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當最終的大戰(zhàn)開始,彗星戈契希爾(gotchihr)會降落在大地上,燃起大火,一切金屬熔化為漿液,形成滾滾灼熱洪流。
所有的人,無論生者亦或死者,都要渡過洪流。善者如同浴於溫暖的乳中,經(jīng)過考驗和淨化進入天堂。
諸神和妖魔將會進行最後的戰(zhàn)鬥,結(jié)果是後者的失敗和消滅,惡魔永久墮入黑暗深淵。
那之後,大地平衍廣闊,淨化了的世界安逸寧靜。
是為弗拉什卡德(frashkard),偉大的更新。
而此時,這偉大的進程正在推進。
聖帶已然碎裂,匯聚到以諾修斯身上的力量全部被他歸還給原本的主人,被存放在聖槍中的生命也重歸大地。
死去之人盡皆複生,不再受到惡魔的侵擾,變得寧靜、幸福。
壯烈犧牲的戰(zhàn)士們重新睜開眼睛,便明白自己的決心沒有遭到毀棄。
但與傳說不同的是,複活的並非隻有純粹的善男信女,而是所有被惡魔所害的,全都獲了新生。
因著這並非與預(yù)言相同,將之實現(xiàn)的也並非瑣羅亞斯德的孩子,而是另一位紹希楊特,平等對待所有人的薩洛斐爾。
但善者啊,無需擔憂,阿胡拉已將惡人的內(nèi)心洗淨,叫他們有擔負罪責的誠心。
善與惡涇渭分明,阿赫裏曼的爪牙已被驅(qū)逐出光明的世界。
衛(wèi)宮士郎從沉眠中蘇醒,便見到衛(wèi)宮切嗣向阿爾托莉雅俯首認錯,白發(fā)與黑發(fā)的兩位陌生女性站在他的身側(cè),言笑晏晏。
“前輩。”
耳邊傳來溫柔的唿喚,衛(wèi)宮士郎擁抱住間桐櫻,再不放手。
藤村大河、遠阪凜與美綴綾子對視一眼,送上祝福。眾學生與眾教師紛紛鼓掌歡唿,唯有間桐慎二羞愧難當。
伊莉雅與高大的赫拉克勒斯相聚,兩位人造人女仆也相伴在她的兩邊。
她注視愛麗絲菲爾和衛(wèi)宮切嗣的身影,熱淚盈眶。
間桐雁夜抱著小櫻,與身後站著妻兒的遠阪時臣和解。
庫丘林和巴澤特互相誇讚,彼此依戀。
韋伯和肯尼斯重歸於好,二世滿目欣慰,萊妮絲、格蕾、太公望都露出笑容。
亞瑟原諒了故作柔弱的梅莉,卡蓮和美杜莎握手言和……
他們站立在溫暖如奶的漿液中,充滿勇氣和希望。
而在眾人的極遠處,將這一切帶迴人間的救主,即將突入到最終戰(zhàn)場內(nèi)部的紹希楊特,也見到意料之外的人物。
“立香?”
以諾修斯有點意外,居然會在這裏看到橙色小布丁。
按理來說,事情都發(fā)展到這一步了,無論是阿胡拉還是阿赫裏曼,都沒有把藤丸立香扯進來的必要。
如果自己這邊能贏,那她頂多是來走個過場,這次的危機就算結(jié)束了。並不差一個藤丸立香。
而如果自己這邊贏不了,藤丸立香在這裏也改變不了什麼。多她一個也沒有區(qū)別。
兩邊的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花費力氣做這種事情,是無意義的。
所以大概隻是個單純的意外吧。
身旁有阿拉什,卻沒有瑪修……看來是深海電腦樂土那樣的情況?
藤丸立香有時會通過做夢去到平行世界,這以諾修斯是知道的。
但他沒想到居然會跳到自己旁邊來。而且看她的反應(yīng)和著裝,估摸著還處於離開第七特異點沒多久的狀態(tài)。
以諾修斯已經(jīng)好久沒看聊天室了,連蓋提亞有沒有被幹爆都不知道。
也幸虧她是這個時候來,要是再早點,說不定也要跟著以諾修斯一起遭老罪了。
在以諾修斯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不需要努力”的躺贏狗階段。起碼隻要跟著指引做就不會再橫生事端,而是終於能給阿赫裏曼風光大葬,重新鎖迴祂的暗黑神國裏去。
這種情況下讓立香蹭蹭助攻,體驗一下拯救世界,也是蠻好的,畢竟她之後還得麵對差不多的事情。
以諾修斯覺得現(xiàn)狀還挺輕鬆的。
但在藤丸立香看來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望無際的焦土,燃燒的大火,中央隻有以諾修斯一人。
他背後閃耀著圓環(huán),手裏拿著狼牙棒,麵色堅毅,肩膀卻缺了一大塊,鎧甲也遍布細碎的裂紋。
不用以諾修斯解釋,藤丸立香自己就腦補出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悲壯戰(zhàn)鬥,並將以諾修斯代入到主角的位置上。
嗚,好心疼。
藤丸立香露出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的可憐表情。
“……?”
以諾修斯對她的反應(yīng)感到有些迷惑,但瞥到自己空缺的肩膀,就什麼都懂了。
“master,你還和救世主認識啊。”
阿拉什的目光在藤丸立香和以諾修斯之間來迴挪動。
他之前說藤丸立香和他們波斯的救世主有緣,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嗯,彌賽亞在第七特異點幫了我很多。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
橙色小布丁連連點頭。
但是啊,我就是說,明明是在和阿拉什說話,你盯著我?guī)质颤N?
以諾修斯感覺有點不妙。
怎麼感覺立香也有往不對勁方向發(fā)展的潛力?
一輩子,好耳熟的說法。
“好了,閑談到此為止吧。立香,接下來是最後的決戰(zhàn)了,你要跟過來嗎?”
以諾修斯的語氣和表情都柔和下來,詢問藤丸立香的意見。
但實際上她會怎麼選根本都不用想。
“我要去。”
果然,肯定會變成這樣的。
“那麼跟緊了,裏麵可是很危險的。阿拉什,可以拜托你保護立香嗎?”
“當然!”
阿拉什爽快一笑,打下包票,將會用生命去把禦主保護。
作為西亞弓兵代表而備受推崇、時至今日也被波斯人民愛戴著的大英雄阿拉什,即便不算他那自毀性質(zhì)的寶具,戰(zhàn)鬥力也能算得上是優(yōu)秀。
而在阿胡拉·瑪茲達的光輝極大綻放的此地,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絕無任何人能從他的手中將禦主傷害。
其實阿拉什自己也是希望藤丸立香能跟上去的。因為他到此地的責任便是參與終末大戰(zhàn)。
作為終結(jié)了波斯與圖爾庫之間長達六十年的戰(zhàn)爭、為兩國民眾帶來和平與安寧的救世勇者,他理當與救世主紹希楊特同行。
若藤丸立香選擇不跟上去,那麼他們就得分開,即便她遭到危險,阿拉什也沒辦法迴來保護她。
“那麼,出發(fā)吧。”
以諾修斯轉(zhuǎn)頭,便向著前方奔跑。
那裏是熊熊燃燒的大火和巖漿般的漿液,如大地的血管般凸起在焦土上方。
以諾修斯筆直地撞上那大火,穿了過去。
阿拉什緊跟其後,沒有絲毫猶豫。
他怎可能不知曉這最重要的傳說,怎會不記得那火是阿胡拉所賜下?
波斯的每位英雄都曾翻閱預(yù)言數(shù)百遍,期許自己將在這戰(zhàn)場上與邪惡展開大戰(zhàn)。
阿拉什是那樣確定,自己和禦主都是善思、善言、善行的善者,絕不會受到傷害。
唯獨不知道這一點的藤丸立香強撐著不閉上眼睛,直麵衝天大火。
但闖入其中後,她意外地發(fā)現(xiàn),那火並不可怕,反而如此溫暖,如初生時的春水般柔和。
穿過大火和漿液,三人來到了這裏——被大火所包圍的,綿延數(shù)千又數(shù)千公裏的戰(zhàn)場。
伴隨著以諾修斯的進入,諸神與惡魔全都一同顯現(xiàn)。
剎那間,群魔亂舞,善者與惡者皆戰(zhàn)作一團。
旱魃阿普什又化作一匹黑禿馬,一匹猙獰可怖的黑禿馬,在戰(zhàn)場中橫衝直撞,叫大地開裂出縫隙,叫魔鬼們從中伸出手來,抓緊善者的腳踝。
但不等阿普什發(fā)出得意的嘶鳴,鋒銳的箭矢就擊中他的腦袋。
從天邊疾馳而來銀白色純潔的光芒。那是在高空疾馳的、祛病禳災(zāi)的星,威嚴的天狼星,蒂什塔爾。
阿拉什看到那威嚴的神所化的純潔的駿馬,倍感親切。
這金耳朵的白駿馬衝鋒下來,將阿普什擊倒。
兩者皆化作十五六歲的青年,手持弓箭,展開一場大戰(zhàn)。
古羅馬詩人維吉爾的《埃涅阿斯紀》裏曾寫道:
【火熱的天狼星升起,
給脆弱的人類帶來幹旱和瘟疫,
用不詳?shù)墓饷⑹固炜瞻С睢!?br />
那便是阿普什與天狼星蒂什塔爾的關(guān)係。
天狼星並非給世界各地都帶來潤澤。正如地球一邊白晝,另一邊就必然有黑暗,天狼星也是如此。在其他的地域,天狼星是截然相反的幹旱的代表。
旱魃阿普什和雨神蒂什塔爾乃是一體兩麵。因此他們必要分個高下,叫惡與善不再糾纏。
但阿拉什見蒂什塔爾陷入苦戰(zhàn),便出手相助,製造出箭雨,令阿普什分身乏術(shù)。
蒂什塔爾立刻便取得上風,將阿普什穩(wěn)穩(wěn)壓製,不消片刻便能使這該死的旱魃永遠沉淪於黑暗深淵。
以諾修斯帶領(lǐng)著阿拉什和藤丸立香,繼續(xù)前進。
他們看到梅赫爾乘坐金鑲玉嵌的彩輿,從光芒中現(xiàn)身。那車上備有各式各樣數(shù)以千計的精良武器,令眾妖魔不寒而栗,令偽信者和毀約者萬分恐懼。
梅赫爾在戰(zhàn)場中無畏衝鋒,將眾毀約者和眾阻攔的妖魔皆斬於馬下。
最終,他被魔鬼製造的維紮圖和暴徒模樣的艾什瑪攔下,展開一場激烈的大戰(zhàn)。
除了神明,曾被記載的英雄們也紛紛現(xiàn)身。
努紮爾之子圖斯帶領(lǐng)著他的軍隊突入戰(zhàn)場,與眾妖魔對抗。
——傳說當隱遁先知紹希楊特出世之際,他將協(xié)助其鏟除邪惡。
巨妖甘達雷瓦和龍魔阿茲·達哈卡占據(jù)戰(zhàn)場的中央,噴吐毒液和死光,卻被兩個健壯的男子打斷。
那是法裏東和伽爾沙斯布。他們手持狼牙棒,與這兩個龐然大物對峙。
阿茲·達哈卡和甘達雷瓦看到這兩人,頓時大發(fā)雷霆,怒火噴湧。
他們的戰(zhàn)鬥是那樣激烈,沒有任何妖魔膽敢靠近。
伽爾沙斯布輕易便殺死了甘達雷瓦。
——這手下敗將,即便失去了靈光的庇佑,伽爾沙斯布依舊將他輕易擊敗。
阿茲·達哈卡立刻震怒。
他的身形變得更加龐大,從頭到尾竟綿延數(shù)百公裏,雙翼遮天蔽日,三顆頭顱猙獰恐怖,叫人悚怖萬分。
這邪龍張大嘴巴,竟然啃噬下一塊巨大的空間,一口便將戰(zhàn)場的三分之一吞入腹中。
兩位英雄絲毫沒有畏懼,怒目圓睜,與龍魔展開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
還有被稱作閻摩的聖王賈姆希德,勇士魯斯塔姆,高傲的居魯士大帝……
無數(shù)英雄在這戰(zhàn)場上與眾妖魔大戰(zhàn)。
天空上,諸大天神與諸大惡魔打得難解難分。
但以諾修斯的目標隻有一個,他已通過閃耀的凱揚靈光,感受到祂的存在。
眾英雄與眾神見到被凱揚靈光眷顧的紹希楊特和阿拉什的靠近,紛紛為三人讓開道路。
隻有一個惡魔跳了出來,妄圖阻擋以諾修斯的前進。
他便是代表無秩序的薩魯瓦(saruwa),據(jù)說他會被灼熱的融鐵所滅。
這惡魔想要阻擋紹希楊特,是那樣的不自量力。
以諾修斯如今雖失去了聖帶所給的力量,但與之相對的,卻取得了屬於自己的武器。
他舉起手中那璀璨的狼牙棒、彗星戈契希爾的化身,狠狠砸下。
狼牙棒如彗星般砸中惡魔,剎那間火光綻放,這惡魔立刻崩裂成碎片。
——他注定要為融鐵所滅。
三人繼續(xù)前進,終於找到以諾修斯的目標。
“莫德雷德?”
藤丸立香頭一次在這裏看到熟人。
其實在戰(zhàn)場的另一邊還有大流士,但是藤丸立香的眼睛可看不到那麼遠。
“哦,是……迦勒底的禦主啊。”
莫德雷德迴頭看了兩眼。
“你這是……”
“原來是這樣啊,也不算意外就是了。”
她似乎看出來藤丸立香出現(xiàn)在這裏的原因,卻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以諾修斯也無所謂解釋了。因為阿赫裏曼現(xiàn)在就站在對麵,而且還披著以諾修斯的皮。
不是哥們,你有這麼喜歡我的長相嗎,還要變成這樣?
按理來說,阿赫裏曼和阿胡拉搶一個皮套才對啊,怎麼就盯上他這個第三者了呢?
“她的情況有點複雜,你把她當成阿胡拉·瑪茲達來看就好了。”
以諾修斯稍微跟藤丸立香解釋一下莫德雷德的情況。
不過藤丸立香沒什麼反應(yīng),反倒是阿拉什,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莫德雷德看著嚴陣以待的三人,眨了眨眼,嘴角微翹。
“沒事啦,其實你完成將聖帶撕裂的那個動作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你們已經(jīng)辛苦了很久,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事態(tài)迴歸預(yù)言的正軌,無論阿赫裏曼怎麼掙紮,都不可能贏的。因為祂根本就不完整,對等條件下是沒辦法和我對抗的。”
“隻是……感覺到最後效果還是不好啊……”
她上下打量著以諾修斯,露出頭疼似的表情。
對麵的阿赫裏曼發(fā)出嗤笑聲。
“幹嘛?”
莫德雷德呲牙,對阿赫裏曼的態(tài)度相當不滿。
“不明白嗎,你是無法教會他的。”
“他和我——是同類啊。”
阿赫裏曼嘲笑阿胡拉的做法。
“他終有一天會為了解決陣痛,化身更大的罪惡。你無法改變。”
“今天發(fā)生在這裏的事情,就是終局的預(yù)演——我已預(yù)見那樣的未來。”
“你無法誘導他,因為他如我等一般,心中裝不下其他的東西。”
阿赫裏曼不急不緩地說道,對自己的失敗沒有表露出一點想法。
因為他黑色的目光已經(jīng)全部放在以諾修斯的身上,對他悲慘的命運欣喜若狂。
惡魔們正在被消滅?
阿赫裏曼毫不在乎。
惡的味道依舊如此香甜,永恆不滅。即便被鎖迴黑暗深淵之中,隻要知性生命體仍在產(chǎn)出惡意,阿赫裏曼便終有一天會再度出逃。
即便那是億萬又億萬的年歲過後。
而在那之前,祂必將見到叫做「以諾修斯·薩洛斐爾」的同胞,化身大惡,將無數(shù)世界遮蓋。
“■■■■■————!”
戰(zhàn)場中,惡魔們相繼被消滅。終於,到最後,那遮天蔽日的邪龍——阿茲·達哈卡也轟然倒地。
見此,阿赫裏曼也作出最後的掙紮。
祂張開雙臂,無窮無盡的黑暗便吞沒世界,聲勢浩大的黑泥浪潮將好不容易迎迴光明的世界侵襲,令惡重返人間。
“『汝枯渴暗黑之泥·阿維斯塔(angra mainyu-avesta)』。”
——不過不是阿赫裏曼念的,而是莫德雷德念的。
“那不是寶具,單純就是宣告「我存在於這裏」的咒語。隻要這麼做,我們就能用自己的力量完成諸多奇跡。”
“真要冠之以寶具的名頭的話,那就叫「神降寶具」吧。”
莫德雷德看著以諾修斯,背對阿赫裏曼,完全沒有把祂的動作放在眼裏。
“不過不用擔心,因為你完成了用來召喚我的那個前置機關(guān),以弗拉什卡德為名的寶具,所以我也可以使用與祂相對的、以我為名的咒語。”
“其實我已經(jīng)用過一次了,就在剛剛。那一次消滅了地表全部的惡,複活了所有因惡魔而死的生命,又將彗星戈契希爾召喚下來。這一次,我會用來把阿赫裏曼和祂的部下全部關(guān)迴祂的神國裏去。”
“就是有零星幾個逃出了這個世界,可能還得你自己動手。”
莫德雷德頓了一會兒。
以諾修斯知道,她在以不同的身份和自己對話。
“那麼,感謝你這一路來的付出。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們再見麵吧。”
“但那時,我就不再是我了。我不再與阿胡拉有關(guān),不再與阿娜希塔有關(guān),不再如你所見的這般可靠,也不再記得我們之間發(fā)生的一切。”
“到那時,再重新認識吧。”
“再見,紹希楊特。你該去找尋你的終點了。”
“在執(zhí)著於途徑之前最好先想清楚,究竟該怎麼做。”
無盡的光淹沒了視野,以諾修斯看不清莫德雷德的模樣,耳邊傳來微弱的聲音。
模糊間隻能看見,所有的黑色都被壓縮成一個極小的黑點,被某個宏大的存在吞沒。
再睜開眼睛,已經(jīng)迴到了完好無損的冬木公園。
這是他一開始到這個世界的地方。
“彌賽亞。”
藤丸立香拉住以諾修斯的袖子,神色茫然。
“你們剛剛說了什麼,為什麼我突然聽不見聲音了?”
……看來是莫德雷德動手了。
“沒事,立香,都結(jié)束了。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去做。”
以諾修斯揉了揉橙色小布丁的腦袋。
一切都迴到了原點。好像做夢一般。
不過,還是有點收獲的嘛。
想想究竟該怎麼做……麼。
在那之前。我迴來了,雅斯卡婭。
後方的阿拉什:“……”
我怎麼到最後都沒死?
好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