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隨著旁邊一顆飛石打落賽黃忠神箭李天成的雕翎箭後,玄真子邱玄當下口中念念有詞,又連連將手裏的法環和銅鏡搖動起來!
隻見那銅鏡法環中飛出千百道紅光,射向官軍隊中,化為一簇簇火焰,烈烘烘亂燒人馬。
就在這時,邱玄又喝道:
“黑虎軍何在?戮殺官軍,劫取生辰綱就在此時,都給我殺!”
軍令一出,隻見那樹叢後麵,登時湧出數百黑盔黑甲、膀大腰圓的軍兵,正是邱玄麾下那三百六十名黑虎軍!
眾軍兵皆發一聲喊,一齊掩殺過來!
官將這裏正被火焰燒得混亂,一時間哪裏立腳得住?
在一片聲叫苦連天中,紛紛潰走。
神刀將聞達強忍著胸口的疼痛,翻身上馬,準備取戮殺那些黑虎軍!
李天成則是掛了弓箭,催動白馬,抬挺金刀,準備應戰!
就在這時,樹叢後麵又是一連串的炮響!
震天炮聲裏,一發殺出來十數個跨馬執刃的好漢!
打頭為首有兩員大將!怎生打扮?
隻見左邊這位,生得人高馬大,十分兇惡。
頭戴獅子盔,三釵護頂,鬥大紅纓飄於腦後,黃金抹額,包耳護項!
身穿九吞八紮黃金甲,兩肩頭有吞肩獸,兩膝蓋上有吞海獸,胸前護心鏡,背後有掩心鏡。
三疊倒掛魚獺尾,鳳凰裙遮住雙腿,九股鹿筋絆甲絛!
左肋懸掛一根流星火鏈錘,足蹬牛皮戰靴,翹尖厚底,前後包銅。
再往臉上看,麵如紅炭,兩根刷子眉,一對銅鈴眼,鷹鉤鼻子,血盆大嘴,連鬢的火紅胡須!
胯下壓騎一匹紅凜凜的花斑馬,掌中平端一把南離朱雀劈風刀!
一眼看去,真好像火神下界,朱雀臨凡。
不須說,此人正是梁山泊鎮山龍衛統領,江湖人稱南離朱雀的石寶!
再看右邊那位,體型彪悍,麵容俊朗,狼腰猿臂。
頭上戴著掩映茜紅纓頭巾,身上披著錦衣繡襖!金環搖動,飄飄玉蟒撒朱纓。
跨騎一匹青驄玉勒馬,手執一條騰龍盤尾槍,腰懸一袋錦囊石子!
一看少年是英雄,渾身豪氣衝淩霄!
後麵護背旗上有字:
“東昌馬騎將,沒羽箭張清”!
二將身後,那十數騎也是個個威風,正是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橫、毒火龍楊烈、截命將軍鄧天保、鐵槍王大壽、瘦臉熊狄雲、餓大蟲姚順、鐵背狼崔豪、火眼狻猊鄧飛,摩雲金翅歐鵬、塌天虎王江、裂地豹王南等一眾馬軍小彪將兼遠探出哨頭領!
眾人這裏一出來,官軍那邊登時更加驚慌失措起來!
李天成、聞達二將見狀,一麵揮舞兵刃格擋黑虎軍的衝殺,一麵大聲急唿:
“眾軍兵休慌,快快列陣迎敵!”
“紀指揮使,快些戮殺了對手,迴來守護生辰綱吶!……”
二將這裏聒噪嚷嚷,這邊張清先朝著邱玄笑道:
“怪不得王倫哥哥恁般看中道長,隻這一通火焰術法,實在是教人稱奇啊!”
邱玄搖頭笑道:“哪裏!哪裏!
那李天成神射了得,若非張清將軍打將飛石及時出手,貧道怕是早被他一箭射落馬下啦!”
眼見二人互相謙虛恭維,旁邊的插翅虎雷橫忍不住結結巴巴的叫道:
“俺說兩……兩位,那黑虎軍兵快支撐不住啦!
咱們是不是先戮敗了官軍,再……再互相恭維?”
一聽這話,張清不禁微微一笑,遂後看著旁邊的石寶笑道:
“杜壆哥哥還在與那莊浩、紀安邦酣鬥,這裏就少不得要石寶哥哥做主啦!
就請石寶哥哥下令吧,這一陣咱們怎麼來?”
石寶笑道:“來時王倫哥哥有交代,那金刀紀安邦必須帶迴山寨!
因此,他這裏大意不得!
那莊浩能與紀安邦鬥戰良久,此時還能與杜壆哥哥廝鬥的有來有往!
看來亦是個絕頂高手!
若是能帶迴山寨,王倫哥哥必定會欣喜不已!
因此,這裏戰圈須有人守著!……”
正說著,張清又笑道:“石寶哥哥無需說恁些,就盡管分撥下令吧,我等眾彪將定無有不從!”
一聽這話,石寶嘿聲一笑,說道:
“既如此,那俺可就不客氣啦!”
言罷,聲音一沉,說道:“勞煩張清將軍帶著朱仝、雷橫、楊烈、王大壽、鄧天保、狄雲六將,前去增援黑虎軍,盡力擒捉李天成和聞達!
待得戮敗官軍打掃完戰場,諸位兄弟就帶著生辰綱先走,休管其他!”
張清等人抱拳領命後,石寶又道:
“姚順、崔豪、王江、王南,你四人守住這邊路口,待得那急先鋒索超、玉麵小紫都陸彬複殺迴來時,莫忘了知會我等一聲!”
姚順四人聞令,當下一起抱拳應諾了一聲!
石寶又看著剩下的歐鵬、鄧飛笑道:
“二位兄弟跟著我,待得俺和杜壆哥哥戮敗那紀安邦、莊浩後,你二人便負責上前拿人!”
待歐鵬、鄧飛領命後,石寶又看著邱玄,笑道:
“邱道長的術法使得精彩,能否讓俺再看一次?”
邱玄笑道:“石寶哥哥想讓貧道往哪打?”
石寶抬挺朱雀劈風寶刀,笑道:
“為了不讓那紀安邦、莊浩有機會遁逃,勞煩道長將那二人的戰馬射殺吧!”
聽得此言後,邱玄沒有二話,口中念念有詞一陣,手裏法環一晃,接連兩道紅光射出!
一道射向紀安邦的戰馬眼睛,一道射向莊浩戰馬的眼睛!
那紅光射中後就立即化作火焰,兩匹戰馬哪裏能受得了?
一個撒潑撩蹄兒,紀安邦和莊浩猝不及防下,登時就紛紛被甩落馬下!
好在二將皆武藝絕頂,就在堪堪要跌落地上時,都用各自兵刃往地上一撐,穩穩立住了身子!
此時杜壆正好一蛇矛搠向莊浩的腰腹,莊浩一落馬站那,杜壆蛇矛就奔著他的頸嗓咽喉就去了!
若非杜壆在關鍵時刻及時收手,這一蛇矛定要取了莊浩的性命!
這時,那紀安邦怒道:“好個九頭獅子杜壆!
明麵上要來切磋武藝,背地裏卻使些宵小手段!
爾等這般做,算得上是甚麼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