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揚和顧墨並肩而行,走迴到馬車這邊,失蹤好一會兒的宋輝也適時走了迴來,還一臉滿足的模樣。
程雪揚一看就知道宋輝去幹壞事了。
她低聲問顧墨,說:“你剛才沒給他拿草根解毒?”
顧墨搖頭,“我沒找到他,又看到幾個小姐侍女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我擔心殿下就折返迴來了。”
所以……
宋輝這是自行解毒了,還很滿意。
宋輝一對上程雪揚的視線,差點腿一軟,走路的姿勢都不太自然了,一臉被戳破秘密後的尷尬。
走到馬車旁邊,宋輝立即就招供了,說:“我剛才看到幾個官家小姐被幾個二世祖調戲,我出手教訓了他們。”
程雪揚問:“官家小姐呢?”
宋輝答:“跑了。”
程雪揚又問:“二世祖呢?”
宋輝再答:“還在那邊躺著呢。”
程雪揚扶額,再問:“你有暴露身份嗎?”
宋輝搖頭,一副我辦事很小心的表情,說:“我蒙著麵,他們不知道我是誰。”
“那行。”
程雪揚結束了這段尷尬的對話,和顧墨一起上了馬車。
很快,馬車便緩緩離開了此處。
而那邊的段恆之看到程雪揚把唐雪丹遮體的披風扯走後,就傻愣在原地了。
這和他記憶中的萱韻公主不太一樣。
少年時的段恆之因為父輩的原因也可以進到皇宮裏麵,他在那裏遇到了還是少女的萱韻公主。
萱韻公主似乎總是被人欺負。
有一次,段恆之親眼看到雲香公主程柳依故意唆使宮女去撞倒走在路上的萱韻公主。
那宮女還一副不小心撞到萱韻公主的樣子,可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故意撞的,萱韻公主的膝蓋都擦出血了,若是不小心,怎麼會這麼用力呢。
萱韻公主卻隻是衝那宮女笑了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說:“沒關係,你又不是故意的。”
等萱韻公主走後,那雲香公主和宮女哈哈大笑,嘲笑她的愚蠢。
段恆之看不過去,偷偷跟了過去,告訴她是雲香公主故意派人去撞她的。
萱韻公主當時的身高隻到段恆之的胸口,她仰著頭看著他,露出一個笑容,說:“我知道,不過沒關係,她是我的皇妹,還是個孩子,我又怎麼能跟皇妹計較呢。”
段恆之當時就淪陷在這個笑容裏,以德報怨,多好的一個女孩子呀。
段恆之當即就自告奮勇說:“我爹在太醫院當差,我帶了一點藥,你膝蓋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程雪揚沒有拒絕,仍是微笑,“那太好了,謝謝這位小哥哥。”
不過,段恆之並不知道的是,雲香公主當天下午意外落水了。
嗯,就很意外……
而此刻魂遊天外的段恆之被侍女的哭聲拉迴了現實:“表少爺,這可怎麼辦呀?小姐昏迷不醒,又那個樣子,老爺知道要打死我的。”
段恆之無意識的往唐雪丹那邊看了過去,看到她白嫩的肌膚,頓時一激靈,連忙移開目光,指著同樣昏迷不醒的平南侯小公子,說:“你去脫了他的衣服,給小姐穿上。”
侍女害怕,“我不敢脫。”
段恆之說:“那你脫自己的衣服給小姐穿。”
侍女一愣,問:“那我穿什麼?”
段恆之沒迴答她,隻是仍指著平南侯小公子。
侍女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我去脫了他的衣服給小姐穿上。”
這會侍女也不害怕了,麻利的解開平南侯小公子的衣服,然後給唐雪丹換上。
段恆之全程背對著她們,說:“迴去之後,就說小姐外出遊玩,意外落水,這才換了衣服,別的一句都不能說,爛在肚子裏。”
侍女連連點頭。
好一會兒,侍女又問:“要是平南侯府的公子亂說話呢?”
段恆之冷哼一聲,“他不敢。”
.
一輛馬車走在迴城的官道上。
一件披風被丟棄在車廂的地上,程雪揚感慨道:“顧大人你好壞呀,居然說要把唐家小姐扒光丟在鬧市裏麵。”
顧墨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說:“像這樣沾親帶故的麻煩事,就是要快刀斬亂麻,把別人的路給堵死了,把人嚇怕了,才會有自知之明,凡事三思而後行,不敢再胡亂說話了。”
程雪揚點點頭,好笑,“能幹大事的人就是不一樣,想的周到。”
程雪揚又道:“這唐家小姐又哭又鬧的,不過,腦袋瓜子轉的蠻快的。”
顧墨冷哼一聲,滿是不屑,說:“小丫頭片子罷了。”
“哦~”
程雪揚眼神放光,尾音拖的長長的,“很小?”
顧墨些許無奈,他知道程雪揚在暗指什麼,還是在意他看過了。
顧墨當即就起身在程雪揚麵前跪下,舉手發誓:“我顧墨發誓,我隻看到她的臉就移開了視線,沒有看到其他不該看的地方,若有假話,天打……”
程雪揚伸手捂住了顧墨的嘴巴,眉眼彎彎,“我又沒有生氣,不用發誓,就算看到了又沒有什麼,一個小丫頭,能有我的大嗎?”
程雪揚說著就挺了挺胸膛,抖了抖,問:“你說呢?”
顧墨眼睛都看直了,耳根子也跟著紅了,喉頭滾動,感覺自己身上還有殘毒未清。
“殿下……”
程雪揚收迴了自己的手,臉上泛著紅暈,眼波流轉甚是誘人,“顧墨,我好像有點不太舒服。”
顧墨隨即起身,擔憂的扶著程雪揚的肩膀,問:“哪裏不舒服……”
顧墨忽然反應過來,睜大了些眼睛,道:“你不是說那花香對你影響不大嗎?”
程雪揚嬌羞的低著頭,緩道:“影響不大,總歸是有影響的,現在開始發作了,你摸摸,我的身子是不是開始發燙呢?”
顧墨哪裏敢摸,還連連後退,從衣袋裏掏出那沒有給到宋輝的草根,誘供著:“不苦,你嚐嚐。”
什麼嬌羞,什麼曖昧,頓時在程雪揚的臉上給破碎了,擺手,“不玩了,你就是當和尚的料,趕緊出家當和尚吧。”
顧墨的手收攏,攥緊著手心裏的草根,沉聲說道:“殿下,我並非清心寡欲,隻是我的克製力越發不如以前,我……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