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養(yǎng)心殿。
“何公公,皇上呢?”
“哎呦,我的駙馬爺,該改口叫父皇了!
“那父皇何時來?”
“不急,不急,就快了!
顧墨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了,問何公公,何公公也隻是打馬虎眼。
而且,顧墨發(fā)現(xiàn)殿外的禦林軍增多了,這是防誰?
不言而喻。
顧墨當(dāng)機立斷,轉(zhuǎn)身就往殿門口走。
何公公一驚,連忙去阻止,喊道:“駙馬爺,你這是作甚,皇上命你在此等會,就快要到了,等會皇上見不到你,可是要生氣的!
顧墨的腳步?jīng)]有絲毫放慢,一手推開擋在他麵前的何公公,冷道:“殿下見不到我,也是要生氣的,皇上這邊負荊請罪尚且易過,殿下那邊,可不是負荊請罪就能混過去的!
顧墨的力氣很大,何公公毫無抵抗之力,摔在地上極是狼狽。
何公公位居太監(jiān)之首已經(jīng)很多年了,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誰見了他不得好臉色相待,就連顧墨顧大人之前也是客客氣氣的,現(xiàn)下卻被顧墨推倒在地。
可何公公不敢有什麼怨言,因為他知道他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確實會惹怒顧墨這樣的聰明人。
顧墨步至殿門口,大門從外麵緩緩被推開,外頭正站著一身明黃的男人。
顧墨的腳步一滯,眉頭微動,露出些許的不快,但很快就隱藏了情緒。
隨即行禮。
“兒臣見過父皇。”
.
北城門小巷。
短兵相接,打起來了。
車廂內(nèi)的程雪揚眉頭一跳,忙去掀開車簾。
前頭宋輝的立即匯報:“殿下,不是我們的人,是靖王!
靖王?
程雪揚心裏升起一抹疑惑,靖王一會向楚時桑投誠一會又反目,他到底在做什麼?
這場騷動很快就平息了下來,靖王和他的十幾個府兵落敗了,之後再無其他人現(xiàn)身。
靖王被黃巾衛(wèi)按在地上,楚時桑站在他的身前,用佩劍抵在靖王的脖子上,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快。
楚時桑對靖王說道:“本王一直覺得怪異,與你之間的合作,你太過爽快了,直到你動手,本王倒是釋懷了,你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你的心始終是大瀾的!
靖王此刻有些狼狽,發(fā)冠在打鬥時已經(jīng)掉落,發(fā)頭散落下來,那張臉卻仍是滿是怒火,其中又夾雜著怨氣。
靖王呸了一口,不屑的說道:“我生是大瀾人,死是大瀾鬼,有種你就殺了我!”
楚時桑抬起了佩劍,冷哼:“你以為本王不敢殺了你嗎?”
佩劍當(dāng)即揮下——
“楚時桑!”
隨著程雪揚的聲音出現(xiàn),佩劍在靖王的身前停下。
楚時桑順著聲音看過去,見程雪揚正在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是錯愕,是不忍。
程雪揚再次開口說道:“楚時桑,他是本宮的皇弟,你若殺了他,你讓本宮如何自處?”
楚時桑隨即收了佩劍,帶著淡淡的微笑,“那好,雪兒,你是知道的,本王是不會讓你為難的,他的小命給你留著!
靖王卻是有些恍惚,被人推上程雪揚的馬車,隨著楚時桑的黃巾衛(wèi)殺出了北城門,往北方逃竄時,他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忽的,一雙手出現(xiàn)在他麵前,他防備的後退,卻是撞到了車廂,發(fā)出一聲悶響,疼的他皺起眉頭。
他仍是防備的看著他眼前伸出手的程雪揚,冷道:“你想幹什麼?”
程雪揚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頭發(fā)亂了,給你整理下,大瀾王爺該有的體麵還是要的,不是嗎?”
靖王錯愕的睜大了些眼睛,心中的那份忐忑越發(fā)的明顯,他說:“你明明也恨我,你明明也恨我的,恨不得我死,為什麼......”
為什麼會向楚時桑求情?
他已經(jīng)做好了必死的覺悟,為什麼又要給他一份希望?
程雪揚後退,坐了迴去,平視著如今已經(jīng)失了理智情緒化的靖王,她說:“很簡單,不管我們之前如何,在今晚,你我都是一樣的,都是那個人的棋子罷了。”
“大概是同理心吧,同是棋子,自是不願落個慘死的下場,顯得人命太不值錢了!
靖王緊繃的身子瞬間被瓦解,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懨懨的靠在車廂,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幾分的笑容。
他說:“母妃說你是個聰慧的女子,不比我們男兒差多少,看來她真的沒有說錯,事發(fā)突然,你卻能快速做出判斷,甚至推測出背後的原由。”
香妃娘娘處處針對程雪揚,看來早就把她當(dāng)成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不過,香妃娘娘沒有成功,靖王也沒有成功,她會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程雪揚說道:“說說,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靖王身子一攤,已經(jīng)沒了鬥誌,說:“還有什麼,楚軍集結(jié)在邊境也不見得打起來,楚國近幾年國力大不如從前,但也比大瀾好上很多,派兵是施壓,讓大瀾低頭後再給個甜頭,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但你知道的,父皇的野心有多大,他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擄截公主,殺害親王,這兩個罪名安在楚時桑的頭上,楚國就是德行有虧的一方,大瀾出兵有名,其他國家挑不出大瀾的毛病!
“楚時桑應(yīng)該沒有傻到想不通這個關(guān)節(jié)點,但他就是沒跑,非要耗到今日,估計是六皇姐的魅力太大了,不肯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魅力太大嗎?
程雪揚不是少女了,自是不會這般單純,不過是可利用的價值夠大罷了。
程雪揚沉默稍許,然後再問道:“廖明是否平安?”
靖王目光落在程雪揚的身上,說道:“六皇姐,我很好奇,廖明於你而言,算什麼?”
程雪揚有點不想迴答靖王這個無聊的問題了,但她還沒有套出廖明的消息。
程雪揚想了想,說道:“廖大哥自小認識,對我?guī)椭T多,我很感激他,但你會因為感激一個人而奉獻自己的感情嗎?”
靖王搖頭,他不會。
靖王想到什麼,道:“聽說,你與顧墨第一次見麵,他就幫過你,你也是感激他才在後麵為他做了許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