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靳龍敗退講義氣 蔡寶無知成笑談


    蔡寶放下電話，便拿著電警棍走了出來。看靳龍跟豬淨壇打鬥。蔡寶也是學過幾天拳腳的，見靳龍出手迅猛，動作利落。一招一式，如疾風驟雨，繞得他眼花繚亂。心中暗想，果然不愧是廖主任請來的高手。


    可看了一陣子，越看越看不出門道了，那靳龍不知怎麼搞的，老是在圈子外麵顯擺。豬淨壇雖然兩眼盯著他，卻站在那裏不動，怎麼沒有一點打架的氣氛呢？


    蔡寶心裏著急，不由得喊道：“靳哥，你表演給誰看哪，咋不往上攻呢？上去打呀。廖主任說了，不要顧忌，盡管給我打，打死不抵償！”


    豬淨壇問道：“啊——你們廖主任說，打死不抵償？”蔡寶道：“就廖主任說的，怎麼了？”豬淨壇道：“你小小的年紀，不要信口開河。他敢說這樣的話，你小子瞎扯的吧？”蔡寶道：“誰瞎扯了？就是他說的。他還說了，你鬧機關還得了，一定要把你抓起來。公安局馬上來人，把你帶走。”豬淨壇道：“好哇，那你們就趕緊來抓老子。”


    靳龍見豬淨壇隻顧跟蔡寶說話，不敢耽誤時機，用旁邊的牆壁作為借力點，一躍而起，翻轉後騰空飛起一腳，直奔豬淨壇的後腦勺而來。這可是他練就的絕招，叫霹靂奪命腳，這一招下來，起碼也得昏倒在地。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出此重招。可沒想到豬淨壇看似一臉憨相，打起架來卻不呆不傻，有時候還會略施小計。他跟蔡寶說話，本來就是故意的，其實早有防備，隻是想讓對方覺得是個的機會而已。


    豬淨壇看靳龍突然來個絕命偷襲，自然不敢怠慢，隻見他把身子一歪，移動腳步，隨手一托一推，來個撥雲推月的招式，看似蜻蜓點水，卻把靳龍從半空中撂翻下來，一頭栽在地上。幸虧靳龍有點功底，順勢翻了個跟頭，勉強爬了起來。隨後卻跪倒在地，雙手合十，行個大禮，道：“豬師傅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失禮，恕不奉陪了。”說罷，站起來轉身走了。


    蔡寶傻了眼，忙喊：“靳哥， 你怎麼走了？”看靳龍進了值班室，也跟了進去。隻見靳龍脫下那套保衛裝，換上自己的衣服。蔡寶忙問道：“你這是幹什麼？現在換什麼衣服，怎麼不打了？”靳龍道：“要打你去打，我沒有這個本事。”蔡寶道：“打不過他不要緊，我幫你呀。”靳龍換好衣服，拿起一個包，道：“你跟廖主任講，靳某對不起他，告辭了。”


    豬淨壇也有些莫名其妙，愣了一會兒，也向值班室走去，剛到門口，就見靳龍匆匆忙忙走了出來。豬淨壇忙問他：“哎——這是幹什麼？”靳龍抱拳道：“慚愧，豬師傅，今後有緣定當拜訪。”說罷，轉身走了。


    豬淨壇歎了口氣道：“嗨，沒想到還遇見個懂事的。”蔡寶道：“你說誰不懂事呢？”豬淨壇道：“走的那個就是懂事的，他不攔我了吧？”說著，轉身朝辦公樓走去。


    蔡寶自己不敢去攔豬淨壇，但是他還是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忙在後麵喊道：“你別上去。我打過電話了，廖主任馬上就下來。”豬淨壇道：“你再跟他打電話，就說不勞他下來，還是我自己上去。”蔡寶道：“行，我打電話。”


    轉身剛走兩步，猛然想起廖主任的話，是安排自己一定要攔住他，怎麼能讓他上去呢？於是忙迴頭喊道：“姓豬的，你擾我是吧？還打電話呢，誰讓你上去了？你再不站住，我用電警棍戳你！”


    豬淨壇聽說電警棍，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轉迴頭問道：“什麼電警棍？你別嚇唬人嘍！”蔡寶拿著電警棍貓手貓腳地走了過來，諞道：“你肯定沒見過，這是最新武器，還是從外地買過來的。不論你武功再好，隻要我一按電鈕，就‘滋啦’把你打趴下。”


    豬淨壇道：“騙誰呢？那麼小個東西，還能把人打趴下。電鈕呢，哪有什麼電鈕？”蔡寶揚起手按著電鈕道：“誰騙你？電鈕就在我手指頭下麵，你敢過來？”豬淨壇看清楚電鈕的位置，想把電警棍奪下來，道：“怎麼不敢過來，我就看你怎麼把我打趴下？”說著，往蔡寶跟前走去，嚇得蔡寶直往後退。


    正在這時，隻聽樓梯上急促的腳步聲，廖主任帶著保衛股的幾個人跑了下來。蔡寶急忙喊道：“廖主任，快攔住他！”


    廖主任站在樓門外臺階上，喝道：“姓豬的，你也太膽大了，我們正在開會，你敢在這裏打我們的保衛人員？”豬淨壇轉迴頭來，道：“姓廖的，別血口噴人，你問問誰打誰了？”


    廖主任看靳龍不在現場，問蔡寶道：“靳龍呢？靳龍哪去了？”蔡寶道：“剛才他們打架，靳哥不知怎麼搞的，可能是肚子疼，忽然摔了一跤。他爬起來，就捂住肚子跪在地上。我覺得可能是拉肚子，拉褲子上了。然後到屋裏換衣服就走了。”廖主任問道：“走了，去哪裏了？”蔡寶道：“拉肚子還能去哪裏？連自己的包都拿走了，可能去醫院吧？”


    他這一番話不知從何說起，豬淨壇忍不住笑了。問道：“蔡寶，你這麼會扯蛋呀？他跟你說肚子痛了，跟你說拉肚子了？”蔡寶一臉難為情，道：“這還用問嗎？我親眼看見的。要不是肚子痛，他會捂住肚子跪在那裏，臉上還出那麼多汗。要不是拉褲子上了，臉色能那麼難看嗎？”幾個保衛也被他逗笑了。


    豬淨壇沒見過這麼會瞎謅的，想笑憋得肚子痛。便對蔡寶道：“別人看不出的你全看出來了，不愧是廖主任的蝦兵蟹將。他明明跪著給我抱拳行禮，你怎麼看成跪在那裏捂肚子了？他明明跟我鞠躬告辭，你怎麼看成他拉肚子、還拉褲子上了呢？”蔡寶道：“沒、沒拉褲子，他換衣服幹什麼？”


    豬淨壇不耐煩地道：“真他媽的糊塗蛋。人家換迴自己的衣服，穿你們那身皮幹嘛？蔡寶，我再問你，他喊我師傅你聽見嗎？”蔡寶道：“聽見了，怎麼的？——對了，廖主任，他走的時候還說對不起你呢。”


    廖主任心中已經有底，知道靳龍不是姓豬的對手，愛麵子走人了。不免也有些膽怯，靳龍可是高人推薦的高手，姓豬的到底有什麼本事，居然能讓他甘拜下風，不辭而別？


    廖主任心裏比誰都明白，豬淨壇今天主要是衝著自己來的，稍有不慎，吃虧的是自己。他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保衛，擔心他們加在一起也不是這個姓豬的“價錢”。為防止打起來再發生意外，決定以拖為主，先拖住他，等待公安局的人過來。於是以協商的口氣道：“豬老板，剛才你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已經告訴你，都在五樓開大會，找誰也找不到，今天先迴去，有事以後再講。”


    豬淨壇不吃那一套。道：“別裝作一本正經，還找誰也找不到呢？老子找的就是你。他們在開會，咱倆的事就咱倆解決。”


    廖主任狡黠地道：“咱倆有什麼事？我隻不過受人之托，給你們送東西，至於是真是假，是你的不是你的，與我有關嗎？”豬淨壇道：“說得輕巧。既然是你送的東西，當然與你有關，說不定你從中偷換了。不然的話，你為什麼三番兩次拿著假鏡子來騙老子？我今天還不找別人，就專門找你。你把真東西搞哪裏去了？今天不把我老婆的鏡子拿出來，老子就不離開這裏！”


    廖主任看他叮住了自己，也變臉道：“什麼真鏡子、假鏡子？這些事我全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來這裏鬧哄不行，這裏是政府機關，容不得你在這裏撒野。告訴你，你打我們的保衛人員，這是衝擊國家機關的行為，知道嗎？我已經給公安局報案，他們馬上就會來到。你知趣趕緊離開還來得及，不然，抓起來關進去，那是自找難看！”


    豬淨壇看他那自信的樣子，“呸“了一聲，問道：“公安局是你家開的嗎，他們憑什麼來抓我？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局長搶了我老婆的寶鏡，他不犯法？還要抓我這個來討賬的。怎麼說出口呢？”廖主任問道：“講清楚，誰搶你家的東西了？”豬淨壇道：“包括你。”


    廖主任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我搶你的東西了？”豬淨壇道：“還有你們的局長單祿。”廖主任道：“別人我不知道。你說我搶你們的東西？”豬淨壇道：“你沒搶我家的東西，為什麼三番兩次你去送鏡子？”


    廖主任有些急了，道：“我、我替人家還你東西也錯了？”豬淨壇道：“當然錯了。你有腦子也想一想，這銅鏡要是真的，單祿自己不會送？你送的明明是個假銅鏡，那真鏡子哪去了？是不是你中間你做了手腳，你能說清楚嗎？就算原來不是你搶的，可你用假東西騙我家真寶貝，能脫掉幹係嗎？”


    廖主任被問得惱羞成怒，道：“誰騙你家真寶貝了？說話得有證據。我是好心替人送個東西，你硬把我也牽涉進去。到底想怎麼著？”豬淨壇道：“姓廖的，不是我把你牽涉進去，本來就沒有你的事，是你硬跟著姓單的喝大蛋，自找麻煩。還在我酒店說三道四，我不找你找誰？”


    廖主任道：“誰在你酒店說三道四？”豬淨壇道：“你憑什麼說我們酒店不合法，哪裏不合法？你還喊著要整治我們酒店，告訴你，今天要是不把我老婆的真鏡子拿出來，我就先整治整治你！”說著話，便朝廖主任走了過去。


    廖主任嚇得指著他喊道：“你不要胡來。實話告訴你，我並不是信口開河。今天我們上麵開的會，就是要整治個體戶的不法行為，正在部署這項工作。聽說公安局把舞廳的老板都給抓了，你也別執迷不悟，好自為之吧。”


    豬淨壇不理他那一套，道：“你也別嚇唬我，整治的是違法的，我又沒違法，與我什麼關係？”廖主任冷笑道：“與你沒關係？你都欺負到工商局機關來了，還說沒違法？”豬淨壇道：“這不是你們逼得嗎？違法也是你們先違法。你不拿假鏡子騙我，我會來這裏找你？我這個人話也好說，你現在隻要把我們的真鏡子交出來，我這就走人。”


    廖主任覺得跟他講理白費口舌，想用大話嚇唬他。於是道：“豬老板，奉勸你一句話，你鬧的真不是時候，今天這個會議非常重要，分管縣長出席了，你覺得會有好結果嗎？”


    豬淨壇聽說縣長也來了，馬上臉色變了，高興地道：“縣長在上麵，真的假的？”廖主任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隨口道：“怎麼還真的假的，騙你有意思嗎？”豬淨壇道：“那太好了，想找他找不著呢。既然縣長在上麵，我找他說話，與你們沒關係吧？”不由分說要過去。


    廖主任聽他要找縣長說話，忙叫幾個保衛攔住。嗬斥道：“姓豬的，別不識好歹。縣長正在開會講話，是你能見得的嗎。敢衝闖全縣的會議，想進拘留所了？”


    這時，一直站在豬淨壇後麵的蔡寶沉不住氣了，乘廖主任對豬淨壇喊話的時機，他拿著電警棍，躡手躡腳地走到豬淨壇身邊，對著他裸露的手腕用力一戳，豬淨壇被電流擊中，“啊”的一聲，隻覺得渾身抽搐一下，立足不穩，摔倒在地。


    廖主任沒想到蔡寶這渾小子會來這麼一招，見豬淨壇倒在地上，打心眼裏高興。立即指揮其他幾個保衛道：“快、快上，把他給我按住。”他又喊蔡寶道：“蔡寶，快去拿繩子，把他捆了！”蔡寶問道：“哪裏有繩子？”廖主任道：“你們保衛，不知道哪裏有繩子？”蔡寶隻得道：“那、那我去找。”


    豬淨壇突然感覺全身被一種無形的東西擊中，頓時渾身麻木，摔倒在地。但他的身體承受能力畢竟超越一般人，一切隻是在一剎那間，隨後便無大礙。他心境不迷，廖主任說的話都聽的明明白白。睜眼看時，見幾個保衛已經來到自己身邊，正要對自己下手。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他四肢動了動，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順便一個掃堂腿，絆倒兩個保衛。轉身見蔡寶往值班室裏跑，連忙追了上去。


    廖主任看豬淨壇馬上要抓住蔡寶，著急喊道：“蔡寶小心！”蔡寶迴頭看時，豬淨壇已經到了跟前，便拉開架勢，拿著電警棍嚇唬道：“你敢來，我還戳你趴下！”說著，把電警棍按得“嗞滋”作響，道：“剛才就戳你一下，要是再戳你一下，你就起不來了。還不老實？”


    豬淨壇對他道：“老子來到齊興，還沒栽過跤呢，今天長了見識。你那玩意還挺管用，給我試試如何？”蔡寶道：“給你試試？做夢娶媳婦——想得美。你要是戳了我怎麼辦呀？”豬淨壇道：“你戳了我，還怕我戳你。你不給我，我可就不客氣了！”說著話，用手做了個要奪電警棍的架勢。蔡寶心虛，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緊緊攥著電警棒揮舞著，道：“你敢來，我就按開關，還把你打趴下。”


    那三個保衛又圍在豬淨壇身後，拉開架子，躍躍欲試。豬淨壇轉過臉來，故意一路拳腳，把他們一個個逼得直往後退。這時，蔡寶心中暗喜，以為又是機會到了，他緊緊跟在豬淨壇後麵，準備動手。可是豬淨壇對付三、四個保衛，施展閃轉騰挪的架勢，像個不著窩的兔子，哪能戳得住他？


    蔡寶正著急，來迴晃動著電警棍，想再戳他一通。誰想到豬淨壇也在打蔡寶的主意，隻見他把其他幾個人逼到一定距離，突然轉身，飛起一腳，將蔡寶踢倒在地，電警棍甩出一丈多遠。


    廖主任知道失去電警棍意味著什麼，忙大聲喊：“快快快，快拿電警棍！”幾個人一擁而上，都要搶那隻電警棍。豬淨壇一陣打鬥，把他們攔在圈子之外。瞅準機會，順手把電警棍從地上抓在手中。


    廖主任更急了，喊道：“趕快奪迴來。”幾個保衛互相看了看，一起向豬淨壇發起攻勢。豬淨壇並不還手，閃在一邊，卻拿著電警棍，指著開關的位置，故意問道：“喂，廖主任，這裏是不是電鈕呀？”廖主任看見蔡寶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給他使個眼色，想讓他上。豬淨壇扭頭看蔡寶正撲向自己，立即轉過身，用電警棍指著他道：“別怪我不客氣，他不告訴我，我就在你身上試了？”


    蔡寶看豬淨壇拿著電警棍對著自己而來，嚇得連連後退，喊道：“別、別、別按，那是打壞人的，你不能打我。”豬淨壇問道：“這玩意還認識壞人好人，那就試試看，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說著，向蔡寶戳了過去，隻聽蔡寶大喊一聲：“啊——媽呀！”渾身哆嗦著栽倒在地。


    廖主任見自己的手下站在那裏隻顧看，氣急敗壞地喊道：“你們愣在那裏幹什麼，快上！”


    豬淨壇指著保衛道：“你們幾個別上當了，老子不是來打架的。你們廖主任騙了我，我專門來找他算賬，這事與你們無關。想打架，蔡寶就是下場。”正是：


    畢竟不是凡間生 天庭修成鬼神功


    凡夫俗子難抗衡 虧他有度下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