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步走進酒肆,目光在人群中掃視,很快就發現了周單的身影。
隻見周單正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旁,身邊圍坐著幾個幫眾,桌上擺滿了酒菜,他正舉著酒杯,滿臉通紅,大聲與眾人談笑風生,那模樣,倒真有幾分“鬧騰”的架勢。
雲逸看著周單等人在“鬧騰”,他嘴角微勾,眼神透著一抹玩味與不屑,仿佛那些人的喧囂在他耳中不過是無足輕重的雜音。
隨後,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向一張無人的桌子,衣袂飄飄間,自有一番超脫塵世的灑脫。
“小二,點菜!”雲逸輕聲喚道,聲音清朗,帶著幾分慵懶。
此話一出,原本熱鬧的酒肆中仿佛被投入了一顆石子,除了忙碌應答的小二,氣氛竟有一瞬的凝滯。
同時,周單似乎聽到了這熟悉又刺耳的聲音,他正與手下推杯換盞的手猛地一僵,酒水都灑在了衣襟上,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如刀,似乎是要將空氣都割裂,循聲看了過去。
他在看到是雲逸後,頓時眼神一狠,牙關緊咬,額角青筋暴起,畢竟昨日,在城門外,他與雲逸可是有奪命之仇,若不是士兵隊長幹預,他必定要將雲逸碎屍萬段。
“是他,你還真的找死,”周單怒吼一聲,手中酒杯被他狠狠捏碎,碎片紮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他卻渾然不覺。
他周圍的手下聽到這聲怒吼,紛紛看向周單,有人關切問道:“老大,怎麼呢?”
但是周單似乎沒有聽到,依舊死死盯著雲逸
。那些手下見周單不說話,就順著周單的視線看去,這一看,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雲逸。
當他們看清雲逸,昨日在城外的種種也湧上心頭,“是他,在城門外打我們的那個小子。”
“想不到他還敢來這裏。”他們瞬間明白了周單為何如此憤怒。
於是,有人試探著問:“老大,你想怎麼弄死他。”
周單這一次聽到手下的話,眼神陰鷙,惡狠狠說道:“這一次,你們先把這裏的門給我關上,不準任何人進出,我不希望等會有人打擾我。”
顯然,周單是生怕有士兵或者巡城士兵進來打擾他收拾雲逸。
“是,老大。”
“去吧”這話一出,周單的手下迅速行動起來,去關門,關窗。
這一異樣,讓身在酒肆的客人頓時慌了起來,他們交頭接耳,麵露驚恐,有人試圖起身離開,卻被周單的手下攔住。
唯有雲逸卻像是沒聽見四周的不安,依舊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裏,端起小二剛送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可就在這時,周單猛地站起身來,椅子被他這一動作帶得向後倒去,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瞪著雲逸,眼中滿是怨毒與憤怒,仿佛要將雲逸生吞活剝一般,大聲吼道:“都給安靜點,我今日隻找一個人,其餘躲到一邊去。”
這話一出,酒肆的客人頓時炸開了鍋,可剛要喧嘩,又懾於周單的威勢,紛紛噤若寒蟬,縮著脖子、踮著腳尖,慌慌張張地擠到一旁去,唯恐避之不及。
隻有雲逸還在悠然自得地喝茶,茶香嫋嫋,他輕抿一口,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似對周單的威脅渾不在意。
站在一旁的酒肆客人看著周單等人氣勢洶洶地朝著雲逸走去,目光中滿是驚惶與好奇,交頭接耳聲壓得極低:“難道,那周單要對付那小子?”
“看起來像他。”
“不過,那小子到底是誰,竟然讓周單如此大動幹戈?”
他們望著雲逸那挺拔卻又略顯單薄的背影,滿心詫異,實在想不出這看似普通的少年究竟有何特別之處,竟能惹得周單這般恨之入骨。
於是,他們目光在雲逸和周單之間來迴逡巡,試圖從兩人的神情和舉動中找出答案。
隻見雲逸身著一襲素衣,麵容清俊,眼神平靜如水,麵對周單等人的包圍,毫無懼色。
而周單則眼神兇狠,身後跟著一群兇神惡煞的手下,氣勢洶洶。
與此同時,周單帶著手下,將雲逸圍住。
周單看著坐在凳子上雲逸,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他滿臉得意,“小子,昨日,有人幫了你,今日我看你還能往哪裏跑!”
雲逸卻像是沒聽見周單的威脅一般,依舊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裏,端起小二剛送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這才抬眼看向周單,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哦?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那語氣,仿佛在麵對一隻張牙舞爪卻毫無威脅的小貓。
雲逸的淡定,讓站在一旁的客人震驚不已。
“這小子,真實勇呀!”
“是呀,看不出來,這小子竟然能在麵對周單時如此鎮定。”
顯然他們也清楚周單是一個欺男霸女的惡霸,此刻雲逸這般模樣,讓他們心中滿是驚訝與好奇。
周單似乎聽到客人們的議論,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愈發難看,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幕,他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對著雲逸怒喝道:“小子,你還這麼猖狂,你真以為今日還有人能幫你嗎?別以為,你昨日可以跟我打個來迴,你就以為自己很厲害。”
他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酒肆中炸開,讓周圍的客人似乎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嘈雜的議論聲:“什麼,這小子昨日竟然跟周單交過手。”
“是呀,想不到還打個有來有迴,看來這小子也並非看起來那樣弱不禁風。”
“話是這樣說,但是今日,你們看周單可不是一個人,他們七八個人,一起上,那小子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說的也對。”
就在眾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眼神在雲逸和周單等人身上來迴遊移時,突然,周單發難。
他雙手握拳,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響,惡狠狠地吼道:“今日,不必再留情麵,拿出斧頭,給我上!”
很明顯,周單也清楚,酒肆的門窗都已被他提前安排手下緊緊關上,裏麵的人也被他的手下控製住,就算今日,在酒肆內,殺了雲逸,也無人能逃出去通風報信,更無人能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