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小胡帶八戒來到銷售科，安排他坐了，麵對麵談起生意。八戒覺得既然古經理安排小胡關照，事情就好辦。於是把介紹信掏出來交給小胡，得意洋洋道：“小古沒跟你說，我跟你們羅總不光是朋友，還是親戚哩。”


    小胡扶了一下眼鏡，看了看介紹信，微笑著點頭道：“是嗎？那好、那好，豬老板，你以前沒來過？”八戒道：“沒來過。我是第一次來找羅總辦事，你還真得多關照。”小胡道：“古經理都交待了，那是自然。我們的電器品類比較多，需要什麼盡管說。價格上那就不用問了。”


    八戒聽他說話實在，心中更有底氣。誇誇其談道：“我海州那邊跑得比較多，搞的都是緊缺物資，你像名牌自行車、彩電一類的東西；可那邊沒有冰箱、電風扇這些玩意，我這次來，主要想進這些東西。電冰箱，我看你們店裏有，大小還不少哩。還有電風扇、站著的還挺漂亮。”


    小胡聽他口氣挺大，說話卻土得掉渣，把落地電風扇竟然說成“站著的電風扇”，哪像正兒八經懂業務的采購員？還自稱老板呢。於是問道：“豬總，海州怎麼會沒有電冰箱、電風扇這些東西？”八戒明白他的意思，忙道：“我是說我朋友那裏沒有這些貨，海州怎麼會沒有這些東西呢？”


    小胡不由得問他：“海州朋友也是做電器生意的？”八戒道：“不不不，他們幾個都是開工廠的大老板，有造自行車、摩托車的；也有造彩電的；還有一個是造無線電話的。”小胡道：“能生產這些產品的企業，那可不簡單！”


    八戒高興地介紹道：“說得對。我那三個弟兄，是海州企業的三顆——明星都不是，是巨星。老大造的摩托車，不光地上跑，還能在天上飛、水裏遊；老二造的望遠鏡，不是一般看得遠，那是上看天、下看地，能看海裏龍王兩口在生氣。”說得小胡笑了起來。


    八戒道：“笑什麼？我說的是實話。還有那個老三，他造的電話跟你這電話不一樣，你這得扯線是吧，他造的不要線，叫無繩電話。”小胡聽他說得雲天霧地，不知真假，隻能誇讚道：“你這幾位朋友不簡單。看樣子豬老板也不是尋常人物？”


    八戒笑了，道：“不行，我可比不了他們。不過，我也有我的小強項。”小胡道：“各有特長嘛。你的強項是？”八戒道：“我的強項就是肚皮大，誰也不是對手，飯量超過他們。”說得小胡又笑了。八戒道：“還不信怎麼的？告訴你，別說他們，就是來到你們崇山，我也是出名的。昨天晚上在廣場參加啤酒大賽，我一口氣吹了一箱。”


    小胡看著他，問道：“一口氣一箱？”八戒道：“也有喝一箱的，但他們不是一口氣喝的。”小胡道：“你一口氣喝一箱，厲害。”八戒道：“後來我又一口氣吹了六瓶。沒有能比過我的，所以拿了第一名。”小胡問道：“這是昨天晚上的事？”八戒道：“對。”小胡道：“那得恭喜你，你是我們崇山啤酒大賽的冠軍！”


    八戒歎口氣道：“別恭喜了，贏了十箱啤酒，丟了五千塊錢。”小胡吃驚地問道：“怎麼迴事？”八戒便把丟包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胡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他，不知道說這些話的意思。道：“出門可要注意呀，特別是晚上，出去玩還帶那麼多錢？現在這裏治安不太好，流竄作案一陣一陣的。你這是被人割包，還有搶包的呢，前段時間一連出現幾次，摩托車飛車搶包。”八戒道：“我要是遇見這樣的，錢還不會丟呢。搞不好他摩托車也別想要了。”小胡知道他這是顯擺，故意附和道：“就知道你有兩下子。”


    八戒笑了笑，道：“不提這事了，咱們說正經的。我看你這裏電冰箱挺多，我們那裏正缺貨。我也不要多，搞個百十臺怎麼樣？”小胡笑了，道：“豬老板，你幹這一行的應該知道，這種商品目前屬於控購物資。”


    八戒道：“什麼控購，這東西不是羅總自己廠裏生產的嗎？”小胡道：“自己生產也得要原料呀，現在公司生產和銷售都屬於政府部門調控。”八戒道：“噢，我明白了，既然調控，那就不要那麼多了。反正古經理要你關照，幹脆就給五十件吧？”


    小胡又笑了，道：“豬老板，隻要電冰箱嗎？”八戒道：“別急，先把這件事搞定，再講其他的。”


    小胡心裏有些犯難，隻得實話實說，道：“豬老板，既然都是幹這一行的，應該懂得，這些商品不可能單獨出售，都是按比例搭配的。”八戒問道：“搭配？怎麼搭配？”小胡道：“可能由於進貨渠道不同，你們那裏跟我們搭配比例不一樣。我們這裏，比如說，購買五千到一萬元的一般電器，才可以配售一臺電冰箱。”八戒問道：“什麼，五千到一萬元的貨，才能配一臺電冰箱？”小胡點了點頭。八戒立即站了起來，佯裝生氣道：“你幹脆說不賣拉到了，那我千裏遙遠跑這裏幹什麼？”


    小胡忙起來招唿道：“豬老板，坐下坐下，聽我把話說完。”八戒繃著臉道：“我就站著聽，你趕緊把話說完。”小胡道：“對有關係的客戶當然不能一樣，肯定是要照顧。特別是您，羅總的朋友，那還用說嗎，更要照顧。”


    八戒這才坐下道：“我就想呢，總不能不給麵子？”小胡也坐下來，道：“怎麼會呢？豬老板。這樣吧，你就把其他商品先定下來，電冰箱的事情好商量。”


    八戒想了想，道：“你的意思，還是按比例給搭配？”小胡笑著道：“別誤會，不是這個意思。我主要想聽聽你需要其他什麼商品，我們這裏有沒有。心裏總得有個譜吧？”八戒道：“那好，我就直說了吧，那電風扇我要五百臺，這下總可以了？”小胡問道：“電風扇五百臺？好的。”八戒道：“對，我隻要那站著的，不要吊著的、跪著的。”


    小胡聽著離奇，道：“豬老板說話真有意思。你說站著的我還能理解，應該是落地式電風扇。怎麼還有跪著的、吊著的？”八戒道：“當然有。”他分別指著房頂和桌子上的電風扇道：“那上麵的就是吊著的，你桌子上不是跪著的嗎？”八戒看小胡笑了，道：“我們那是小縣城，都這樣說話。摩托車還叫電驢呢，土得掉渣。”


    小胡點了點頭，道：“也挺形象。”然後收迴笑容，用當地人特有的口氣道：“哎呀——豬老板，你可是有點為難我了。”八戒道：“怎麼，連電風扇也不隨便賣嗎？”小胡道：“說對了，落地電風扇也是要搭配的。”八戒故作不解地道：“啊——電風扇也要搭配，那還搭配啥呀？”小胡道：“我跟您說個道理，你們進貨總不會是自己用吧？”


    八戒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不解地道：“怎麼會自己用，誰能用那麼多？”小胡道：“是呀，進貨就是要賣的，我的意思是說顧客選擇商品也需要多樣化，怎麼能隻進一個品種呢？”八戒道：“怎麼一個品種，我已經選兩樣了。”小胡道：“我說的是電風扇，要多選幾個品種、規格。就像你說的，那跪著的、吊著的都可以要一些。”


    八戒覺得小胡是在糊弄自己，忍不住道：“小胡呀，怪不得讓你當銷售經理，說來說去，繞著圈子還是要給我搭配呀？”小胡也直言道：“豬老板，這不叫繞彎子。別說在這裏，現在無論在哪裏進貨，都是要搭配，這是不成文的規定。不過，我會盡量按照你的意思辦，滿足你的要求。”


    八戒硬著頭皮道：“真沒想到，電風扇還要搭配。胡經理，我要隻訂那兩樣東西呢？”小胡道：“那、怎麼可能呢？別說老總不在，就是老總在，也不會這樣安排，因為這個規定是她自己定的。”八戒道：“我千裏遙遠來找朋友，不就是想進些熱門貨嗎？在我們那裏都有的東西，我還在這裏買了往迴拉？”


    小胡解釋道：“產品的功能和質量是不一樣的，你們那裏有‘公主’牌子嗎？同樣是吊扇、臺扇，在這裏隻要是公主牌子，價格還高，賣的還好，不信你可以去打聽？”八戒有些不耐煩，道：“誰不誇自己的五馬長槍？東西再好，吊扇不能站起來搧，臺扇不能掛起來搖吧？”


    小胡聽他說這樣的話，隻能解釋道：“那怎麼能呢？我是說同類產品在功能和質量上都不一樣。”他擺弄起桌子上的那臺電風扇，道：“你看，這一代產品不僅有搖頭、定時多種功能，造型上也非常漂亮。”八戒道：“這些都無關重要，老百姓哪有那麼講究，隻要能搧風就行。”


    說得小胡簡直無語，迴了一句：“那你為什麼隻要站著的，吊扇、臺扇不也能扇風嗎？”八戒愣了一下，道：“那總有人喜歡不喜歡。我就知道什麼好賣，才要什麼樣的。”


    小胡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客戶，耐心地道：“豬老板，請您相信，我們的臺扇、吊扇絕不是質量問題，隻不過當時生產量比較大。而落地式是個新產品，大家都認為新的好，因此受到衝擊，有些庫存。其實，都是一個牌子的，都是好東西，價格相應還便宜。”八戒道：“虧得你說，好東西還會庫存嗎？反正我明白，隻有賣不出去的貨才搭配著賣。”


    小胡看談不出結果，著急道：“你這麼不相信人，我也沒法解釋了。可你如果隻要那兩種商品，我真的沒法答複，我也沒有這個權力答複你。”八戒眨了眨眼，伸頭對他道：“你沒有權力、這事好辦，你去跟古經理商議商議。”


    小胡道：“您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裏是經理負責製，銷售這一塊就屬於我管，不能隨便開口子，照顧也是有限度的。老板既然把這件事交我辦，該照顧的肯定照顧。我必須把有關規定跟您講清楚，怎麼好意思再把您推給老板呀？”


    八戒站了起來，道：“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又朋友又親友的。這麼遠的路程，就這麼不給麵子？”


    小胡為難地站了起來，道：“豬老板，您別著急。不是不給麵子，我不是正在跟你講道理嗎？”八戒執拗地道：“我才不聽什麼道理呢。你就說句話，去不去找古經理？”小胡道：“不是不去找他，去了沒法交代！”


    八戒看他不答應，便道：“那行，你不去我去。”說罷，轉身要走，小胡隻得攔著他道：“那好，我去我去。你在這裏等消息吧。”把八戒安排坐下，自己走了出去。


    小胡來到總經理辦公室，把情況如實向古經理作了匯報。總經理道：“我不知道他跟羅總是什麼朋友，你沒有探探他的口氣。”小胡道：“他也說了，不光是朋友，還有親戚關係。所以，我是盡量說好話。不過，我看他那做派，胡吹海侃的，不像個做業務的經理。”


    古經理問道：“他吹什麼了？”小胡道：“他說在海州做的都是大生意，進的貨也是緊缺商品。”古經理問道：“他海州有關係？”小胡道：“聽他吹關係還不少哩，都是大企業老板。”


    古經理若有所思，道：“要是這麼說，搞不好有來頭，也許跟羅總有些關係。”小胡問道：“我怎麼看著不像呀？連商品名稱都叫不清。聽他說話總覺得不沾邊。會跟那些大老板是朋友，你以為是真的嗎？”古經理道：“我聽羅總講過，她在海州有幾個朋友，也都是下海的，是出名的企業。”小胡看了看古經理，問道：“你說他們是一起的？”


    古經理攔住小胡道：“別瞎猜了。這樣，既然奔著羅總來的，你就按照咱們的規矩，能照顧還是照顧一下。”小胡為難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可他就是一根筋，隻要那兩樣緊缺貨，不同意搭配。古經理想了想，道：“這樣吧，再不同意，你就讓他迴去，讓他等羅總迴來吧！”


    小胡正要走，又迴過來道：“老板，我就怕他來找你，這個人挺囉嗦，話不好說。”古經理正在審賬，有些著急，不耐煩地道：“這點小事你就搞不定？你跟他講，我確實忙，馬上還要去銀行辦事。”小胡這才走了出來。


    八戒見小胡迴來，問道：“怎麼樣，不給我麵子？”小胡坐迴自己位子上，道：“怎麼會不給麵子呢？總經理講了，你是羅總的客人，他本來應該親自招待的。可是賬目出了差錯，馬上還要去銀行辦事，沒辦法，就全權委托我了。請你放心，我們會給您最大的優惠。”八戒開門見山地道：“我也不要什麼優惠，隻要不搭配就行。”


    小胡撓頭道：“不是搭配的問題，我還是跟你交個底。你說的那兩樣商品，都知道是緊缺物資，怎麼可能直接對外出售呢？其實搭配也是權宜之策，已經是照顧性質的了。隻有經常來往的客戶才可以享受，其他人還不搭配呢。”


    八戒沉不住氣了，道：“你把話又說迴去了，連搭配都是照顧的。這樣說，我跟你們公司原來沒有來往，看樣子連搭配也不成了？”小胡道：“豬老板別誤會，不是這個意思。”八戒問道：“那你就說實話，古老板到底啥意思？”


    小胡看八戒想發火，故意拐彎道：“你不了解我們古經理，他可是個講規矩的人，辦事板上釘釘。上一次他親大爺來，說是兒子結婚，要買一臺電冰箱，可怎麼商議都沒給。按照他的話說，一臺電冰箱能賣萬把塊錢的商品，公司的利益大於一切。讓他大爺等兩年再買，硬是把人打發走了。後來他大爺再也不理他，兒子結婚的時候，古經理送的禮錢也不收了。”


    八戒聽得入神，道：“他大爺做的對，這樣的白眼狼，六親不認，誰還跟他來往？”小胡道：“怎麼叫白眼狼呢？我們經理堅持原則，以大局為重。”八戒道：“大局為重，親情就完了。”小胡道：“後來，這事羅總知道了，親自送去一臺電冰箱，兩家才算解了套。”八戒道：“還是羅總懂事吧，怎麼能不食人間煙火呢？”


    小胡乘機道：“所以，你不必去找古經理，他的話才難說呢。”八戒道：“你講的不對，這要看看誰跟誰？小古家親戚的事，他不辦、羅總幫著辦；可我是羅總的親戚、起碼是朋友，不用說他小古也得出頭辦！”


    說著話，站了起來，要去找古經理。小胡著急地道：“千萬不要去，找他準辦不成！”八戒迴頭問道：“怎麼說呢？”小胡道：“古經理正著急，錯賬是小事嗎？”八戒道：“難道我不急嗎？幾百裏路，我是奔著朋友來的，可你們卻推三阻四。”小胡道：“你這樣說話，我也沒辦法，那你就幹脆等羅總迴來吧？”


    八戒聽他這樣說，知道這件事確實有底線，小胡已經不好辦了。不由得猶豫起來：羅總迴來會怎麼樣呢？心裏沒有譜。跟她的關係雙方誰都明白，可是現在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她不僅有了男人，而且公司管理的也挺嚴格。見了麵，會不會搭理自己都難說，別說辦事情了。那樣的話，這一趟全泡湯。


    想到這裏，轉迴頭對小胡道：“你讓我等，怎麼等？不是跟你講了嗎，錢包被人偷了。身無分文，賓館也住不成了。”


    小胡想了想，跟他商議道：“既然這樣，你住的哪家賓館，我去打個招唿，繼續住下就是了。一切等羅總迴來再說，好吧？”八戒道：“好是好，可我著急呀。家裏蓋著房子，不能老在這裏等呀。”小胡為難地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八戒坐了下來，道：“我沒時間等，也不想為難你。這樣吧，我也不要什麼優惠了，就給我五百臺電風扇，該怎麼搭配就怎麼搭配；另外再給我二十臺電冰箱，算是你們照顧的，這個家你應該能當吧？”


    小胡聽他說話有了婉轉，心中有了底。搖著頭道：“實在對不起，二十臺電冰箱我也當不了家。”八戒問道：“那你能當多大個家呢？”小胡道：“兩臺，兩臺之內是我的權力。”八戒苦笑一聲，道：“那古經理呢，他有多大權力？”小胡道：“古經理那就不好說了，他從來不開口子。”八戒道：“那羅總呢？”


    小胡看他糾纏不清，既然古經理把這件事交給了自己，如果處理不好，幾方麵都會埋怨。隻有想方設法把他打發了才是上策。於是道：“豬老板，也別問那麼多了。你如果找古經理，隻有一條路，就是等羅總迴來。我知道你家裏蓋房子，錢也被偷了，不好在這裏等。那我就擅自當一次家，再給你添三臺電冰箱，一共五臺，你就什麼也別說了。抓緊通知你們公司辦理匯款，你就可以盡快迴去，怎麼樣？”


    八戒聽小胡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心想：來的時候，萬經理隻說幾個領導要電冰箱，具體沒說要進多少。當然能多要幾臺更好，於是道：“胡經理，既然照顧，那就照顧到底。這麼遠的路程，來一趟不容易，你就給我十臺吧。不然，還跑不夠本錢哩。”


    小胡考慮再三，終於站起來道：“就這樣，你叫公司準備打款吧。”八戒舒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會給麵子。”小胡道：“別高興太早，我答應還不算。雖然業務屬於我管，可實在沒有開過這麼大口子。這事還得等古經理迴來，跟他匯報一下。他要是不同意，事情還辦不成哩。”


    八戒瞪著眼道：“管他呢，反正你讓我打款，款到就得發貨。”小胡道：“得得得，款到了也不一定發貨，錢能退迴去呀。”八戒道：“還有退錢一說，開什麼玩笑？”小胡道：“不是玩笑，我說的都是真話。”


    八戒愣了一下，小胡催他道：“我帶你去開單子，算一下賬，要不先把款打過來？”八戒道：“行、行，反正隻要匯來款，還怕你不發貨？”小胡道：“我就是看你路程遠，拉貨不容易，才破這個例的。隻要老總不說別的，就沒大問題。”便帶他去了會計室。


    八戒迴到賓館，便跟萬經理打了電話，說這一次非常不順利：包被割了，錢被偷了，也沒見到老總。萬經理安慰了他。八戒隨後把列出要進貨的單子念給他聽了，萬經理知道八戒已經盡了心。隻要能給十臺電冰箱，配其他商品也可以，就同意匯款了。


    八戒知道，匯款快的一般兩天內能到，慢了三、五天也說不準。雖然小胡還算熱情，認識興業賓館的人，打了電話，安排先住著。可是自己口袋裏幾乎是空的，也不好意思張口去借錢。就剩下賣啤酒卷的二十塊錢，隻能省吃儉用，小心翼翼地候時間了。


    小胡雖然答應了八戒，考慮到他畢竟是奔羅總來的，自己當這個家不好，還是把事情跟古經理作了匯報。古經理當時沒說什麼，小胡認為他是默認了。


    卻說古經理到了晚上迴到家裏，接到羅總打來的電話。古經理把店裏的工作匯報完，順便把八戒來找她的事情講了。沒想到羅總問他道：“那個姓豬的？”古經理詫異地道：“就、就那個，我忘了他說是哪地方的人了，長得不怎麼樣，還說他叫豬淨壇。”羅總問道：“他說找我幹什麼？”古經理道：“他說要電冰箱，我讓小胡接待的。”羅總交待道：“不要理他，就說我不認識他。”便掛了電話。正是：


    本來還有非分想 傍上富婆能沾光


    不料羅總一句話 生意談好也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