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


    李泉抬頭，望向了眼神空洞的蘭霞，詢問道。


    提到這個(gè)，孟婧臉上的歡喜期待立馬蕩然無存。


    她咬緊了唇瓣，緊繃著臉，開口呢喃。


    “娘親，娘親她可能是失心了。”


    說著，孟婧的眼角紅了起來。


    前幾天的時(shí)候，娘親還很正常，可以交流。


    所以，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情況就從前天開始出現(xiàn)。


    那天早上，她起得很遲。


    明明前晚兩人都是很早就歇息入睡了的。


    開始，孟婧還以為隻能正常的偶爾過度疲勞才會(huì)如此，她沒有太過在意。


    隻是，大的來了。


    醒來之後，蘭霞就像植物人差不多，變成了這樣。


    問什麼她也不迴答，就好似無視了她人的存在一般。


    值得慶幸的是。


    她會(huì)自己按時(shí)吃飯，也懂得穿衣服以及自理。


    聽完孟婧這話，李泉大概心中有了數(shù)。


    可能是之前接二連三的衝擊對(duì)這個(gè)婦人的影響太大。


    恐懼已經(jīng)深深植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而前幾天之所以沒有問題，也正是如此。


    從受到接二連三的打擊開始，她尚存的理智就是被心底恐懼所影響吞噬，慢慢變成了這個(gè)樣子。


    如此，便可以解釋前兩天沒有問題的原因了。


    “我知道了。”


    李泉走到蘭霞的麵前，她的眼睛都不帶眨的。


    “請(qǐng)您救救我娘親。”


    此時(shí)的孟婧也沒有多餘的想法去詢問徐家以及欺負(fù)過自己的徐蕓徐慧兩姐妹怎麼樣子了。


    她的所有想法，全都係在了可憐的母親身上。


    “放心好了。”


    給了孟婧肯定答複的同時(shí)，李泉拉開了蘭霞左邊的眼皮。


    沒有反應(yīng)。


    她的眼睛還是正常，以漫長(zhǎng)的頻率才跳動(dòng)一下。


    那就以毒攻毒吧。


    身為解決問題的大師，李泉做起事情來有條不紊的，立馬就做出了對(duì)癥下藥的判斷。


    聽到少年答應(yīng)幫忙的話，孟婧也是鬆了口氣。


    對(duì)於那天的事情，她知道得並不多。


    雖然不齒於之前李泉對(duì)娘親的欺負(fù)，但眼前的情況，也是隻能將其緩緩的揭過去了。


    拉下了蘭霞的眼皮後，李泉將她橫抱起來，就要往外頭走去。


    對(duì)此，蘭霞雖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但肩膀卻是抖了一下。


    興許是抱著自己男人的氣息有些熟悉，亦或者是其它的原因。


    孟婧不敢阻擋也不敢妄自遐想。


    起碼。


    當(dāng)下有且僅有他能夠把母親從失心的深淵中拉迴來。


    至於他們之間的事情，隻能等娘親恢複正常後由他們獨(dú)立去處理了。


    孟婧心知，自己並沒有插手的餘地。


    “晚點(diǎn)再跟你說。”


    離開前。


    李泉轉(zhuǎn)過身去，也是給了孟婧一個(gè)迴複。


    他又如何不知，孟婧的所思所想？


    隻不過。


    既然麵前的女人有了突發(fā)狀況，那自己還是先行處理一下吧。


    在侍女的目送下，李泉帶著蘭霞出了客房，來到了上次關(guān)押她的柴房。


    一打開，難聞的臭味便撲鼻而來。


    這是腐朽的氣味。


    如同他所想。


    即便是如此的氣味，蘭霞依舊是無動(dòng)於衷，沒有多餘的反應(yīng)。


    看著如同瓷娃娃般失去生氣的美婦，李泉笑了笑，並不著急。


    在進(jìn)去柴房後，他把蘭霞丟在了幹草堆。


    位置，跟上次仍然相同。


    此時(shí)。


    熟悉的位置，讓蘭霞有些些許反應(yīng)。


    剛才顫抖過一次的肩膀在此時(shí)更是加劇了反應(yīng)，抖動(dòng)個(gè)不停。


    很明顯，是因?yàn)楹ε聦?dǎo)致的。


    如此，李泉也是直接證實(shí)了心中猜想。


    他翻開其它的草堆，找出了上次被自己隨手丟在裏頭孟軒、孟謙的兩顆頭。


    數(shù)日過去。


    血跡早已風(fēng)幹，取而代之的是枯萎與腐爛。


    隻是。


    從輪廓處，依稀還可以看得出整體的麵部。


    拿起頭顱，李泉甩在了倚靠在牆壁處蘭霞的麵前。


    女人失神的眼睛開始有了些許色彩。


    隻不過，是陰暗悲哀的。


    沒有閑著，李泉繼續(xù)開口誅心。


    “你還認(rèn)得出這兩顆頭是誰的嗎？”


    此時(shí)。


    失心許久的蘭霞也罕見的開口了。


    “我...知道。”


    從聲音中，可以聽出她的傷感。


    知道她尚未全部恢複，李泉決定再次給她一次永世難忘的記憶輪迴。


    當(dāng)嘴唇被侵占的時(shí)候，蘭霞的理智迴籠了大半。


    “嗚嗚。”


    她也是發(fā)出了聲音。


    隻是。


    箭在弦上，哪裏能夠半途而廢呢？


    過了數(shù)個(gè)時(shí)辰，從早上來到了下午時(shí)分。


    至於幾近風(fēng)化的兩顆頭顱，也在瞬息之中淪為了灰燼。


    是時(shí)候跟從前切割了。


    為了女兒，也為了自己更美好的未來，蘭霞心想著。


    換上衣裙的蘭霞哪裏還有死氣沉沉的樣子。


    如同嬌羞的女人一般，她垂頭看著腳，跟著李泉走出了柴房。


    患得患失的孟婧在房間內(nèi)踱步，等待了許久。


    當(dāng)娘親再度出現(xiàn)之時(shí)，她很是驚喜。


    換上了精致裙擺的她仿佛發(fā)生了蛻變，眼中不再是一潭死水，而是閃爍著靈動(dòng)。


    “娘！”


    有意無意的忽略了李泉，孟婧開心的來到了蘭霞麵前，抱住了她。


    “婧兒。”


    小心翼翼看了眼主宰自己跟女兒的少年，見他臉色沒有改變，蘭霞這才拋下了多餘的想法，跟女兒相擁而泣。


    直到許久，母女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心身俱是勞累的蘭霞把時(shí)間空間留給了李泉跟女兒，沒有用飯，就進(jìn)去寢房休息去了。


    抹掉眼底歡欣的淚水，孟婧也是再度恢複尋常。


    “徐家的進(jìn)度如何？”


    問出口後，小婦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言語中的用詞不太妥當(dāng)。


    斟酌一番後，她重新提出了問。


    “我想知道，您在徐家那邊做了什麼？”


    想到差點(diǎn)被徐蕓徐慧弄失身，孟婧心中的期待更甚。


    李泉並沒有順著她來，而是拋出了最重要的問題，也是孟婧最不想提起的迴憶。


    “你跟徐家裏的誰有仇，又是因?yàn)槭颤N而結(jié)仇的？”


    聽到如此涉及隱私的提問，小婦人的俏臉?biāo)查g煞白。


    “我，可以不說嗎？”


    講真。


    孟婧實(shí)在不希望迴憶起心酸的往事。


    若是四年前可以重來，打死自己也不會(huì)順著她們姐妹倆的意思，跟著離開宴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