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楚時桑了解,顧墨的母親曾身陷青樓,是舞姬,妙曼的舞姿當上的紅牌,而顧墨最是不喜舞姬,更別提讓他跳了。
而靖王早就跟楚時桑通水了,一有機會絕不會讓顧墨好過的。
這靖王一聽楚時桑這麼說,頓時是樂了。
但想到剛被長輩教訓,他還是收斂了一下,向皇上請示:“父皇,可是由兒臣定?”
皇上頷首,道:“君無戲言,既然允諾宣王由他定規則,自然讓他做主,他讓你選,你就選。”
皇上說完,目光落在顧墨身上,已經開始好奇顧墨會不會跳了。
不少文武官員也好奇,要知道顧墨人送外號活閻王,看他殺人都容易些,看他跳舞,還真是想都沒有想過。
靖王得了許可,便開始認真的思考要怎麼選了。
他的目光落在顧墨的身上,瞧著清清冷冷不近人情隻偏愛程雪揚一人的顧大人,他心裏忽然就有了主意。
靖王打了個手勢,他身後站著的靖王府侍女便立即上前半步,聲音嬌滴滴的道一聲:“王爺?”
此侍女容貌俊美,氣質妖媚,這聲音更是化骨的毒藥,不像尋常侍女規規矩矩的。
無他,這侍女本來就是出身紅塵之地,被靖王一眼看中,收在身邊做侍女,白日伺候,晚上也伺候。
靖王在侍女耳畔說了什麼,惹得侍女紅了臉,靖王更是說完咬了咬侍女的耳垂,輕拍了一下她的臀部,笑道:“去吧。”
侍女對靖王行了個禮,懷著揣測的心情走出去,對皇上規規矩矩的叩拜在地。
靖王對眾人說道:“宣王讓本王選,本王就當仁不讓了,也不難,宣王和顧大人隻要把此女的舞蹈模仿跳出,誰好與壞,自然有目共睹了。”
靖王擊掌為號,那跪在地上的侍女便緩緩有了動作,身姿輕盈妙曼,這舞蹈隱隱有幾分挑逗之意,張揚又露骨。
有些去過風月場所的官員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那些女子常跳的豔舞。
這不,跳著跳著就有脫衣的動作,而且還真脫了,一件又一件,好似在拆禮盒一般,等待露出裏麵的珍寶。
仁惠長公主的臉色不好看,看靖王的眼神都有些發狠,大瀾國宴之上居然出現這種不入流的一幕。
一些人一邊指控此女的不雅又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生怕漏過一點細節。
程雪揚忽然覺得有點頭痛,讓靖王選,果然沒個正形,讓顧墨和楚時桑跳豔舞,他那顆腦袋到底怎麼想的。
她看著顧墨,見顧墨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平靜的看著那侍女跳舞。
再一看顧墨身旁的楚時桑——
楚時桑一臉懵逼加後悔,看也不看那侍女,隻是惡狠狠的盯著靖王。
這到底是為難顧墨還是在為難他啊!
楚時桑本來以為靖王頂多會讓跳一點隱晦的,畢竟這是除夕晚宴,是大瀾的國宴,這種場合靖王不會太大膽,結果——
直接就是露骨的脫衣舞!
呃,沒脫完,那侍女脫到脫到裏衣就不脫了,連肚兜的顏色都沒有看到。
也幸虧是大冬天,不然這三四件的脫下來,早扒光了。
但這個程度的舞蹈對他們兩個大男人來說,都極具挑戰性。
侍女一舞完畢,撿起地上的衣服就小跑著迴到靖王身後,她那臉已經是紅的不能再紅了。
她雖出身紅塵,但在這種場合跳豔舞,她心裏壓力很大,就怕有人跳出來指責她行為不端,髒了皇上的眼睛為由把她給處死了。
如果要真處死她,她相信靖王並不會為她求情,她在他眼底到底隻是一個玩物罷了。
可她也不能拒絕靖王的要求,否則,她的日子也是走到頭了。
索性,她順利的跳完了。
靖王滿意的摸了摸侍女的小腦袋,道一句:“不錯,跳的不錯,本王越發喜歡你了。”
這一邊,顧墨收迴視線看向楚時桑,捕捉到楚時桑臉上的表情,輕笑道:“怎麼,宣王沒和靖王達成協議?”
事已至此,楚時桑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嘴硬的說道:“顧大人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這把,你先跳。”
侍女已經退下,場地空了出來,在等待挑戰者上場了。
顧墨並沒有膽怯,緩緩走了過去……
程雪揚唿吸急促起來,攥著拳頭,一鼓作氣起身衝了出去,攔在顧墨身前,就要對皇上跪下……
她想要向父皇求情。
讓顧墨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豔舞,日後文武百官要如何看待顧墨?他還如何能立威?
她不能讓顧墨這麼做,就算顧墨會跳,那也是跳給她一個人看的。
然而,顧墨一把扶住了程雪揚,並沒有讓她如願的跪下。
他道:“殿下,我不願你低頭。”
程雪揚的心頭在顫,“可是……”
顧墨牽起程雪揚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微微一笑,道:“這舞,我為殿下而跳,你要辜負我的勇氣嗎?”
程雪揚又感動又生氣,說:“之後我定要靖王好看!”
而靖王這會還在冒頭,說道:“哎呦,六皇姐這還沒有定夫婿呢,你怎麼著急上了?若顧大人不會跳,大可認輸棄權。”
程雪揚狠狠的瞪了靖王一眼。
而靖王竟然有一種被威懾到的錯覺,心生了一點退卻之意。
“讓讓,讓讓,我搬個椅子。”
隨著一道聲音出現,雲懷安已經把一張椅子搬到程雪揚的身後,衝著他們笑,“跳唄,殿下就坐在這看著,我和賀大人給你伴奏,保準你驚豔全場。”
雲懷安手裏拿了把七弦琴,拉著一臉懵逼的賀煊。
賀煜緊張的很,小聲的說:“雲公子,我不會樂器呀。”
雲懷安嘿嘿一笑,說:“沒事,拉你上來就隻是幫我分擔別人注意力的,你就站在我身邊就行,什麼都不用做。”
顧墨和雲懷安對視一眼,道:“你要奏哪個曲?”
雲懷安說:“你跳你的,我隨機應變,保證不拖你後腿就是,人多力量大,不是嗎?”
雲懷安說著還俏皮的衝顧墨眨了下眼睛。
顧墨失笑,心中倒也輕鬆不少,豔舞他是真沒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