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護衛(wèi)說:“可是,感情的事情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你救我的畫麵,我總是揮之不去,我都快魔怔了,我覺得我再不找你說清楚,我真的會瘋,會死的。”
顧墨顯然耐心不多,有些無情的語氣說道:“我之前收留你在我的手下做事,隻因你有一個師兄在萱韻公主手下做事,我才讓你留下,而那日救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若讓你有所誤會,那是你的事情,我沒有閑情逸致為你解憂,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手下的護衛(wèi),這個月的月錢,我會讓賬房先生給完整個月的,若你還執(zhí)意要死,請離開公主府再死,我嫌你髒了殿下的地方。”
“砰——”
幹淨利落的把房門給甩上,徹底把女護衛(wèi)隔絕在門外了。
女護衛(wèi)紅著眼,眼淚掉下來,握著匕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沒個準頭,匕首的刀尖戳了好幾下,刺破了皮膚,鮮血淋漓,那脖子都紅了一片了。
可女護衛(wèi)就跟不知道疼痛似的,隻顧著傷心難過的哭,這手就是不放下來。
賀煜擔心這女護衛(wèi)萬一失控把脖子給捅破了,可就不是流點血那麼簡單了。
而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出來,直接奪過了女護衛(wèi)手裏的匕首,著急的給女護衛(wèi)上止血藥,嘴裏也不停歇。
“你瘋了嗎?我都跟你說了,你配不上人家,到頭來隻會自取其辱罷了,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呢?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你就是死了,人家頂多就是皺了眉頭而已,原因也隻是你弄髒了地方。”
女護衛(wèi)任由對麵的影大給她包紮脖子上的傷口,已經不哭了,不過眼淚汪汪的含在眼眶裏麵,說:“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我就是不會死心啊。”
影大歎了歎氣,無奈的口吻說道:“真是個傻子,我們都是個傻子,明明知道高不可攀,心裏卻不肯死心,非要撞個頭破血流才知道強求不得。”
影大拉著女護衛(wèi)的手,把她帶走了。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另一個影衛(wèi)出現,手腳麻利的清洗掉落在地上的血跡,最後一遍還是用鮮花泡過的水擦洗,沒了血腥味,就剩淡淡的花香味。
而處理血跡的時候,顧墨已經打開了房門,就倚靠在門框上看著。
他問那個影衛(wèi),說:“你們經常幹這種事情?”
那個影衛(wèi)說:“不常幹,殿下不喜見血,有個什麼突發(fā)情況的,影大都是吩咐我們及時處理,免得被殿下知道,壞了殿下的心情。”
顧墨又問:“用花香掩蓋血腥味,也是這個影大教的?”
影衛(wèi)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是的,影大在殿下的事情上很是用心,無微不至,我們都以成為殿下的影衛(wèi)而自豪。”
顧墨擺手,“下去吧。”
影衛(wèi)帶著工具離開了此處。
顧墨有點不開心,但賀煜覺得自己也不痛快,他必須要找顧墨說說皇帝老子逼他的事情,可賀煜還沒有走過去。
雲懷安便過來了,那個樣子就跟火燒眉毛一樣著急,而且,奇怪的是,明明隔的也不是很遠,看雲懷安的表情應該喊的還挺大聲,可他愣是一個字都聽不到,光看到他們的嘴巴一張一合的。
賀煜懷疑自己的耳朵聾了。
可周圍的風吹樹葉的聲音,樹上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再遠處些侍女聊天說八卦的聲音……
賀煜是能聽到的,就唯獨聽不到雲懷安和顧墨的聲音。
賀煜又懷疑這是不是什麼奧妙的武功心法,能使旁人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待雲懷安走了,賀煜還有些懵逼的站在原地,一迴神,顧墨已經站在他的麵前了。
“啊!”
賀煜自問也不是什麼膽小的人,可這個時候不喊一聲發(fā)泄發(fā)泄,感覺自己有點要瘋了。
顧墨注視著賀煜,輕聲一道:“有事?”
賀煜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便立即跟顧墨說道:“顧大哥,皇上召我進宮了,把那麼老長的聘禮清單給我看。”
賀煜邊說還邊比劃那聘禮清單的長度,表示自己的震驚,說:“顧大哥,你牛啊,大瀾最富的商人非你莫屬,可是,你知道嗎?皇上他不信啊!”
顧墨道:“不信我有這些多?”
賀煜搖頭,說:“皇上不信你就這麼點,皇上說你還有,要我明早之前,把你藏起來的秘密資產調查出來,這可叫我怎麼辦呀?顧大哥,這迴還得你救救我了,我要怎麼迴皇上啊?”
顧墨沉默了一會。
賀煜的心也跟著跳到嗓子眼,現在就等顧墨發(fā)話了。
顧墨的神色隻是遲疑了一下,便恢複正常,對賀煜招手,示意賀煜附耳過來。
賀煜便立即湊了過去。
顧墨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賀煜的表情豁然開朗,也不擔心了,“行,那我就這麼迴複皇上了。”
顧墨頷首,說:“你今天見過安榆了嗎?”
賀煜搖頭,他今日一早是和幾個朋友遊山玩水飲酒作詩,半路給抓進了皇宮的,還沒有見過顧安榆。
不禁有些擔心,問:“顧大哥,是安榆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顧墨道:“不是,你去見一見吧。”
賀煜的心提了起來,顧墨這麼說定然有他的道理,隻怕是有些變故會叫人猝不及防。
賀煜隨即便離開,去找顧安榆了。
顧墨看著賀煜的背影,他心中的把握不大,他必須做好兩手準備,若真要殺出重圍,賀煜和顧安榆短期是不會再見了。
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就看他們的緣分了。
顧墨準備迴房,察覺到了什麼,抬頭一看,影三正站在對麵屋簷下,一臉複雜的看著他。
影三說:“顧大人,我們聊聊?”
顧墨反問:“聊什麼?”
影三答:“聊聊我和你共同的親人。”
影三的身份,顧墨一開始並不知道,後來才打探到的消息。
他們共同的親人。
要聊的便是他們上一輩人的事情了。
顧墨的娘,影三的娘,是一對姐妹花。
顧墨卻是拒絕了,說:“改天吧,這事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