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經理先試了試話筒。不大一會兒，崔華帶著兩位穿著華麗的小姐進來，走到八戒麵前，對小姐道：“這位是我們的大腕哥，你們誰願意陪他？”


    八戒兩眼盯住小姐，問崔華：“哪一個是你的馬子？”崔華被他問的一愣，卻馬上反應過來，故意挑逗小姐道：“你們說呀，誰是我的馬子？”


    兩個小姐扭著頭，不好意思道：“別廢話。你們不是要跳舞嗎？”八戒道：“怎麼，不敢承認？”崔華這才解釋道：“大腕哥，別瞎開心。來之前就跟你說了，這是剛開的歌廳，怎麼會有我的馬子？”八戒笑道：“對對對，我忘這個茬了。”


    崔華拉著其中一個小姐，對八戒道：“你不是要唱‘纖夫的愛’嗎，讓這位小姐陪你唱，怎麼樣？”小姐見八戒那副模樣，膽怯地道：“這個我唱不好，不能換一個歌嗎？”八戒道：“我就會這一個，咋辦呢？”崔華對那位小姐道：“別謙虛，你唱不好誰能唱好？他可是個大腕，不會虧待你。”又喊道：“於經理，放‘纖夫的愛’。”


    音樂頓時響起，八戒拿起麥克風，扯開嗓子唱了起來。一開腔就轟動全場，加之他亂改唱詞，動作怪異，一會兒要抱小姐，一會兒要親小姐，嚇得小姐亂逃，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崔華本來要跟另一位小姐跳舞的，看八戒怪相百出，也停住了腳步，笑得前仰後合。等到唱完這首歌，八戒摟著小姐便親，大家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崔華讚歎道：“大腕哥這麼搞笑，看來是個娛樂場上的老手，還跟我們謙虛呢。”八戒道：“哪裏哪裏，跟弟兄們在這樣的歌廳唱歌，是大閨女上轎——頭一迴。”崔華道：“頭一迴就這麼精彩，你應該上電視臺去表演，肯定成功。”八戒道：“我都是瞎唱，連歌詞都不會，還上電視臺呢。隻要小姐不嫌我就好。”小姐端一杯啤酒遞給他，道：“唱的蠻好，敬你一杯。”


    崔華喊道：“大腕兄再來一首好不好？”八戒道：“真不會唱了，讓於經理唱，俺陪小姐跳舞。”崔華道：“還是想聽你唱歌呀，你唱歌的那種勁頭沒人可比，簡直逗死人了。俺娛樂場去的也不少，都沒今天聽你唱歌高興。”於經理也道：“大腕哥，讓小姐陪你唱一首‘遲到的愛’，怎麼樣？”說著，點出了這首歌。


    八戒本來沒唱過這首歌，隻能跟著旋律，看著屏幕上的歌詞亂扯，逗得大家又笑了一場。


    由於玩得高興，一直鬧到晚上。有服務員過來提醒，說時間到了，隻得收場。八戒要帶小姐出去吃飯，小姐不敢答應。崔華也看出小姐始終躲著他，怕鬧出事來。便對八戒道：“這裏的小姐一般不讓出門。”八戒隻得作罷。


    出了歌廳，八戒意猶未盡，問崔華：“反正今天都迴不去了，晚上怎麼安排？”崔華遲疑一下，道：“反正我的‘節目’安排過了，下麵聽你安排。”八戒道：“都是你說的，這裏好玩、那裏有美女的。我知道安排哪裏？”崔華道：“怎麼，沒盡興？齊安的娛樂場所多著呢，要不然再換個地方？”八戒道：“要去，就去你馬子那個歌舞廳，讓她也給我們介紹一個馬子，才好玩。”


    崔華以為他開玩笑，道：“這又不是找對象，還要介紹人。告訴你，想找馬子不光得用票子，還得投緣才行。比如剛才那位小姐，她就跟你不投緣，老是不敢看你，所以沒讓你帶她出來。”八戒道：“她又不是我的馬子，當然害羞了。咱們幹脆找你馬子去。她那裏姐妹多，隨便給我們找一個也行。”崔華為難地道：“說實在話，這裏還真沒有馬子，要是有，剛才就帶你們去了。”


    八戒問於經理：“哎，你不說他這裏有馬子嗎，現在不承認了？”於經理道：“剛才他自己也說有。”崔華解釋道：“原來確實有，後來分了手，人也到外地去了。”八戒道：“怎麼走了呢？”崔華道：“這事別打聽了。跟老婆一樣，她想的也是票子。”


    八戒一本正經道：“看來是你騙了人家，不給錢了是吧？”崔華道：“也對，有一段時間缺錢，關係就斷了。”於經理道：“別信他的，什麼缺錢？他是玩夠了，故意甩了人家。”崔華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這種事隻是遊戲而已。時間長了換一換，也是正常，哪能讓人家跟你一輩子？”


    八戒瞅著他道：“怪不得人喊你花經理，真夠花的！”崔華道：“你不花？剛才在歌廳裏，當著大家的麵，又摟又抱，把人嚇壞了。”八戒道：“那怎麼叫花呢？我是表演給你們看的，那叫藝術。”於經理道：“對對對，摟摟抱抱不能算花，何況是公開場合。幹真事的才叫花。”崔華道：“真會喝大蛋。你難道沒聽見，剛才還要我幫他找馬子呢，他不花？”於經理道：“想找馬子，不是還沒找嗎？起碼原來不花。”八戒道：“對對，我本來就不花。”


    幾個人來到停車的地方，崔華問八戒：“大腕兄，你說實話，真想在齊陽找個馬子？”八戒道：“今天才聽你們說馬子，我連馬子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崔華道：“你找個什麼樣的，她就什麼樣，還問什麼樣的？”


    八戒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以前隻知道小姐，今天才知道還有馬子，馬子跟小姐還有區別？”崔華道：“當然有區別。剛才不說明白了嗎？小姐是一次性的，馬子是長遠的。跟相好差不多，隻要是你的馬子，見了麵她就會專門為你服務。陪你唱歌、跳舞，給你端茶送水，還能陪你睡個好覺呢。”


    說得八戒心中發癢，道：“那不比老婆還好嗎？”崔華道：“所以，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就看你會享受不會享受。”八戒搖頭道：“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名堂。”


    崔華看著八戒問道：“怎麼樣，咱們再去一家舞廳？但我要告訴你，還是那句話，首先要舍得票子。”八戒道：“我才不在乎錢呢。”崔華四周看了看，道：“那就行，咱們去百花歌廳。”於經理道：“還去歌舞廳，看看幾點了？”崔華道：“對對對，吃了飯再說吧？”


    八戒的心根本不在吃飯上，勉強道：“那就在附近找個飯店，隨便吃點東西。”於經理道：“我看這樣吧，找馬子不是想找就能找到，得培養感情，需要時間，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八戒道：“不就是吃飯嗎？我說了，找個小飯店，還是我請客。”


    於經理道：“叫我說，別去飯店了，咱們幹脆找個浴場，裏麵供應餐飲的。先吃飯，再洗澡，然後包幾個房間，連過夜都有了，省得再找賓館。大腕哥想找按摩小姐，裏麵有的是，這是一舉多得，比舞廳方便多了。怎麼樣？”


    八戒來了精神，忙問：“浴場裏麵也有餐飲？”於經理道：“一條龍服務，餐飲、桑拿、搓背、修腳、拔罐、按摩什麼都有。”八戒道：“太好了，我正要看看他們浴場裏是怎麼服務的呢？”崔華問道：“還怎麼服務，難道連浴場也沒去過？”


    八戒瞪著眼道：“誰沒去過浴場？告訴你，我自己就有個大浴場。”崔華道：“啊，你們自己有浴場？那也真是，拿著金飯碗討飯吃。現成的浴場，找幾個按摩小姐多好，不光給你掙錢，也可以供你享樂，還在外麵找什麼馬子？”


    八戒搖著手道：“別提了，確實有人介紹幾個按摩小姐，要來我們浴場服務，可是老婆不同意呀。我連麵也沒見，就被她攆走了。”崔華道：“還說不怕老婆呢，說實話了吧？”八戒道：“這怎麼叫怕老婆？他根本就不知道按摩小姐是怎麼迴事，就聽外麵傳的名聲不好，才不敢讓人家進來。哪跟我商議呢？”


    崔華問道：“按摩小姐有真有假，難道你不知道是怎麼服務的？”八戒道：“原來都是在普通澡堂裏洗澡，男女浴池是分開的，真沒見過小姐。隻是在外麵住賓館的時候，倒是有小姐打電話要來陪，俺恐怕上當受騙，沒敢讓她過來。”


    崔華撇著嘴道：“你還真是個清白人咧？”八戒道：“咋不清白？俺老豬嘴上有時候開玩笑，其實，俺才是守規矩的人哩。既然於經理說這浴場有全套服務，我就想去看看是哪些服務，學學人家的經驗。隻要能賺錢，迴去後即便老婆子再不想搞，我也得讓她搞起來。”於經理道：“既然這麼說，咱們就去黃金灣。也跟崔總說的一樣，澡票、房間、吃飯都是我請客，找小姐的事幹脆誰來誰的，就互不幹涉了。”


    八戒讓他們上了車，於經理帶路去了黃金灣。


    原來黃金灣浴場改造後重新開業，在做活動，門票是包括簡餐的。他們先吃了飯，然後洗了桑拿浴。於經理帶大家進了樓上休息室。


    這是一個大廳，擺滿了床位。裏麵燈光昏暗。前麵一個大電視在播放動作片，崔華借著光亮找了幾個相近的床位，各自躺了下來，服務員送來茶水。


    八戒問於經理道：“你說有房間，怎麼在這裏睡上了？”於經理道：“你不要看看人家服務嗎？這大廳裏什麼服務都有。”正說著，修腳的、捶背的師傅走了過來，問要不要服務。八戒拒絕後，對於經理道：“捶背的，修腳的我們那裏也有，就是沒有按摩小姐。”於經理道：“這裏也有按摩小姐，隻要喊一聲，他們就會過來。”八戒道：“在這大廳裏，不是男人按摩嗎，小姐也能過來？”


    於經理指著旁邊正在給客人按摩的小姐道：“大廳裏怕什麼。你看，小姐不是照樣按摩嗎？在這裏服務比單間便宜。”八戒伸頭看了看，道：“原來小姐也可以在大廳裏服務，我老婆真是多疑了。她們在公開場合按摩，能出什麼問題，真是！”


    崔華道：“像你們家那樣的浴場，條件那麼好，沒有服務小姐太虧了。在這裏，全指望小姐掙錢哩。”於經理也對八戒道：“迴去趕緊跟你夫人講，光靠賣澡票恐怕還弄不夠本呢。別那麼正經做生意了，掙錢才是硬道理。”


    幾個人說了一會話，崔華道：“這裏空氣不好，咱們還是到房間睡覺去吧？”大家坐了起來，於經理看著旁邊正在操作酒火拔罐的，問八戒：“哎——你們那裏肯定沒有拔罐的，齊安城裏也就這一家有，說是可以去濕氣、毒氣、邪氣的，要不要試試？”八戒道：“我才沒什麼濕氣、邪氣哩。”崔華開玩笑道：“他除了想著按摩小姐，什麼氣也沒有？”於經理笑著道：“那就趕緊去單間，讓他好好地享受。”


    幾個人來到樓上，又有一個吧臺，訂了包房。服務小哥帶他們一一開門，各自進了單間。


    八戒進門打量一番，室內隻有一張床，一個床頭櫃，一把椅子。看起來被褥也比較幹淨。床麵上方掛著的一張裸體女人油畫，吸引了八戒，兩眼盯住，目不轉睛。看了又看，已經是想入非非，身上都有些酥了。


    突然聽到敲門聲，八戒問道：“誰？”雖然沒人答應，他也走過去要開門。這時，門已經被推開，一個小姐伸頭正要問話，看見八戒那副模樣，嚇得忙往後退，卻被八戒一把抓住，道：“是我要的，還去哪裏？”那小姐愣了一下，已經被扯了進來，小姐推脫著道：“大哥，這、多不好看。”八戒沒聽懂意思，問道：“什麼，嫌我不好看？”小姐嚇得有些哆嗦，道：“你、你就鬆手吧，拉拉扯扯，把我的胳膊都扭疼了。門也沒關，外麵人看見多不好。”


    八戒這才鬆了手，上前去關了門。道：“我還以為你說我不好看哩，見過我這樣福相嗎？”小姐點了點頭，道：“嗯，大哥福相，福相。請問，你要什麼服務？”八戒把小姐摁在床邊坐了下來，問道：“你有什麼樣的服務？”小姐指著床頭上方掛著的一個鏡框，道：“你看看，都在上麵呢。”


    八戒這才看到上麵的按摩項目價格表，瞅了瞅，問道：“秦式的怎麼樣？”小姐道：“對不起大哥，沒有秦式的，那是泰式的。”八戒又看了一眼，道：“對，我看錯了，泰式的。怎麼還有日式的呢，怎麼日的？”小姐笑了，道：“泰式的指的是泰國的按摩手法，日式的指的是日本的手法，不是你說的那樣。”


    八戒驚歎道：“乖乖，這外國式的，你都會？”小姐道：“當然會，我們是正規的專業按摩師。”八戒又問：“專業按摩師？一條龍怎麼服務，這些項目都按一遍嗎？”小姐看他是個沒經曆的，便介紹道：“剛才跟你說了，我們是正規的專業服務，不會欺騙、糊弄顧客。每個項目做下來都有規定時間，是按項目收費，絕對保證服務質量。不過，如果你想嚐試一下，多做個項目也可以。但是，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項目做完。”


    八戒知道又說了外行話，忙道：“就是順便問問。那就這樣，你說什麼式的好，別管他泰國、日本、嚇唬姨的——”小姐道：“那叫夏威夷。”八戒道：“噢，夏威姨是誰姨？”小姐道：“夏威夷是美國的。”八戒道：“乖乖，還有美國的姨，看樣子是個老手？那行，別管哪國的，隻要做的舒服，咱就做哪，行不？”


    小姐道：“那就做泰式的吧？”八戒道：“泰式的有什麼好？”小姐道：“泰式按摩手法也是世界一流的，不信試試？”八戒答應道：“行、那就來個世界一流的。”說著話，已經拽掉上身的褂頭，正要脫去大褲頭，被小姐攔著道：“不要，你快上床吧。”八戒這才躺倒在床上。


    按照泰式服務，小姐從足部向上認真進行按摩，左右手交替，動作麻利。同時，利用手臂、膝部和雙腿按摩穴位，手法涵蓋按、拉、拽、揉、捏等動作。八戒從沒有過這種體驗，感覺渾身舒坦，時時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並不斷地誇道：“好手法、好手法。”


    做完按摩，小姐拍了一下八戒的肩膀，道：“行了，你好好休息吧。”八戒意猶未盡，問道：“怎麼，這就完了？”小姐指著腕上的表道：“正好時間到，也做完了。”


    八戒坐起來道：“哎，我剛才跟你講，不是一條龍服務嗎？”小姐道：“你真要把這些項目都做完？”八戒拍著床邊道：“我說的一條龍，不是那個意思。”小姐道：“什麼意思？”八戒笑瞇瞇道：“嘻嘻，就那個。還能不懂？”說著，做出一個要摟小姐的樣子。


    小姐忙擺手道：“對不起，我們是正規按摩。”說罷轉身就走，八戒蹦下來一把拉住她，道：“什麼正規？沒做完就走？”小姐知道跟他說不清，掙紮著道：“大哥，這個項目確實做完了。按照我們的規定，到時間就要迴去。你如果還想往下做，我馬上迴來也可以。”八戒道：“你別騙我，我朋友是這裏的常客，今天我就是他帶過來的。你們還有服務一夜的哩。”


    小姐看了他一眼，道：“大哥，你要這麼說，我也不抬杠，可你們原來講的明白，是按摩呀？”八戒才想起於經理當時跟吧臺講，給自己要一個專業按摩的，以為是照顧自己哩，沒想到人家不願意搞其他服務。便問：“怎麼，你們不都是按摩小姐嗎？”小姐道：“不一樣，大哥，我們專業的隻管按摩，別的不做。”八戒道：“還分那麼清楚？既然來了，你就接著服務吧。該怎麼付賬怎麼付，不會虧待你。”小姐道：“不行、不行。這樣吧，你想要特殊服務，我迴去跟吧臺講，馬上過來一個就是了。”


    八戒才知道這裏麵那麼多道道。隻得囑咐：“你就讓她們來一個，得比你漂亮。”小姐點頭答應，八戒這才鬆開手。


    當晚，八戒果然等來了一個小姐，雖然年齡顯得大了些，臉上抹的花裏胡哨。但此情難得，別有風韻。八戒欣然接納，終於享受了所謂特殊服務。


    其實這樣的風流場合齊興也是有的，八戒就聽說好幾家。但守在家門口，畢竟有所顧忌，生怕做這樣的事情走漏風聲，傳到高翠蘭耳朵裏不好交代。所以隻能舍近求遠，今天終於有了機會。在風月場上廝混一番，了卻已久的心願。正是：


    人性本來不單純 真愛實在難找尋


    信誓旦旦是表演 堅守如一有幾人