顧墨身上閃過。
顧墨臉上隻是帶著淺淺的笑意,那眼神看似平和切暗藏殺機。
顧墨是一個霸道的人,從他這些年在京城的行為便可得知,他不喜歡別人碰程雪揚。
之前廖明給程雪揚送禮,程雪揚高興的抱住了他,那一刻,他明顯的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而且刻意讓他有所察覺。
那視線應該早早就盯上他們的,他們的一言一行都看那個人的眼裏,隻是在程雪揚抱住他之後,才表現的明顯,意圖警告他。
這是程雪揚選的男人,真好,真幸運。
廖明目光重新迴到顧墨身上,說道:“顧大人,告辭。”
顧墨說道:“廖大哥,慢走。”
廖明頷首,目光移到程雪揚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把程雪揚的模樣刻在腦子裏,隨之轉身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顧安榆和賀煊恰好從外麵走了迴來,他們的目光與正要離開的廖明不期而遇。
顧安榆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什麼令人驚喜的事物一般,她情不自禁地激動得叫出聲來:“廖大哥!”
這一聲唿喊,讓原本正準備邁步離開的廖明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了眼前這位美麗動人的女子身上。略微思索了一下,廖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迴應道:“顧姑娘。”
聽到廖明的迴應,顧安榆的臉頰瞬間泛起了一抹紅暈,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她有些羞澀地微微低下頭,緊張地揪著手中的手帕,聲音也變得比平時更加溫柔:“廖大哥,好巧呀。”
站在顧安榆身旁的賀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看著顧安榆那嬌羞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臉色也隨之冷了好幾分。
隻見他毫不客氣地抬腳向前,硬生生地擠在了顧安榆和廖明之間,徹底擋住了顧安榆的身影。
賀煊嘴角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語氣冷漠地對廖明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廖明廖大人吧?”
廖明見狀,並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悅之色,他鎮定自若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賀煊,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的敵意。
然而,廖明的臉色並未有絲毫變化,依舊保持著平靜,緩緩開口道:“這位應當就是朝廷新貴,禮部侍郎賀煊賀大人吧。”
賀煊有點意外,對方居然認識他,他們應該沒有見過才對。
而顧安榆突然發現自己的視線被賀煊給擋住了,這讓她感到有些不滿,於是便撅起了小嘴,一臉的不高興。
她試圖從賀煊的身後走出去,以便能夠看到被擋住的東西,然而,賀煊卻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不僅沒有讓開,反而還輕輕地推了她一下,將她又推迴到了自己的身後。
這一下可把顧安榆惹惱了,她忍不住跺了跺腳,嘴裏嘟囔著罵道:“賀煊,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然而,賀煊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依舊站在那裏,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程雪揚和顧墨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他們對視一眼後,便一同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然而,還沒等他們走到跟前,廖明卻突然偏了偏身子,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廖某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也不等其他人迴應,便邁步轉身離去。
隻見他腳步輕快地從賀煊和顧安榆的身側繞了過去,然後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看著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顧安榆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她瞪著賀煊,質問道:“賀煜,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有什麼資格阻攔我?你憑什麼這麼做!”
賀煜心中的煩躁情緒愈發強烈,他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脫口而出:“我不攔著,你是不是還想撲上去?那個廖明有什麼好的?三十好幾的男人了,連婚事都沒有說一門,指定有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