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蜿蜒的官道上,塵土飛揚,柳如煙與一眾天龍門子弟疾馳而來。遠遠地,他們便瞧見天際高懸著一個巨大的風箏,風箏之下,綁著一個模樣頗為逼真的人形物件,在風中搖搖晃晃,顯得尤為奇特。
柳如煙見狀,當即勒住韁繩,胯下駿馬前蹄高高揚起,嘶鳴一聲後穩(wěn)穩(wěn)停下。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徐靜長老,神色間帶著幾分疑惑與期待,說道:“許靜長老,你瞧瞧,那是不是駙馬的隊伍?”
許靜微微頷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遠處的風箏。緊接著,她身姿陡然拔起,施展“大鵬展翅”之技,雙腳在馬背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仿若離弦之箭,向著高空射去。她的身影在藍天白雲間迅速攀升,直至五十米的高空,才緩緩下落,身姿輕盈得如同一片羽毛。
重迴馬背上的許靜,氣息平穩(wěn),麵色如常,開口說道:“如煙,前方正是駙馬的車隊,再有半個時辰,我們便能追上。”
柳如煙聞言,利落地跳下馬,將馬牽至路邊,隨後對著眾人揚聲說道:“我們先一起商量商量,最好統(tǒng)一一下想法,看看誰想做駙馬妾室,又或者隻是想有一段露水情緣。”
此言一出,八名年輕弟子麵麵相覷,眼神中閃過一絲羞澀與猶豫。
但很快,她們便紛紛下馬,圍攏到柳如煙身邊。
其實,這八名年輕女弟子早在來的路上就已私下商議好了,她們都願意一起成為駙馬的妾室。
做出這般決定,主要是因為她們深知,若是僅僅選擇露水情緣,即便迴到宗門,日後的婚嫁也會成為難題。
就算僥幸嫁了人,丈夫一想到她們曾經的這段經曆,心中難免會有隔閡,而有了這層隔閡,婚姻又怎能幸福美滿呢?
柳如煙之所以要召開此次商議,實則是因為她心中緊張不已。
她雖至今仍保持著處女之身,可年紀已然不小,即便外表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但歲月的痕跡在她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就如同她之前在宗門裏自嘲的那般,自己這是“老牛吃嫩草”。
如今,眼看著就要見到駙馬,她的臉皮竟變得薄如蟬翼,全然沒了與邪門修士戰(zhàn)鬥時的殺伐果斷。
一時間,十個女子皆沉默不語。畢竟,在事情尚未真正到來之前,她們還能故作鎮(zhèn)定,可再有半個時辰,就要與駙馬當麵相見,她們又怎能不緊張呢?
十幾個人一同成為一個人的妾室,這種事情在尋常百姓家或許還能聽聞,可對於她們這些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武林人士來說,實在是聞所未聞。
若還有其他修複經脈的辦法,她們絕對不會選擇這條路。她們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淪為普通女子,畢竟見識過這精彩紛呈的江湖世界,又怎能輕易迴歸平庸呢?
平日裏殺伐果斷的她們,此刻卻變得像普通女子那般極為扭捏,神色間滿是糾結與不安。
許靜在一旁看著,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出聲說道:“我們先按第一個方法來,看看能不能從駙馬那裏得到修複經脈的功法。
要是功法可用,再與駙馬談條件�!闭f罷,她微微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依我看,這功法能用的幾率不大。若真有如此神奇且有效的功法,混亂之地那幫窮兇極惡之徒,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偷渡到青龍帝國來搶奪。
再者,聖上也深知這功法的重要性,他既然能大方地告知宗主,想必這方法也隻有駙馬能用。所以,你們最好討論一下,若是一起成為駙馬的妾室,日後該如何相互扶持,抱成一團�!�
稍作停頓,徐靜又繼續(xù)說道:“在路上的時候,駙馬的資料你們也都看過了。
從資料上看,駙馬野心不小,但同樣也麵臨著諸多危險。你們若真能恢複修為,日後必能成為駙馬的一大助力,說不定在駙馬身邊取得的成就,會遠超在宗門之時�!�
許靜輕輕歎了口氣,眼中滿是惋惜與期許,“你們都是門派內天賦極佳的弟子,就這麼漸漸淪為普通人,實在太可惜了。說實話,你們本應感到慶幸,畢竟還有機會繼續(xù)修煉。
可你們想想,那些與你們有著相同境遇的師兄師弟們,如今又是怎樣一番光景?曾經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如今卻整日鬱鬱寡歡。你們不也曾是如此嗎?”
就在這時,一名女弟子怯生生地舉起手,發(fā)言道:“其實,做這個駙馬的妾室也沒什麼不好的。
從資料上看,駙馬並非那種會束縛妻妾的人,反而很多事情都任由妻妾們自由發(fā)揮。
倘若我們這麼多人一同嫁過去,恢複修為之後,還能繼續(xù)做自己喜歡的事。與在宗門時不同的是,以前聽宗主的吩咐,現在聽夫君的吩咐罷了。
而且,按照資料所說,駙馬很少主動吩咐什麼事情,即便吩咐了,也隻是說個大概,剩下的都由妻妾們自行做主�!�
聽到這番分析,八名女弟子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臉上也浮現出些許笑容。
反觀柳如煙和另一名美婦唐踏月,兩人依舊滿臉糾結。但事已至此,她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對於曾嫁過人的唐踏月來說,她完全能夠接受露水情緣這種方式。自從夫君死後,她便從未打算再嫁他人,所以在這裏,唯有她一人選擇了露水情緣。
在她們商議的這段時間,墨白的車隊已經停了下來,眾人開始忙碌地燒火做飯。
每個人都趁著這短暫的停歇,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綦叕幨殖帜姿退膶毠�,身姿矯健地穿梭在山林間,目光如鷹,四處尋覓著獵物;
何韻則拿著畫板,耐心地教蘇詩韻特殊的畫畫技巧,兩人不時低聲交流,氣氛融洽;
善念在兩個侍女的陪伴下,像個活潑的小女孩般在草地上跑來跑去,笑聲清脆悅耳;
葉星瀾站在一旁,屏氣斂息,手中緊握著一把飛刀,眼神銳利,仿佛隨時都能將飛刀射出,給敵人致命一擊;
趙念慈則安靜地坐在一旁,捧著墨白送她的《孫子兵法》,全神貫注地研讀著,時而皺眉思考,時而微微點頭;
離殤則像個忙碌的大總管,在人群中來迴穿梭,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各項事務;暗五身著一襲黑衣,臉上戴著黑色紋理麵具,仿若幽靈一般,在角落裏潛心練習著從墨白那兒得到的武功秘籍。
而此時的墨白,正係著圍裙,在移動廚房裏為自己的妻妾們精心烹製美味佳肴。他手法嫻熟,動作麻利,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在他的手中誕生。
剛做好幾道,離殤便匆匆趕來,稟報道:“夫君,後麵來了十一個女人,說是天龍門派的。”
墨白對此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她們竟來得這般迅速。
他微微點頭,說道:“把她們帶過來吧,順便安排個地方,讓她們一起用飯。”
說罷,他看了看已經做好的飯菜,發(fā)現隻夠自己的妻妾們食用。想到這些天龍門的女子,日後或許也會成為自己的妻妾,他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於是打算再多做一些。
離殤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將柳如煙、徐靜兩人帶到了墨白麵前。剩下的人則被安排到了準備吃飯的地方。
柳如煙看著眼前這個係著圍裙、專注做飯的男人,心中滿是震驚與意外。她實在難以想象,堂堂駙馬,竟會親自下廚做飯。
墨白察覺到有人到來,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一邊忙著手中的飯菜,一邊說道:“兩位若是不著急,就先用過午飯,我們再談�!�
許靜神色高冷,微微頷首道:“駙馬請先忙,我們不著急�!�
隨後,兩人在離殤的引領下,來到了吃飯的地方。這裏早已為天龍門的人單獨安置了桌椅。
柳如煙和許靜坐在那裏,目光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她們的視線落在那幾個明顯不是侍衛(wèi)的女子身上。
當許靜看到葉星瀾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湊近身邊的柳如煙,低聲說道:“那個拿飛刀的女孩,修煉的功夫十分獨特。
從她拿飛刀的氣勢來看,仿佛隻要飛刀出手,就必定見血,給人的感覺很是詭異。
還有那個明顯是暗衛(wèi)的人,身上的氣息極為微弱,卻又讓人感覺她隨時都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罷,兩人又開始仔細觀察起其他幾人,試圖從這些看似普通的女子身上,探尋出更多關於墨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